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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纸上谈兵三步曲

2020-11-25叙事散文南来之风
读 者从上小学起,因偏执语文课而迷上了课外书,而荒废了其他科的学习,而毫无悔过之感。读书最初的雅致是在过去老式的露天公共厕所,有了好看的书,蹲厕所的时间就长。书香的气息驱走了其他味儿,每每读得两脚发麻,心情却无比的轻松。就是回家挨了训,脸上
         读 者   从上小学起,因偏执语文课而迷上了课外书,而荒废了其他科的学习,而毫无悔过之感。读书最初的雅致是在过去老式的露天公共厕所,有了好看的书,蹲厕所的时间就长。书香的气息驱走了其他味儿,每每读得两脚发麻,心情却无比的轻松。就是回家挨了训,脸上也挂着满足的笑。   小学时候,书的来源或是向同学们借,或是把父母给的很有限的零花钱攒起来买书。到了中学,有了阅览室,就常常在第三节课外活动时,和高年级的同学一块进去看,看得放学的铃声响了也不知道。有时还把书偷偷拿到课堂上看,看到可笑之处,便笑出了声,老师就没收了书并在我下课索取的时候善意地警告说当心这样考不上大学。那时大学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而工厂的宿舍和一盏可以亮到天明的台灯成了我的向往。果然,高考时除了语文80多分,其余全不及格,我毫不遗憾地在高中毕业后到父母的单位干起了临时工。说起来非常的巧,亦或是我的运气十分地好,这个单位的业余图书管理员竟然和我一个车间,所以一有好看的书,他就通知我。后来为一些无法搜到的新书,我又开始到区文化馆,文化馆的工作人员接过我的临时工作证说馆长的儿子也在这个单位呢,说着就朝院里喊出一个青年来,我们一见如故。为了让我少跑路,他常常根据我列的清单把书捎来了。一来二往,还让他的女朋友吃了很长时间的醋。临时工干了一年半,有了这两个朋友的关系,读了无数的好书,真觉得自己年轻的生命无比的灿烂,自己的天空无比晴朗。   后来参加工作,终于到了离家很远的工厂,有了自己的宿舍。培训期的第一周,工作证一发,我先办了借书证,培训期三个月一结束,借书证也签满了日期。   那年的夏天,一个有泉水叮咚的小山坡成了我读书的好去处,四周是成林的树木,细碎的阳光斑驳在地上。几乎每个周日我都会去那里。读累了,就平展了身体躺下,听耳边流水的声音,听不远处鸟的叫和羊的叫,还有偶尔人的歌。我就像电影里的人物,演驿着自己的故事。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毁灭了——那天我正读的如痴如醉,一个男青年突兀的过来搭讪,他说想和读书人交朋友,我说好啊。回去便告诉宿舍的人,说了姓名特征,其中一个本厂的女孩说他有神经病呢。我从此逃离了那个地方。   向往的宿舍却很难有静的时候,女孩儿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于是一天背着当时十分流行的“军挎”,在厂区遛达,在离厕所不远的职工俱乐部拐角,有一堆成梯形堆放的电杆吸引了我,这里又通风,又有太阳可照,又无人打扰。我立刻欣喜若狂。于是,整个冬天有太阳的闲暇时间,我都在那儿渡过。它成了我没有围墙的书房,或靠或坐,惬意之至。在这儿,我读了很多的书,流了很多的泪,写了很长的笔记。这是我青春岁月里最具色彩的一段了,后来也成了我恋爱的见证。   读书真好,读书能把昏天黑地的心情读得碧空万里,我经常倾情于所读的人物,觉得自己就是伯爵夫人,上尉的情人,深宫里的太太、管家、小姐和婢女,走进了她们就远离了现实,对传统的格外留恋和对现实的无比排斥就愈加强烈,直到1991年接触了三毛。在陕西工运学院学习时,偶见一同学在读,便被封面上三毛的气质而惊扰的热血澎湃。接着读她所有的书。字里行间仿佛都涌动着我的血液,我觉得三毛就是我,我就是三毛,这时和现实的距离因三毛而近切起来。   而张爱玲则给了我另一种憧憬,她像是厨房里透出的一束光,发出淡淡的温暖,端端地照着围在饭桌上的人。张爱玲让我从三毛的奔放跨越到一种细腻和深厚,她的作品集中了女性的纯粹,成了我的崇拜。
         作 者
 
  除了读书,写作也是年轻时喜欢的功课,有了书上阅历的积累,十六岁便开始学写小说,站在学生的角度,编成年人的爱情故事。笔下流出的故事,倒也情意缠绵,刻骨铭心,曾经打动过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忍不住会笑,不过那时很少拿给人看,久而久之,写了厚厚一摞,那时候激情很高,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一篇小说的素材,老师说,我基础好,有文学创作的潜力。我就再接再厉,满脑子都是情景构思。而得到认可是1983年,参加工作的第一年,便斗胆参加厂里的一次征文,岂料中了一等奖。拿了奖励的影集,便翻来覆去地看扉页上的字,之后创作热情倍增,常常在衣箱充当的桌子上笔耕,下了早班写到深夜,下了中班写到天明,为了不影响同舍人休息,我用厚厚的报纸遮住私接的台灯,有一次停电,我从师傅那儿借了煤油灯,第二天,鼻子里全是黑黑的油腻。   平时在弄档里巡回,口袋里也绝对装一个小本,或几片白纸,把记忆的片段一点点记下来,有了整块时间,再整理成文。写作成就了我的虚荣,感觉写作是非常神圣的一件事。成家之后,热情渐弱,家庭内务占主导,不过仍然卫冕了1988、1989两年企业征文的桂冠。从此,掀开了在企业报发表作品的一页。这一页也成了我热爱文字的见证,闲了就会拿起笔写几几个字,成了一种习惯,就像现在打开电脑就想留下一篇短文,哪怕不成其为文。以至后来在杂志和报刊中也小有作品问世。知名度在爱好者中间渐有。我后来的朋友们说,他们都是先对我的名字感兴趣,之后按“名”索骥,找到了我,我沾了名字的光。有一次,我在一个女医生处看病,我刚说了症状,她口罩上两只毫无表情的眼睛,便游离到处方上填药名,最后将笔落在姓名一栏:叫啥?我怯怯的报了名,她看了我一眼,卸下口罩说:开天假吧。我连忙谢了又谢。还有一次在网上,一位网友阅读了我的博客,敲出一行字:不惑之龄了还这样热爱文学,心里一定很美丽。我又大大地感动了一回。受到这样的待遇,令我生出无限的感动,我想这和我个人其他相关的资料都无关,这是对文学的崇尚啊!所以我对编辑老师格外地敬重。如果说生活给了我灵性的话,那么他们就是我生活中一个支点的创造者,他们赋与了我自信,使我人生如此美好。          编 者   有了一段尝试作者的经历,又很顺利地在1999年调到企业报学做编辑,由此开始了编者的历程。我以为凭了以前读者和作者的历史,会在角色的转换中轻而易举,但面对大量的基层来稿,还是方恨学问可怜。因为面对的作者,很多连业余爱好都谈不上,只凭自己的眼睛去报道一件事,一个人,缺乏起码的新闻常识,这时就需要编者的再加工,组成新的稿件,如果写作还偶尔有些辛苦的话,我觉得那就是作为编者的作者,因为他是被动的接受一个素材,一种写作方式和一种思想,去完成一篇没有构想的稿件,感觉有点不容易。于是我又参加了新闻学的函授学习,两年时间拓展了我作为一个编者的思路,几乎这段时间我没有写半点自己的文字,埋头改稿,这时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为人作嫁”。但做编者最大的乐趣,就是有了和无数读者、作者心灵沟通的机会,熟识的、陌生的、年轻的、年长的、男的、女的,他们通过文字,直白内心的欢愉、创伤、感悟,让我在审稿时重新做了读者和作者,心情跟着他们的文字回到他们期望的境地。碰到好的稿件,便一厢情愿地加上编者按,以引起更多读者的关注和共鸣。   在偶尔过节的时候,我会接到一个祝福的电话,一张充满亲情的贺卡,一支口红,一枚玉镯,一幅手工贴画之类的礼物,那些通讯员总会捧出刚写的稿件,谦虚的请我“指正”,其实,这里也不乏我的老师,有时他们会坐在我书桌的对面,隔着一排书籍和摞起的手稿和我交流,让我在彼此的沟通中了解更多的信息和知识,我为自己在编者的位子上和这么多原本陌生的人成了朋友而欣慰,能给无数的文学青年提供欣赏自己、肯定自己的园地而欣慰。   写到末尾,我突然想起我的两位中学老师,一个是班主任,他总以他诗人父亲的故事激励我,坚定了我的兴趣;一个是语文老师,他鼓舞了我的信念,并在我一次失误中据理力争,保护了我。如今,前者已于五年前病逝,后者据说也随儿子移民到了国外,我们失去了再见的机会。虽然今日我仍未功成名就,但我现在所从事和热爱的工作,却是他们年轻时对我的希望。我怀念和想念他们,并想告诉他们我的现在-----我真的很快乐地生活和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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