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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常忘初心,常背率真

2020-09-17抒情散文闫广慧
最近的失眠症似有加重的征兆,一日三四小时的浅清醒就成了最求之不得的奢望。梦是悬空的浮云,轻描淡写一抹而过,余下一个清醒的灵魂在孤寂中守夜。今夜又如彼,眼睛里尽是空洞,大脑醍醐灌顶般清醒,而轻飘飘势同要失重。较劲和挣扎只能使希望变得更飘渺,梦

最近的失眠症似有加重的征兆,一日三四小时的浅清醒就成了最求之不得的奢望。梦是悬空的浮云,轻描淡写一抹而过,余下一个清醒的灵魂在孤寂中守夜。今夜又如彼,眼睛里尽是空洞,大脑醍醐灌顶般清醒,而轻飘飘势同要失重。较劲和挣扎只能使希望变得更飘渺,梦境无常,索性绥靖,做个妥协派了。

夜还长,梦却很短,枕边的一本《郑板桥集》是我唯一可以聊慰的鸡汤。对郑燮这人我自认为还算是有所了解的,他诗文书画都做得很有名,唯有官很失败,所以他家徒四壁立只剩下思想。也幸得他官场失意,才成就了一个画竹的郑板桥,一个写诗很好郑克柔和字极灵动的郑扬州。官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画坛、诗坛少了他可是巨大的缺憾。

《潍县署中与舍弟墨第二书》一段话颇让我以为然。文中写到:所云不得笼中养鸟,而予又未尝不爱鸟,但养鸟之有道耳。欲养鸟莫如多种树,使绕屋数百株,扶疏茂密,为鸟国鸟家。将旦时,睡梦初醒,尚展转在被,听一片啁啾,如《云门》、《咸池》之奏;及披衣而起,頮面漱口啜茗,见其扬翚振彩,倏往倏来,目不暇给,固非一笼一羽之乐而已。大率平生乐趣,欲以天地为囿,江汉为池,各适其天,斯为大快。比之盆鱼笼鸟,其巨细仁忍何如也!

自然胜于勉强,我们爱一切之所爱,并非要盆笼它的自由,万物的生长也是在最本性自然下最美,最可爱。倘是不能体恤天性,那爱和快乐就会打折缩水。同此一理,我们总在物欲昏蔽,俗习熏陶中失去原本,初衷已改,本真不赝了。我累为何累?我困惑为何困惑?睡眠是很自然的是,来之不拒,不至又何必去求,只要尘心渐息,随其自然,该来就必会来。重要的是不要忘记我们曾有的初心,更要维护心底有份不变的率真。唯有此才无忧惧,才坦荡如砥。

合上书,闭目沉息,不久便入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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