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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回娘家

2021-12-23叙事散文都市稻草人
姐给我来电话说,她听到母亲在电话里向姨妈哭诉着身边没有亲人的酸楚。身边怎么会没有亲人呢?父亲就在母亲身边啊,还有两个姐姐离的也不远,虽然我这个做儿子的远在他乡,但也天天电话问候母亲的啊。我突然明白,母亲说的亲人,是指她的弟弟妹妹。母亲姊妹三……
 
  姐给我来电话说,她听到母亲在电话里向姨妈哭诉着身边没有亲人的酸楚。
  身边怎么会没有亲人呢?父亲就在母亲身边啊,还有两个姐姐离的也不远,虽然我这个做儿子的远在他乡,但也天天电话问候母亲的啊。
  我突然明白,母亲说的亲人,是指她的弟弟妹妹。
  母亲姊妹三个,她是老大。外爷去世那年,我舅舅才三岁,而母亲也刚过十五。母亲不再上学,她象一个大人一样开始下地挣工分,她成了这个家的主心骨。她的弟弟妹妹都怕她,却又亲她,离不开她。
  小时候,母亲总带着我去走亲戚。村子里的大娘婶子都热情地问,东他娘,干啥去呀?母亲就很开心地笑,回俺娘家看看!东他婆又想俺啦!
  回娘家这三个字就在我的脑海里深深地铭刻了,回娘家就代表着我可以吃外婆留给我的点心,可以和小表哥一起下河摸鱼......
  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外婆去世了。母亲哭得昏了过去,醒来后,母亲三天三夜都没吃一口饭。最后我和表哥都跪在她面前求她,姨妈和舅舅也哭着劝说她,母亲这才缓过点精神。但从此,母亲不再是以前那个爽朗刚强的母亲了,她总会一个人默默地掉泪,时不时地唉声叹气。
  外婆去世后,母亲还是经常回娘家,只是已经工作的我,却再没有时间陪她去了。舅舅对母亲极好,但母亲每次回家总是眼圈红红的,不用说,她又到外婆坟前哭过了。
  去年,舅舅和妗子也去了三门峡。姨妈一家都在三门峡,而舅舅的女儿也在那里工作并成了家,舅舅和妗子去帮我表妹带孩子。
  舅舅走了,母亲更加沉默,她总是呆呆地望着舅舅家的方向,一望就是半天。
  清明时,舅舅从三门峡回来了,给外婆上坟。村子里还请了戏班子,每年的这个时候,村子里嫁出去的闺女们无论年岁大小,都是要回娘家的,一来给故去的亲人上坟,二来也看看戏,热闹热闹。
  母亲去了舅舅家,我开车送她去的。一下车,看到舅舅,母亲还位没说话就哭上了。年轻时刚强的母亲,在上了年纪后却特别爱掉泪。
  母亲哭,舅舅也哭,邻居们也跟着掉泪。母亲说,我老想回娘家看看啊,可是娘家没人了啊,娘走了,兄弟也不在家,我没有亲人了啊......
  舅舅回三门峡的时候,要母亲和他同去,但母亲牵挂着父亲,她没有答应。
  母亲还是想回娘家看看,但她却没有回去,那里只有一座空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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