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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红 苕

2020-10-13叙事散文山野农夫
红 苕生吃,嫩嫩的,脆脆的,有红枣之味,有黄梨之香;熟吃,绵绵的,粉粉的,有蛋黄之美,有南瓜之甜。这是故乡红苕给我留下的印象。我的故乡红安属丘陵地带,土壤质地,含砂量大,疏松通气,宜种红苕。生产的红苕不同凡响,别有风味。冬日里,武汉不少的饮
             红 苕   生吃,嫩嫩的,脆脆的,有红枣之味,有黄梨之香;熟吃,绵绵的,粉粉的,有蛋黄之美,有南瓜之甜。这是故乡红苕给我留下的印象。   我的故乡红安属丘陵地带,土壤质地,含砂量大,疏松通气,宜种红苕。生产的红苕不同凡响,别有风味。冬日里,武汉不少的饮食摊点里都架起了红苕(红薯)烤炉。凛冽的寒风里,夹带着喷喷的红苕香味,吸引着顾客。为了进一步赢得顾客的青睐,摊点主人爱在炉旁,挂起“正宗红安苕”的牌子。故乡人见此,会为红苕在市场享有盛名而骄傲,不禁自语道:“真没想到家乡红苕如此受城里人宠爱!”   故乡红苕不那么娇贵,易栽易种。柳树飘絮,燕子绕梁,开始育苕苗。农人把养在“深闺”里的一串串“苕母”请了出来。或在院子地里、或在菜园头,将其掩埋,并严实地遮盖着防冻的薄膜。大约经过一星期的阳光雨露,“苕母”身上渐渐绽出了乌红红的、嫩生生的苕芽,如同“小荷露出尖尖的角”。之后,在地里投入土肥,将“苕母”“分居”其间。春阳暖暖地抚育,春雷隆隆地催生,春雨淅淅地滋润。“苕母”渐渐地分枝长叶,舒藤展蔓。青藤绿叶,如同一床翠绿的绸被,覆盖一地。杏子熟了,小麦割了。农人犁地打起苕埂,隆起的如一道道山梁,落下的似一条条水渠。春风柔柔,细雨霏霏。农人抢抓如此插茹苗好时机。到“苕母”地剪来苕藤,如同从姑娘头上剪来一绺绺秀发。接着,又挥起剪刀,咔嚓咔嚓地将其剪成一段段、一截截。然后,赶在细雨天,将苕埂施入肥料,将苕苗一根根栽插起来。   秋风凉了,晚稻黄了。苕叶绿得油光发亮,苕茎、苕藤乌红红的。苕埂上裂开了一道道横横竖竖的缝隙,如同龟背、龟甲。透过缝隙,隐隐瞄到苕的胖胖躯体。少处,也许是红苕急于要出世,也许是被风雨掀开外衣,红苕裸露着大部躯体,引来了地鼠、刺猬、野猪纷纷前来偷食。此时,农人就动手挖苕。一串串红苕,或大如葫芦,或小如拳头,或如萝卜一样红,或如土豆一样黄,一堆堆、一路路地排在地里。刚刚“分娩”的苕地,在灿灿的秋阳的照耀下,鲜活土壤蒸腾着一股股夹带着泥土的红苕香味,惹来八哥在地里蹦蹦跳跳,喜鹊在地旁喳喳直叫。   红苕的吃法很多,除生吃外,大致可做成苕烤、苕粥、苕饭、苕粑、苕元、苕粉、苕干。最普遍、也最多有两种吃法,即做成苕粥和苕干。米锅煮开了,主人将米粒滤起来作饭,然后参进洗净的红苕。小煮一会,红苕肉质渐渐变红、变软,直至能用筷子轻轻穿过,苕粥即熟。如此苕粥吃起来,米汤甜如蜜,红苕如蛋黄。故乡人最喜欢用红苕做“八宝粥”。故乡人认为,缺了红苕这“宝”,不能算“八宝粥”。红苕与花生米、绿豆、黄豆、红枣等一起做成的“八宝粥”,其色五彩纷呈,绚丽多姿;其味香温软香甜,余味绵长。做苕干(也叫苕果)很简单。将蒸烤熟的红苕,切成片片,晾硬晒干。再或用砂炒,或用油酥。如此苕干,吃起来脆口酥香,风味别致,是节日待客的好副食。   一方土养一方人。红苕是贫苦人的救星。故乡人不会忘记,是红苕帮助他们度过战乱,熬过饥荒。是红苕帮助他们支持革命,一筐筐红苕送进红军洞维系着革命火种,一担担红苕迎送着刘邓大军南下。还是红苕帮助他们战胜那“阶级斗争为纲”年代里一个个困难。红苕当时是故乡人的主粮。“早上三碗苕,中饭三碗苕,夜晚苕当顿,明天还是苕”。上山砍柴,冲担上挂着一包苕,是红苕换来一担担茅柴;上工地挑堤,箢子里装着一包苕,是红苕鼓起力量筑成一道道长堤;学生上学,书包里装着苕,是红苕帮助学子完成了学业。   如今,故乡人早已不再以苕为粮。但他们依然种苕。红苕被故乡人誉为“土人参”。它全身都是宝。红苕淀粉含量适中,纤维素及糖份含量高,营养价值佳,甚至还有降脂防癌的作用。就连苕叶、苕茎也有增强免疫功效,它能促进新陈代谢、延缓衰老、降低血糖、通便利尿。红苕及苕叶、苕茎在市场能买出好价。苕藤还是牲口的好饲料,一亩苕藤可肥一头猪。   红苕味道甜美,于人作用具佳。引来文人墨客赞誉,有诗曰:“ 将希望奉献人间,将成功踩在脚下,生,雄踞大地,死,泽被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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