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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亲亲我的宝贝

2020-10-10叙事散文寒冰
2004年圣诞节前夕,我突然感觉腹中有新生命在涌动,而且感觉非常强烈。我赶快到医院去确诊,就在圣诞节那一天。当医生确确切切地告诉我我腹中确实有一个小生命正在茁壮成长时,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任由喜悦的泪水在脸上恣意奔流。我想这是上帝送给我的最
  2004年圣诞节前夕,我突然感觉腹中有新生命在涌动,而且感觉非常强烈。我赶快到医院去确诊,就在圣诞节那一天。当医生确确切切地告诉我我腹中确实有一个小生命正在茁壮成长时,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任由喜悦的泪水在脸上恣意奔流。
  我想这是上帝送给我的最珍贵的圣诞礼物吧,这是人世间最贵重最圣洁的礼物,我将用我的生命去呵护他。那一个圣诞节,于我,于家人都是一个特殊的永远难忘的节日!
  然而,高兴还没有几天,剧烈的妊娠反应就折腾得我仿佛在人间地狱般一样难受。刚开始是全身酸软,浑身冒冷汗,走路都迈不开步,脚下轻得像踩在棉花堆上一样,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危险,甚至连站立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紧接着是剧烈的呕吐,什么东西也吃不进去,但平均每两分钟就得吐一次,吐完了就感觉肚子饿,是那种揪心的饿,饿得直想跳起来,但刚一喝口水,结果就吐出无数口,吐得两眼冒金花,嗓子流血,从喉咙到胸腔是火辣辣的痛,每咽一口水就痛得犹如往伤口上撒盐一般。每过一秒种都是煎熬,当躺着休息的时侯觉得极其难受,想像着坐起来要舒服得多,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坐起来,但刚坐起来不到两分钟就觉得曾经的想法是错误的,应该站起来要感觉好一些吧,但站起来同样不到两分钟,又发觉还是躺着比较好受些。就这样,每两分钟就换一种姿势,却没有哪一种姿势会让自己舒服些,那种难受,简直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
  这一切,我都能忍受得住,为了腹中的小生命。我觉得痛苦到此程度也就是顶峰了,是我以前从来不曾想像过预料过的。然而,这却还不是最严重的。接下来是由于呕吐太厉害而导致了电解质紊乱,不得不住院治疗,以免影响到胎儿的发育。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住院,住在四周洁静冷肃的医院里,面对医生处变不惊的习以为常的毫无人情味的冷漠面孔,以及命令似的各种治疗和检查,我的心情糟到了极点,无形中又增加了一层痛苦。每天,从早上八九点钟开始打点滴直到夜里三四点钟才结束,药物对于治疗我强烈的呕吐似乎就没有多少起色,至多是增加了限制我行动的新的痛苦。
  唯一能使我快乐和增加抵抗这一切勇气的是腹中的小生命,只不过那种快乐和勇气在巨大的痛苦面前显得有些苍白而已。丈夫看到历来都是嘻嘻哈哈快乐无比的我被折磨得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心疼得不行。动了不要胎儿的念头。我急得直责备他,并且为了安慰丈夫,我时不时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我能承受得住一切苦难的样子。还时不时手舞足蹈地演说:“肯定是一代伟人要降临了,你看在腹中就这么有能耐,折腾得妈妈不得安宁。天将降大任于我们了,为了人类的幸福,为了上帝的旨意,我们一定要坚持住,因为我们将会成为历史的功臣!”丈夫被我强装的幽默逗乐了,含着泪答应再也不动那种可耻的念头了,陪我一起努力!
  怀孕到四个月后,呕吐现象基本没有了,但是恶心浑身不舒服的状态却一直持续到宝宝离开我的身体。但怀孕到了五个月后,新的麻烦又滋生了,我的全身开始浮肿,肚子大得看不见脚尖,每走几步路都是异常艰难。特别让人难受的是晚上,睡下去想翻个身子都变成了一种奢望,得借助外力才能实现这一愿望。还有就是呼吸非常困难,每呼吸一次都得像金鱼一样张大嘴巴,而且胸口还火辣辣的痛,每喘一口气,胸口就会痛上好半天,痛得全身痉挛,好像随时都会有窒息的可能。
  这一切,我都当成是上帝在考验我,要降大任于我,必先苦其我的心志,于是,我忍受住了每一秒的痛苦,艰难而喜悦地等待着宝宝的降临。也许是宝宝不忍心折磨妈妈了,也许是宝宝知道妈妈期待得太辛苦了吧,他居然提前半个多月来到了这个全新的世界。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更大的痛苦又粘了上来。由于早产加上我孕期反应强烈,宝宝生下来只有2450克,看着细手细脚,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的粉嫩的脆弱的小东西,我的心痛得难以喘息。剖腹产后的第二天,我就忍着伤口的巨痛挣扎着起床来不分昼夜地抱着我的小宝贝,真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包括调奶粉,我都要亲自动手,我甚至连母亲和丈夫都不信任,我觉得只有自己才做得最好,只有自己的精心喂养才能让宝宝快点健壮起来。
  那时,我一天只有两三个小时的睡眠,但我觉得我的精力从来没有过的旺盛,我从来没有累的感觉。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宝宝快点强壮起来,快快长大。那时,我满心满眼都是宝宝,其他的无暇去想,因而,对于坐月子的种种护理产妇的方法对于我来说都是多余和谬论,我才不去管那一套。我得看大量的如何喂养宝宝,如何护理宝宝的书,只要我的宝宝健康就行,以后眼睛会瞎了那以后再说,现在不想管。
  然而,由于经验不足,还是其他的原因不得而知,无论我如何努力,宝宝就是不见长大,满月时才有3000克,还没有一般的新生儿大,我急得哭了几天几夜。还好,医生说宝宝除了瘦弱之外其他的发育都比较正常,我恐惧的心才稍稍安宁了一些。刚满月,我就拖着走路还在打颤的虚弱的身子冒着风雨跑到市里最大的图书馆去买来一大堆如何喂养宝宝,如何护理宝宝的最新最权威的书。此外,我还不厌其烦地一等宝宝睡着就到小区门口守着,一看到推着小孩出来散步的妈妈们就厚着脸皮去向她们讨教喂养宝宝的经验。碰到态度不好的,我还是软磨硬泡地要从别人嘴里问出一些对我有用的方法来,我的脸皮之厚是从来没有过的,奇怪的是我却没有为此而感到羞愧,相反是很高兴。
  然而,功夫真的没有负我这个有心人,宝宝两个月时就长到了5公斤,此后每个月都以一公斤到两公斤的速度成长,到半岁后,宝宝的身高和体重在同龄的孩子中都属于是中偏上的,特别是身高,比一般的小孩都高。这可是我的骄傲呀!
  但同时,我得忍受每晚抱着宝宝睡觉的艰难。由于他生下来太小,我生怕有什么意外,经常没事就抱着他,包括睡觉。于是,这一抱就抱到他一岁半后才终结。我才得以舒坦地睡下去,再也不用靠着床头睡了,真舒服呀!
  我的亲爱的小宝宝日益可爱、聪明起来,和我感情最好。记得他九个月大时,刚刚会站起来,有一天,我和他正在拼图上坐着玩,他突然从我的侧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踮着脚尖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温柔地吻了一下,并响亮地叫了一声“妈妈”,我激动得热泪盈眶,觉得那声音是多么的美妙多么的动人啊,简直是在这大千世界中再也找不到比这动听的声音了!看着我惊讶的表情,宝宝居然调皮地一笑,顺势扑到我的怀里,我们俩脸贴脸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很快,我的宝宝快要两岁了,他更加调皮和聪明,会说了很多话后更加可爱起来,特别是他鹦鹉学舌时的憨态常常让人忍俊不禁。最让我感动的是,他对我的感情也日益深厚和明显起来。
  记得有一天晚饭后,我和丈夫照例带着宝宝到附近的公园去散步。在公园的水塘边,宝宝拾到一个打火机,他觉得非常好奇,缠着他的爸爸讲打火机的功能,他的爸爸详细描述完了后为了进一步解说打火机的功能。便拉过我的长辫子说,打火机还能烧各种东西,不信,你看看我烧妈妈的头发。没想到宝宝居然大哭了起来,并跑过来叫我抱他,我不知道他突然要我抱他的理由,只觉得他哭得很伤心就把他抱了起来。没想到刚抱起来,他就奋力扑过来紧紧地用两只小手把我的长辫子拿过来紧紧地护住,并且用不太熟练的语言对着他的爸爸喊道:“爸爸不要,爸爸不要”。我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是叫爸爸不要烧我的头发。他的爸爸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后连说不烧,他才破涕为笑。他的爸爸酸溜溜地说:“看来你对你妈还真好呀,看来我得努力了!”我幸福地笑着在宝宝粉嫩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还有一次宝宝的事迹,说起来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晚上宝宝一般八点多就睡着了,一觉能睡到第二天早上。于是,每晚哄睡了宝宝后我就开始放松地看起电视剧来。有一晚上,电视剧太精彩了,已经11点多了,我还不想睡,一直看着电视,丈夫催促了我几次睡觉我都视为没有听见。结果真是不凑巧,宝宝偏偏在我看得正起劲时醒了过来大声哭着找妈妈。我没办法,匆匆关掉电视机去洗脸,叫丈夫先去哄一下。结果是晚上一向只要我的宝宝见到丈夫后哭得更厉害了,而我的脸上偏偏正是洗面奶的泡沫,没办法,只好任他哭。丈夫半天不见我进去,宝宝又越哭越厉害,他便有点生气,叫我快点进去的嗓门就大了些。没想到这一嗓门为他带来了麻烦。宝宝一见到我就不哭了,却指着他的爸爸哭着喊:“爸爸走,爸爸走”,直到他的爸爸无可奈何地到隔壁的客房去睡后他才不哭,还亲热地过来搂着我的脖子睡。我觉得纳闷,宝宝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赶他的爸爸走呀,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我就问他,结果他说:“爸爸骂,爸爸骂”,我说爸爸骂你了吗?他摇摇头,说“妈妈,妈妈”。我明白了,原来他的爸爸刚才叫我时声音比较大,还带着一些怨气,他便以为他的爸爸在骂妈妈。呵呵,我忍不住窃笑起来……
  第二天,我把原因说给丈夫听,丈夫是啼笑皆非,说你可找到帮手了……




[ 本帖最后由 寒冰 于 2008-10-28 10: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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