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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大地流火 》

2020-12-14叙事散文吴安臣
《大地流火》当南方闹着水灾时,我悚然惊恐。总觉得水灾似乎马上就会来到眼前。但水没有来。迎来的却是铺彻大地的一场流火。没法阻拦,没法打发,没法逃避。此刻的写作汗流浃背,但我依然要写。面对着火焰的炙烤,我呼吸困难,但我依然要写。当衣服紧贴在身上
《大地流火》   当南方闹着水灾时,我悚然惊恐。总觉得水灾似乎马上就会来到眼前。但水没有来。迎来的却是铺彻大地的一场流火。没法阻拦,没法打发,没法逃避。此刻的写作汗流浃背,但我依然要写。面对着火焰的炙烤,我呼吸困难,但我依然要写。   当衣服紧贴在身上无法拿开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不断的往楼板上泼水,但楼板似乎忍受了太久的焦渴,肆无忌惮的吸着水。我泼的速度赶不上它吸的速度。我在热浪里奔突,游走。身上结出了一层盐霜,许多人开玩笑说,还是原始人,勒点布条,多凉快!但说完也只得衣冠楚楚地穿戴整齐去上班,我们毕竟不是原始人。我们是文明人,文明人就得忍受这炙烤。我想找一块凉爽的地块把我的身子埋进去——真的,埋进去。但我发现即使把自己丢进水池也是惘然,那水比锅炉里的水温度稍低一点,但绝对可以把你的皮子烫得有灼痛的感觉。空气里的腐败气息在不断的四处流窜。刚走出门,一股令人窒息的死猪的腐烂味直冲过来,突然间就打了一个冷噤。那气息把五脏六腑全搅动了起来,无法直行,我转过身来,但那气息仍然钻到了我鼻孔里,看来转身也是自欺欺人的举动。我不可能逃离出空气的包围。   大地上升腾着一股青烟,我知道那是火焰旺盛时飘出来的东西,但此刻升腾在整个大地上,把眼睛灼得生疼。石头在空气里炸裂着,碎石像离弦的箭,在凝滞的气氛里不断的分解,射向四面八方。也许连这些石头也需要一些滋润了。那些爱拣鹅卵石的孩子此刻肯定躲在一块树荫下窥伺着,但他们不敢稍露行迹。因为这时的太阳像别着毒针的后母,总会在你卒不及防时刺你几针没商量。   池塘已经干涸了,几只鸭子和鹅在树荫下无精打采的梳理着肮脏的羽毛,已经无法在找到一点水来把羽毛好好的梳理一下,它们的眼睛里黯淡无光,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谁来拯救这些在水里自由舞蹈的生灵。平时善待它们的人们此刻没了心思。干枯把这些生灵几乎逼到了死亡的边缘,不知它们在离开这个世界时会不会像我们一样诅咒这个可恶的自然。   树木在骄阳下卷起了平日里尽情舒展的裙裳。所有来自地下的抵抗抵不上一个晌午的烤炙。为了孩子我把伞打上了,出门去热浪把我的身体推向后面,前方站立着一个农人,满地的禾苗都死了,虽然他这些天都在不断的浇水,但无济于事了。他站立成一棵几乎匍匐的树,额头深深的皱纹,隆起成一道道山梁。   需要滋润的土地上,他枯瘦的手还在握住锄把,青筋像蚯蚓在毒辣的太阳下无力地蠕动。瘦削的颌骨无神地地搭在手背上,时而茫然对着天空发愣。真不知道,布满血丝的眼睛,究竟已经失眠了几个日夜?究竟藏匿了多深的盼望?四方的稻田中,干旱的土壤皲裂成一个个天然的“井”字,低头的禾苗,在那里尽力呼吸着空气的每一分潮湿,残喘着,呜咽着,断续的向路人低泣,不甘心就这样划上生命的句号。多想上前说声安慰的话,但话在干涸的喉咙里滚动几下终没有出口,再多的话语都会苍白无力,他望天的目光移向了我又移向了地里的庄稼,他说禾苗比他还干。他说自己是农民的儿子,脚下的土地是你终身的父母,看着父母焦渴这每个夜晚都在难眠里煎熬啊!问苍天无语凝噎。祈祷的钟声再也无声。对天的失望寒了无数百姓的心。看到这些我想到在家里劳作的父亲。   从不看天气预报的我开始把眼球放在播音员那一翕一动的嘴上。但那嘴唇里吐出的字眼都是我不爱听的。干旱将持续几天,政府正在研究对策。全省人民共同抗旱。热火朝天,好个热火朝天!看来人在这肆虐面前是无力的。抵抗也是徒劳的。虽然毛主席说“人定胜天”,愚公移山精神固然可嘉。但这些对于今天的干旱似乎都是徒然的举动。   我开始不断的打电话回家,询问家里的稻田里能不能放到水,父亲说田里的秧苗差不多要枯死了,为了争水,村里已经发生了几次殴斗,村委会不能为抗旱而努力了,而是为争端忙得焦头烂额。我知道妹夫的性格,我说别为水的问题争什么了,争得一点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一点水救不活这许多的百姓的。   我低头又仰首,不敢逼视太阳,我只有无语问苍天,怜众生否?为这块土地太多的人流尽了泪水,但您怎么就吝啬这几点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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