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凤凰的归人——游沈从文先生故居有感

　　不折不从，星斗其文。 　　亦慈亦让，赤子其人。 　　一代文学巨匠沈从文先生诞生于凤凰一座四合院里，《边城》就是以凤凰为蓝本创作的。他不是过客，他是凤凰的归人。 　　　　　　　　　　　　　　　　　　　　　　 ――题记 　　凤凰古城的中心有一条较大的石板街，沿石板街南面的一条小巷朝里走去，不到百来步就是沈从文先生的故居。先生的故居看上去给人的第一印象，早前应是湘西的富庶人家，三开门，有一个正对中堂的过路门厅，门厅两旁各有一间板壁房，走过天井，就是正屋，正屋是明三暗五的结构，在它的两边还有两间厢房，整个看起来就是一个四合院。 　　我是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情一间房子一间房子仔细地走过的，驻足在先生出生的那间房子里，看着眼前摆放的先生儿时睡过的摇篮，玩过的水车，看着墙上挂着的先生从少年到晚年的几幅照片，看着钱伟长为先生题写的“人生朝露，文学千秋”的字幅，看着桌上摆放着的先生的全集和先生的手迹，我的目光一下子被引向一百多年前的凤凰沈家。 　　说起来沈家是军官世家，清朝咸同之季，先生的祖父沈洪富做到了满清提督，尔后又做过云南昭通镇守使和贵州总督，其地位在凤凰城里仅次于田兴恕。算是湘军部队里的姣姣者，当然更是凤凰城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先生的父亲沈宗嗣从小文武兼习，到了庚子年间，已是抗击八国联军时大沽炮台罗提督手下的一员裨将，北京失陷后回到湘西。因为那场战争先生的父亲随军带着的值钱的宝货，作为大半的家产被毁掉了，从此，沈家的地位失去了先前的显赫和优越。 　　就在先生的祖父和父亲戎马倥偬，转战南北的时候，沈家大院里出现了了不起的两位女性，那就是先生的祖母和母亲。祖母对军人家世的骄傲，当然是要继续圆她那个将军世家之梦，当这个梦成为现实又无期待中的了局的时候，祖母一病不起，溘然长逝。另一位女性是先生的母亲黄氏，她从小随先生的舅父在军营生活，读过一些书，其见识与学识自然比一般女性要强得多。母亲见先生小时候大病一场之后，身体一直羸弱瘦小，便把将军的希望留给了小他四岁的弟弟，后来弟弟做到了步兵少校。但知书达理的母亲却给先生开辟了另一条道路，于是，少年时代的先生便走进了私塾，与“之乎者也”打起交道来。 　　然而孩子的天性并不看好《幼学琼林》《包句杂志》和四书五经，童年的天空里荡漾着大自然清新的气息，先生的灵性就在一次又一次的逃学中酝酿，也一次又一次的在城郊的散淡闲玩中铸就。或许正是因为先生孩提时代对私塾的不满和对自然的亲近，才让我们领略到《边城》的风光和民俗，才让我们看到《长河》故事里对人的颂歌。 　　感谢先生的叛逆！因此带给我们如此巨大的精神财富。 　　然而先生命里注定有一段军旅生涯，不到十五岁的人，走进了土著部队，一呆就是七年，虽说是右手拿着枪杆子了，左手却又仍然还拿着笔杆子，于是绿营兵役制度在先生的作品里偶尔也会淡淡地流淌，依稀可以读出当年角鼓火炬传警告急的光景。 　　我站在先生的故居前，一时浮想联翩，不能自持。这样也好，一任自己的思绪放飞古城的里里外外，好把对先生故居的瞻仰和对先生身世的回望融合在一起思考： 　　一条小街，一条小巷，一栋小院，却生养出一代文学宗师。
　　　　　　　　沈从文与故乡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