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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零乱四则

2020-09-17叙事散文缶罄
零乱四则
善饮者善饮者必不多言,如内秀者不依言语取胜相类似。靠闹消酒者;言氛围良则能多饮者,皆非善饮!至于一日无酒不欢,有酒则发疯,喝则醉不省人事者更非善饮者之属。我遇一善饮者,忘其名,衣冠楚楚,寡言少语。正当酒过三巡,礼仪尽尽之时,其起身

零乱四则 善饮者
善饮者必不多言,如内秀者不依言语取胜相类似。靠闹消酒者;言氛围良则能多饮者,皆非善饮!至于一日无酒不欢,有酒则发疯,喝则醉不省人事者更非善饮者之属。 我遇一善饮者,忘其名,衣冠楚楚,寡言少语。正当酒过三巡,礼仪尽尽之时,其起身敬酒,至我处,举杯言一杯双意(喝一杯就当喝两杯,也就是我敬了你,算你也敬了我,不再相互敬酒了),我看他端起的是三两一杯的茶杯,慌忙致歉,表示不能如此,不胜酒力,他说:“我只会用这么大的酒杯敬酒,你随意,随意”。言语轻柔,眼神恳切。我再三歉意,表示只能用小杯(大约5钱),他说无妨,你端杯就是了。我感觉他毫无强迫为难人之意,也就这样喝了。

为客,我们一共五个人,他对每人皆如此,都是一仰而尽,算算他已经一斤半的酒下肚,而面不改色,毫无醉态。回归座位,也是温文尔雅,换成小杯与同去的同仁又推杯换盏,不计其数。

酒宴将散,他款步将我们送出大门,摇手送行。言不狂,行不乱,真善饮者也! 秋葵 秋葵夏天开不知道为什么叫秋葵。

院子里有一棵秋葵,开淡黄色的花,那种黄似乎别的花没有,看着很清爽。我爱人认识秋葵,却不认识秋葵花。

饭店里的秋葵都是烫一下凉拌,秋葵有很多粘液,夹起来很滑,吃起来也很滑,我不是很喜欢。家里多是炒,买过两次,就再没有买过。

汪曾祺先生说看到秋葵花就联想到尼姑,这个很费解,他说秋葵花淡而无质。我是很喜欢它那样的淡黄色,纯粹的嫩黄,开在夏日里,很有清凉感。看到秋葵花,我什么联想也没有,只觉得它的美,值得看一看,看一个夏天。

金鱼草 金鱼草的花宛如游动的小金鱼。我去档案馆,在借阅室看到窗台上一盆正在开放的金鱼草花,感到神奇异常,枝叶间开出的橙红色的花,像是一个个穿梭在其间的小金鱼,感叹自然之妙的同时,请求采摘一枝。 我把采摘来的枝条插进花盆的土里,放在办公室的阳台上,它就茂盛的长起来,枝干越来越粗,叶片也越来越厚重,我估计是不是要开花了? 我把它带回家,放在临窗的书桌上,让阳光不时地光顾它,它长的很有姿态,不知道什么时候,枝条打了个弯,又向上盘旋起来,枝叶茂盛如小松一般。 夏天到了,这几天天气特别热,我把空调打开,空调正在我书桌旁的墙壁上,冷风吹来,房间的空气清凉起来。到第二天我下班回来,坐在书桌旁准备写一下文字的时候,突然发现金鱼草变的没有精神,难道是植物也怕风寒?我这样想着,马上就把金鱼草搬到了空调吹不到的地方。 金鱼草一天一天的蔫了下去,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它还是倒下了,彻底的枯死了,原本还是鲜活翠绿的枝叶变成了干瘪的朽木。 我为它惋惜了好久。 有一天我做饭做的大汗淋漓,突进空调房间,马上就感到鼻子有些不通,无意中瞥见曾经栽种过金鱼草的花盆,突然明白了,植物和人一样,也怕风寒暑湿燥,也就是中医所说的:太过、不及!夏天不热反冷为不及,不当时令,人也容易生病,植物也容易生病。如果违背它自然生长的规律,它就会遭到灭顶之灾。为人者不可不防也!

种菜园
父亲决定种菜园。从家门口到路边大约有十米远,从路边向家门口丈量约六米,留出进出门的道路,用树枝围成一圈就是菜园的雏形了。 整理菜园是很有讲究的,父亲说要想把菜种好,地力很重要。第二天父亲就把菜园里的土翻松,向下挖土,一直见到原土层(上面的土是建筑垃圾),把取出的土堆在门前并平整好,这样我们遇到夏日里倾盆大雨也不害怕,水不会倒灌进家门。隔壁张老师看到父亲满头大汗地挖土,很不理解,问这样挖,怎么想养鱼?面前确实已经有了一个看起来很大的坑。建筑垃圾清除干净后,接着去挖河泥,父亲借了一辆平车,清晨天不亮就去东面西大沟里挖土,黑黑有些腥味的泥土,有些粘。我坚持要求去一次,帮他推车,父亲勉强答应了。我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我去找父亲,他拉的平车正好路过茶水房,我赶紧跑过去,帮他推车。父亲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父亲头上豆大的汗珠流的满脸都是。我推了一会,也感到热了,就把棉袄脱了拿在手里。“不要你推了,”父亲说,“你不要冻着,把衣服穿好!”父亲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我问他:“你怎么不冷,不会冻着的?”他说:“我在拉车,不冷,也冻不着!”我说:“我在推车,也不会冻着的。”父亲不再言语,只说了一句:“跟着走就行了!” 这是最后一次拉河泥,接下来就是拉河边上的松软的土,这个过程进展很快,菜园初具规模。 第二天,大雪,河面上的芦苇被白雪粘贴成一片银色的墙,一层薄薄的冰承担着白雪,已经看不到水面。父亲叫我起床,帮我把棉裤放在炭炉上烘热,帮我穿上。我跟着他走出了门。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很冷,风很大。不过还好,父亲把我带到茶水房,路不算太远。茶水房里很暖和,一个我看起来很老的大爷看到父亲来了,很热和地和父亲说起话来。茶水房墙边有一块不大的小地方长着我不认识的青绿色的秧苗。父亲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育苗房。 开春以后,父亲翻了第一遍土地,父亲说这样可以把土里的虫子冻死,种了秧苗少虫害。第二遍翻土,父亲就做得很仔细了,把所有的有点大的泥块全部敲碎,然后起垅,栽秧,浇水。我和妹妹跟在后面,也学着敲碎土块,提水浇秧,然后就一天天盼着,盼着了。 父亲种了西红柿、黄瓜、豇豆角、茄子、辣椒、丝瓜、韭菜,香瓜、西瓜,还种了大白菜,包头菜、雪里蕻,土豆。一到收获季节,每天都去采摘。我记得母亲和父亲一起采摘豇豆角,我用瘪盖随他们走,接着他们手里丢下的豆角,收获的喜悦难以言表。 在我父亲的带动下,院子里绝大部分人家都种起了菜园子,只是他们都是在原地种植,没有看到父亲翻土拉河泥的过程,他们每次看到我们收获满满总是提出疑问,你们是怎么弄的? 那一年,父亲四十二三岁,我十岁左右。是放寒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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