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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我的北京之行

2020-11-06叙事散文清风拂面

我的北京之行一、 初遇晨曦微露时,我们乘坐的帕萨特轿车驶入了北京。虽然从凌晨两点起我们就坐上了车,但一路上我竟毫无倦意,我想,或许是因为我第一次出远门,过于兴奋了吧。车在高速路上行驶得很平稳,车速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快。绵延的夜色像暗黑
我的北京之行   一、 初遇   晨曦微露时,我们乘坐的帕萨特轿车驶入了北京。虽然从凌晨两点起我们就坐上了车,但一路上我竟毫无倦意,我想,或许是因为我第一次出远门,过于兴奋了吧。   车在高速路上行驶得很平稳,车速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快。绵延的夜色像暗黑的海底,车辆们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是一尾尾形态各异的游鱼,欢腾地倏忽来去。偶有一两盏灯光晃过车窗,在眼睛里燃起一团小小的火焰,瞬间之后,就“扑”的一声熄灭了。夜色被来来往往的车轮辗得越来越薄,终于坚持不住,“啪”的一声,迸裂了。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白昼的清光蜂涌而入,四周的景象像放在显影液中的胶片,越来越清晰了。   当司机告诉我们“到北京了”的时候,我竟有片刻呆楞在那里。不是因为环境的陌生,而是因为这里的一切太过熟悉。投影在我的目光中的,依然是高高低低的楼群,大大小小的商场店铺的橱窗。而此刻的微风是一把梳子,轻轻掠起我长长的发。我抬起头,深呼吸。北方清晨里特有的清凉之气扑面而来。薄雾渐渐散去,阳光明亮。   于是,近处的街道,车辆,路边亭亭如盖的绿树,开满了粉色花朵的蔷薇,都在我的眼中鲜活起来。身边不时走过三三两两的行人,或行色匆匆,或步态闲适。啊,我的扰攘的红尘又徐徐拉开了它新一天的幕布。   我们找到培训中心负责接待我们的崔主任时,太阳已经爬上了头顶,晒得我全身暖洋洋的。此时正是春已荼蘼夏正登场的时节,北京城的空气中,已隐隐可以嗅到夏日灼热的气息。此时,走过我们身边的那些爱俏的女孩子们,已经是裙袂翩翩了。想想昨日在家里时,自己还是春日的长裤长衫,真好像是一下子步入了另一个季节。此刻不过五月,北京的夏日已是提前登场了。怪不得有人说,我的家乡,那座并不太大的海滨小城,是北方最适宜人们居住的城市呢。站在北京五月底热辣辣的阳光里,我才深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义。   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除了阳光过于热情之外,竟是如此可亲可近。这让我站在北京教育考试指导中心的院内时,有一种飘飘然的幸福感。   二、 地下旅馆   崔主任带着我们走进了附近一个小区,在几幢居民楼间,我们找到了我们即将入住的旅馆。顺着一道楼梯走下去,我们来到了这座位于安贞桥附近的地下旅馆的住宿登记处。这个登记处就在楼梯的尽头,光线倒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暗淡。楼梯都是水泥砌就的,呈弧形,弧度很大,倒并不给人不适感。我们几个缓缓地从地上一步步深入,起初,外面明晃晃的阳光还大大方方地尾随在我们身后,在转过那个弧度时,它便很识趣地留在原地歇脚了。在前面等待我们的,除了几双热情的眼神,还有一盏温情脉脉的日光灯。此刻,我的心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个颇为诗意的词语——“曲径通幽”。哈哈,这是不是一次最特别的曲径通幽呢?   旅馆的女老板三十多岁,体型微胖,一副雍容相。说话时先把脸上堆满了笑,然后问我们:“几个人呀?”却不是北京本地人,说话乡音颇浓,服务态度却是出奇的好。她把我们三个人介绍到一个双人房,答应给另置一张床。我们在她身后走进房间,赫然见到对面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床上的床单被罩一色玫瑰红,开着大朵大朵妖艳的花,那样不遗余力地铺陈,便仿佛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待了一般。不免让人想到瞬间的繁华与纠缠,连空气中也仿佛充塞着浓浓的暧昧气息,它同时还让我们产生了——卑污的不洁感。面对我们的挑剔,老板娘仍是满脸堆笑,一叠连声地催着服务员给我们更换单人房间里惯常使用的白色床单和被罩,丝毫也看不出厌烦来。   我们的学习时间被安排得非常紧凑。每天,我们一大早出去,必定要等到中午才能回来休息一下。从地面迈进楼梯的一刹那,一股清凉之气便扑面而来,精神不禁为之一爽,仿佛一上午的紧张与疲惫都被一拂而尽了。北京初夏正午的阳光已是浓到化不开一般的炽烈,难免让我们这些在清凉世界中享受惯了的人凛然而惧。好在,现在我们得了地气的滋养,那炎炎的燠热能奈我何?   我们仰躺在床上,谈笑风生。与那些住在豪华酒店高级客房中的有钱人相比,我们住在地下旅馆里自有别样的轻松与快乐。这一周的时间,我们尽情地享受着“曳尾于涂中”的快乐生活。   我这样说话,是不是有人会从中品到“酸葡萄”的味道?   反正说了,品就品吧!   三、 公交车与地铁   在别人的文章里时常看到,说在大都市里挤公交车,就像做了沙丁鱼罐头。于是会暗自想象一下,做沙丁鱼罐头的滋味到底如何呢?在我居住的小城,人少车多,实在没有被挤成沙丁鱼的机会。   那一天阴雨,我们放学早些。于是相携着去了大红门。这当然也是来北京之后听说的著名的服装批发市场。临去时,我在心中暗暗嘀咕,终于要在北京体会一下沙丁鱼罐头的滋味了。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还能有什么比时装更具有吸引力呢?走在街上,我们固然是兴致盎然,刚才零星的雨丝竟然也意兴遄飞起来,下得越来越大,毫无停歇的迹象。遂买了一把伞撑着,去公交车站点。   等车的人不是很多,包括我们仨,也超不出十个人。可能是因为时段不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吧。我们轻松惬意地坐上了300路公交车。我靠在座位上,目光空过雨帘注视着街上不断的车流,一辆接一辆,车轮下不时盛开一朵一朵白色的水花。   下车的时候,雨似乎更大了。脚下的小溪淙淙流过,我们涉水而往。鞋子裤子全湿了,但我们心中高涨的热情却丝毫未减。时装,是不是永远都能成为女人的兴奋剂?   在大红门转了一圈儿,四层楼,上上下下,有无数个摊档,我一件一件试着,把来时的热情一点一点分散在这些衣服上。蓦然间,我觉得如此疲惫,简直连多呆一秒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们空手而归。   回去的时候,我终于体会到了做沙丁鱼的滋味。   站牌下,我们被工作人员排成了一条“长龙”。恶劣的天气,意兴索然的脸,来自人丛中的高一声低一声的抱怨。我如此烦躁。300路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我觉得自己好象等了一个世纪。   更漫长的等待,是在我们上了车之后。   挤!我到现在还佩服自己,在那样拥塞的车里,我居然既没有反胃也没有头晕。300路,在黄昏时分,在漫天的雨幕中,忽然成了一只笨拙的蜗牛。慢慢向前蠕动,在它爬过的路途上,留下了一条显而易见的白色的痕迹。不断有人挤进它拥挤的壳中,我被越来越多的人逼到了一个窄仄的角落,得以低下头喘息。头开始钝痛起来。   “有人晕倒了!”不知道是谁的惊呼,把沉闷的车厢中凝重的空气搅动了起来,密匝匝的人群一阵骚动。我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站起来,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被扶到了那个座位上。老太太坐好后,周围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车窗被拉开了一道窄缝,不断有雨丝从那里窜到我的颊上来。老太太低呕的声音以及挥之不去的恶浊的气味,成了我头上的紧箍,我被施了咒语,却连抚头呼痛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我不由地暗暗敬佩起一位一直站在我旁边的阿姨来。她从上车开始展读一份报纸,“京华时报”吧,站姿,旁若无人般。她的报纸读完了,目的地还没到,她把报纸小心折叠,塞入挎包,动作从容优雅。我麻木地倚在车的角落里,耳中听到N个站名之后,我们被这只迟钝的大蜗牛抛出了它的壳。是在一个半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之后?我极庆幸,我居然还活着!   我的在北京读过书的同事说,这样堵车的事,实在稀松平常,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堵个个把钟头,那是常事。MYGOD!   至于地铁,我纯是为了感受一下,才去乘坐的。好在,那天我请了同事和我同去,否则,在由一线转环线的时候,我非得南辕北辙不可。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却终究也没弄懂这些地铁线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对于公交车的雍塞缓慢,地铁是可爱的。它不仅速度快,车内也宽松了好多。只是,当我看到疾速飞驰而过的地铁时,它蜿蜒的身躯竟让我想到了水草中倏忽滑过的蛇,冰冷,面无表情。它掀起阴森的风,仿佛随时都能将我裹挟而去。所以,我下意识地站得离站牌尽量远。我以敬而远之的姿态面对地铁。   回来数日之后,某晚,我看电脑中收藏的博客文章,竟赫然惊见,在某个大都市,有人竟因为没有挤上地铁,而丢掉了性命!   原来,我的恐惧不是没有道理!   四、 美食   我眼中的美食,离那些金碧辉煌的大酒店相去甚远。它们都栖身在并不被人注意的街角路边。它们是“麻辣烫”、“酸辣粉”、“刀削面”等等,像这样的小吃的名字,我还可以罗列出许多。我是它们的忠实粉丝。   会有人对我的美食嗤之以鼻吗?哈哈,不是有人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吗?   在地下旅馆的不远处,便是一条狭长的小巷。路两旁生长着数家小吃店,可以说是店铺林立。早晨和中午,我们仨在这些小店中的某一家解决食的问题。早饭通常是油条豆浆,或麻团馄饨。午饭么,是各种盖饭,过桥米线,肉丝面。不论是早饭还是午饭,我们都解决地极迅速。上课时间追得很紧,这让我们成了饕餮之徒,哪里还顾得上故作姿态装淑女?至于饭中滋味,实在是无暇细品了。   这当然算不得美食。我眼中的美食在晚风中上场。在这些小吃店旁边,马路牙子上,每到黄昏时分就会出现一个小伙子,在它面前有一个长方形的类似于烧烤箱的铁盒子,里边的浓汤,总是那样“咕嘟咕嘟”地沸腾着,浓香四溢。这个盒子里边,内容超级丰富。火腿,鱼丸,鸡肉丸,腊肠,蘑菇,油荬菜,空心菜,白菜……简直是应有尽有,不一而足。   我们刚从地下升到地面上,那股浓香就袅袅婷婷地过来勾引我们了。我们也就不由自主地被催了眠,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它面前。吃什么,随您的便。那些美味,都被串在竹签上。每串5角钱。汤辣,味浓,爽!我这个不吃辣的人,居然也成了它的俘虏。   人们三三两两地围在它周围,或坐或站。我手中端一小盘,把自己挑选的美食置于其中,埋头,美美地咬上一口,“嘶~哈”,我忙忙张开嘴,大声哈气。“啊,好吃!”我的同事在旁边一叠连声地赞叹。我们把手中的空竹签整齐地摆放在面前的方桌上。吃过了,数一下各人面前的竹签,就可以给老板付钱了。厚道的老板,接过我们递给他的钞票,忙得连头都顾不上抬一下。那些竹签,他也从来不去再数一遍。被人这样信任着,感觉真比小吃更舒服。   在回旅馆的路上,同事问我,知道这小吃的名字吗?我才恍然,原来我还从来没有问过它的名称呢。唉,倒像旅途中偶尔邂逅了心仪之人,音容笑貌都刻在心上,挥之不去,却独独忘了问人家的芳名。   同事笑我,到底是文人,怎么会想这么多?这小吃呀,应该是“关东煮”。这名字真好,颇合我的口味,热辣辣又坦荡豪爽,既有那美食的味道,又有那老板的味道。好,那就“关东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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