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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奇观揽胜之四:丸都山城

2020-10-07叙事散文霍名夏

长白奇观揽胜之四:丸都山城一座城,一座不复存在的城,一座被历史烟云扫荡焚毁的城,一座经过千年风风雨雨剥蚀得无影无踪的城,吸引着海内外的游人沿着历史掩藏在山河中的遗迹,出集安,沿通沟河一路向北,渐入深山。丸都山城就坐落在崇山峻岭之中。温暖远
长白奇观揽胜之四:丸都山城

  一座城,一座不复存在的城,一座被历史烟云扫荡焚毁的城,一座经过千年风风雨雨剥蚀得无影无踪的城,吸引着海内外的游人沿着历史掩藏在山河中的遗迹,出集安,沿通沟河一路向北,渐入深山。丸都山城就坐落在崇山峻岭之中。   温暖远逝,清晨的阳光斜斜地射着窗棂,伸个懒腰,我似乎听到了轿车轰鸣中远处传来高句丽民族的歌声。目光北行几欲碰触高高的山峦,寒流再度从贝加尔湖上空一路袭来。风走下高坡,挟裹着呼啸对万物做深秋最后的梳理,这苍凉,这凌乱的岁月之尾,我怎样对过往混沌的丸都山城进行盘点?   序曲从早晨已经开始了。一点一滴地慢慢腾腾揭开了难以睡去的思念,一切都在一点一滴地浸溢,可是面对渐渐深入的雪意,我知道,无非是去探究过往的一缕和煦,一段历史,淋浴着广袤的荒原,长长短短的音符,低诉着昨日的记忆,疯涌于荒原的高地,金戈铁马的往事已是从前。   习惯于驻足并不相识的山野,无非是寻觅一段又一段过往的情愫。这里,高句丽时代的国内城,位于集安鸭绿江中游右岸的通沟(古称沸流谷,一江之隔的对面就是朝鲜),由于地处长白山老岭南端,四面环山连水,气候温和,被誉为吉林省之小江南。城西有一条已经封冻的小河,古名鸡儿江,便是如今的通沟——漫长的岁月中,高句丽人以其卓越的聪明才智,开发和利用了长白山区的自然资源,创造了高句丽国家灿烂的文化。今天,通沟平原上还保留着许多高句丽时期的文物古迹,星罗棋布的墓葬,高大神奇的碑碣,雄伟壮观的山城,绚丽多彩的壁画,别具特色的文物,构成了通沟文化的实体,成为一个时代的见证。   或许这些都是规律,擦肩而过的凝视,只留下一串串的回忆。诺言中的岸,遥遥无边,风的翅膀掠过的痕迹,在天与地的相拥中渐渐的消失。与国内城相距2.5公里,是国外城,一在山上,一在平原,遥遥相望,这是高句丽城堡的两种最典型的建筑样式。凭借着自然山势的走向,在山脊上构筑墙垣,东、西、北三面城垣所在山脊之外临悬崖峭壁,内抱较平缓的山坡,向南至南墙垣地势较低,使整个山城形如簸箕。   一下车,立刻感到寒风萧萧,这是多年来未能见到的情景,黑头发的涌过去,黄头发的涌过来,热闹纷繁的景象,使人好像一下子回溯到了公元前那古老的历史画面上,在白雪覆盖的地面上,在冰霜雕成的玉树林中,在夕阳下苍茫的雪野上,车辚辚,马啸啸,铃声不绝,爬犁飞驰……在它孤独的身影边凝望,还会有谁知晓,在那风萧萧的公元3年(汉平帝元始三年),高句丽第二代王琉璃明王迁都至此(今集安),创造了通沟平原高句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长达425年,后其二十代王长寿王又迁都平壤,直到高句丽灭亡?   岁月依旧,世事沧桑。   现实情况是,如今我感慨地站到了高句丽曾经路过的土地上。在这孤独的岸边,一座座古墓守候着前世许下的诺言,除此以外,还会有谁知晓,在那无尽的苍茫中,无法遮掩的焦灼?1961年,这一片广大的山城和附近的高句丽洞沟古墓群被首批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原有古墓11280座,现存7627座,墓群范围之广,墓葬种类之多,数量之巨,内涵之丰富,堪称我国少数民族古墓群之冠。整个丸都山城和洞沟古墓群就是一部通沟文化的巨著。无论是学者,还是游人,翻阅一下高句丽民族遗留下来的这部宏大厚重的历史画卷,寻找高句丽人的遗迹,都无法不感叹历史尘埃的无情无义。人类崇尚强盛,自然崇尚柔弱。   无论什么朝代,繁荣昌盛之后败落的城坦依旧要默守这份孤独。往事的河床,温暖着高句丽先人荒芜的梦境与心房,挟裹着一代又一代的憧憬和遗憾,在丸都山城无言中沉寂。在荒原之上,溢满着冬天的相思。它缺乏的并非是一种姿态,而是历史的宣告。骤雨不终日,飘风不终朝。

  或许应该感谢小雪,在这寂寥无边的荒原创造了白色的主题。这个诺大的空旷,足以满载游人们的聚集与追思。墙垣沿着山脊,“筑断为城”,山势险峻陡峭之处,以石壁为天然墙垣,山脊平缓处,用花岗石条垒砌。石条修凿整齐,一般为20~50厘米,宽20~40厘米,厚10~30厘米,外壁较高,且自上而下逐层向内收分。   由于山脊起伏,城垣也高矮不一,平面亦不堪规整,呈不规则四边形。靠近东北山坡下有一处宫殿遗址,南北长近百米,东西宽数十米,进深做三层,每层都现出排列有序的础石,地面上有大量红色板瓦和莲纹,散落着兽面纹瓦残片。如果有谁,成为荒原的使者,一定会聆听到远古传来的委婉的呓语,那些被淹没的痛,在长满忧郁的荒原,寂寞地独舞,却无法将荒凉,复苏漂染成昔日举世瞩目的葱茏。

  丸都山城原是国内城的军事卫城,扼守在高句丽北道上,平时屯集粮草、驻兵,战时紧急时,高句丽王率领群臣贵胄退守山城,瓮城以北200米有一座石块垒筑的11米高的石台,是用于军事警戒观察的瞭望台。台北原有戌卒驻地,础石三排,东南有蓄水池,山泉汇聚,俗称饮马湾。据文献记载,一千多年前,这里水草丰美,莲叶田田。高句丽山城在保卫高句丽政权,抵御外来侵扰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也许我不该以白雪为诗,在这个荒凉的原野,那些被掩没的痛,在长满忧郁的荒原,寂寞地独舞。

  是谁的悲伤还晾晒在故乡的打谷场上?

  一枯一荣的是土地上的草木,一明一灭的是历史天空上的星星,我分明清晰地听到了寒来暑往那不断于耳的疲惫的歌唱,在刀光剑影的肃杀中,让虔诚的事物变成虚无,不惧怕血色与疼痛也成为永久的遗失和放弃……

  丸都山城虽雄险,亦曾被攻破,遭到破坏。第一次是在公元244年(正始五年),因高句丽屡寇辽东西安平。幽州刺史毋丘俭率步骑万人出玄菟讨高句丽。高句丽王孙率步骑两万人,进军沸流水上,大战梁口。后高句丽军队不支败退,毋丘俭率军追至赤岘,“束马悬车,以登丸都,屠句丽所都,斩获首掳以千数。”(《三国志.毋丘俭传》)公元1904年(光绪三十年),集安西17公里小板岔岭出土的毋丘俭纪功碑上记载了这次战争的真实情况。这次战争给丸都山城造成严重破坏。

  公元342年,高句丽第十六代王故国原王经过修整之后,移居丸都山城。不到四个月,燕王慕容皝率军从南北道夹攻高句丽,攻克丸都,焚毁宫室,捣毁城池,使丸都山城内变成一片废墟,不可修复。从此丸都山城便衰落下去,高句丽山城中的建筑已无一存在,只有山脊上的石筑墙垣基本完好,保留着雄壮的气势,使人想起北京的圆明园,成为一蹶不振的历史陈迹。

  远眺,空中阵阵飘落斑驳的气味和碎片。一年四季风带来的烟尘似乎无所不在,这短暂的游历,我是否能带走它的一丝一毫?陌生的声音和呼吸,熟悉的苦闷和欲望,我是否能过目便忘记?沉重的双脚只印下深深的痕迹,一些惆怅和新奇,它们的来龙去脉是否能够理清,一份陈旧的趋于风干的高句丽人情感,浸透丸都山城的风霜雨雪究竟有多少,是否需要循着来路细细打算?以往不断的游走与梳理,其中的某一件来历,某一个情节,都曾经怎样倾泻而来照耀我温暖的行程……鸭绿江西流,鸡儿山南注,四围山环水绕,白皑皑一片迷蒙,每胜丸都山城,异平世事,最终洞彻了内心,曾经沧海却是一派喧嚷刀兵,如今来看,怎么都是一扫繁华梦。

  阅读,为着某个历史词语的质地或迷说的真实而感动,看金甄倏化云烟,但荒凉,万冢累累,残照斜川。一日攀援两万米,归来芳草正凄凄,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路赶来长白山峰回路转,叠韵曲回,逶迤迢迢,况且时人时风变幻莫测,可记得风流清新、雄奇高峻无限?先人在前,我的笔和纸,自应为文学之旅找到的点滴历史画像留念。
                       08-11-26于歌谣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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