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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一

2020-09-17叙事散文宇の航
时近年尾,一晃就将是“陈年旧事”,陈年旧事一幼时的故事,已经忘却了一大半。听母亲说我出生在矿山,可我记得似乎在老牛沟。那时的奶奶在街道工作,用现在的叫法应该是叫小镇公务员。在我五六岁的记忆里,是在二道岔长大的,这三十多年过去了,周围的风物没

  时近年尾,一晃就将是“陈年旧事”,
  陈年旧事
  一
  幼时的故事,已经忘却了一大半。听母亲说我出生在矿山,可我记得似乎在老牛沟。那时的奶奶在街道工作,用现在的叫法应该是叫小镇公务员。在我五六岁的记忆里,是在二道岔长大的,这三十多年过去了,周围的风物没有多少改变。那时大姑家也在二道岔,距离我家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距离。二道岔真是土掉渣的名字,从矿山小镇,往西走,就王八炕,三栋楼,五道岔,四道岔,三道岔,二道岔,头道岔,在走一段距离就是老金厂了。我有一段时间,一直认为几道岔,一定有几个岔口,为啥五道岔没有五个岔口呢?到了高中,自己寻思可能的从第几个路口算起吧!
  那时母亲在北沟矿侧面不远一个施工场地上记账。可能是个临时的工作,纪录每天场地上有多少矿车出入。那时的父亲还没有完全褪去文艺青年的状态,但是着迷打麻将,因为这个两人不知吵了多少回。大姑时常的来劝架,又一次还惊动了爷爷,因为脑溢血步履阑珊,拄着拐杖。好像举起来打父亲几下,终究是因为行动艰难变成了指指点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
  那时我也没有上过幼儿园,六七岁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也没有显得多反感。先是由母亲领着一次,后来便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到学校。如今这个学校还在,虽说名字变了,我还是习惯叫它四小。前面一条铁架桥,长约七八米,桥下的水其实不大。当时分到了学前一班,两个带班老师,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来岁。四十多岁的短发皮肤略黑,二十来岁的长发皮肤很白。学前班在进大门往右的一排平房里,操场目测长怎么一圈有二百米。我们在操场的最右边,厕所在操场的最左边,那时感觉上一次厕所就是一条慢慢长途。
  那时操场上也没有什么可供娱乐的,除了在班级不远那个废弃的旧锅炉,就厕所前面的不远的滑梯了。这个滑梯印象里在矿幼儿园有一个,后来幼儿园被推倒,连着里面的转盘,滑梯,秋千都被清除了。如今四小里这个滑梯,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是个梯形的架构,高有三四米,一头是台阶,一头的滑槽,中间有个平台。从这边的台阶上攀,再另一边滑槽内下。不过十分钟的下课时间,去操场最左面的滑梯玩,实在是有点太远。
  学前班后就转了学,学前班里的同学大多数都记不住了,所幸有一张合影。当时没觉得合影里的同学,以后还能看见。等到高中的时候后才发现,原来有的学前班同学,中学竟然和我一直在一班。
  二
  学前班上了完整的一年,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四小转到了一小。一小和四小的模样,这么多年也都没有什么大变化。虽然在矿山长大,但是真正的对于矿山的认知也不多。如今随着矿山资源的匮乏,矿一小似乎也在时代的光辉里一点点黯淡下去。那时的矿一小,比较生机勃勃,生源也比较多。到矿一小上学,住在奶奶家。也就在现服务公司住宅楼左边,虽然换了一个场景,重新的面对了另一群新人,自己也没有半点不适。不过那时自己的思维总是比同龄人要晚,虽然说对上学没有多少抵触,但不知道作业为何物,放学了也没有写作业的意识,只剩了玩。每次都得奶奶过问,自己才渐渐的捋顺过来放学得写作业,老师布置的作业还得用笔纪录下来。
  上学对我最大的折磨就是早起,如今上学变成了上班,早起依旧是对我最大的折磨。那时候每早起也没有养成了自己穿衣的习惯,都是奶奶在一边叫我起床,一边给我穿衣服。不过因为长时间的没有看到父母,自己有一次放学一个人从学校,往二道岔走去。这一路走了很久,到了三栋楼看到了白伯伯家的三姐,还有庞姨家的大姐。也也是她们中学放学的时候,不同班级的还排着队伍,不像后来的我们那时候放学都是散兵游勇,三一帮两一伙。想其初中学放学那几年,放学不会马上回家,买点什么吃的,去矿幼儿园逛一逛,到下戏台矿国道下那个废弃的老烟筒下面,到金山公园赏月亭座了那么一会,只要有小伙伴,总就是不愿意马上回家,那时候是多美好的放学。
  那两个姐姐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二道岔,毕竟道太远,也不知道是谁找来了大姨家的二哥。二哥那时候的年龄,应该有二十一二岁了吧!骑着自行车给我送到了二道岔,当时没有座机,没有电话,也不知道在另一头的奶奶,急成了什么样子。
  三
  想起住在二道岔那几年,大多数都是我一个人在玩,从小就显得与众不同,能享受孤独。仅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时常到我家,是在胡同门口玩石头认识的,梳着一个辫子。时不时的会从家里拿来一小袋矿石,告诉我这就是矿石,看看上面镶嵌着的金黄色的金属。这袋矿石一直留到初中,高中后彻底的找不到了,而这个小女孩也只能做记忆里的风景。
  在二道岔曾经住的那排平房现在还在,只有那废弃已久的老电影院后来翻建成了住宅楼,它原来的样子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记得那时候玩的游戏就是“天下太平”,地面上划上四个格子,两个嗯伸出拳头,用剪子包袱锤决出胜负,谁赢了就在格子里写上一个笔画,待“天下太平”四个字全部写完,谁就算是赢了。规模比较大的游戏,就是临近腊月后,跟着哥哥到后山玩爬犁。那时候的冬天多雪,一群的孩子噬无忌惮的疯玩着,玩爬犁,堆雪人、打雪仗,点烟花,寂静的山沟瞬间变得热火朝天。爬犁的制作也很简单,几块木板搭配几根铁条,顺着小路拉着爬犁往山顶走去,再沿着小路坐或者趴在的爬犁上,从高处的雪坡滑下去,总是有人被摔得人仰车翻还是乐此不彼。那被冻通红脸蛋,一路踩着松软的积雪,躺在雪上的发出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那开心的笑声都被定格在过去。如今不再打雪仗,也不玩爬犁,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冬天的乐趣。
  四
  好像没等上学,太姥爷就过世了,去世时应该有八十一二岁了。太姥爷是个国字脸,个头能有一米七五左右,终日穿着一副中山装,戴着一顶八角帽。他不像爷爷那样让人难以亲近,五十岁以后的爷爷总是对着奶奶挑肥拣瘦,这是男人的更年期,一天的一日三餐不是觉得太淡就是觉得太咸,好像每吨饭他都不满意。父亲搬到二道岔住,也许就是想距离爷爷远点。上了岁数的爷爷得了脑溢血,加上早些年经历文革的打击,有点弱不禁风。口齿不清但表达欲望强烈,有一次要吃五香干豆腐,可是比划的手势,几个姑姑谁也没有看懂,越是这样爷爷越是生气,后来不知道是谁猜对了。
  由此太姥爷在我心的印象也比爷爷慈善。因为爷爷留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等到过年拿出来,但是年到了那好吃的却失去了原有的新鲜味。小时候吃的些种水果,都是太姥爷上街领着我买的。
  至于太姥爷如何病倒,如何的过世,犹如记忆里的惊鸿一瞥,没有留下多少印象。那个时候和弟弟小波在胡同口玩石头,看着小姑抹着眼泪从胡同里跑了出来,小姑父随后也追了出去,那时以为姑父一定在欺负小姑。等我和弟弟回到家里,听长辈说太姥爷不在了,临门听到奶奶的嚎啕大哭,这是我印象里见过哭的最悲愤的场面。
  奶奶那支有血缘的亲人,如今一个也没有留下可以联络了。也许就是时间的作用,人只有在一起相处才会感情越来越好。不然纵然血缘相亲,时间太长不在一起也会慢慢的不在联络。再想想祠堂已无祖坟也无,难怪都说“远亲不如近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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