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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飘不落的日子

2020-11-01叙事散文雨丝儿
老杨树石堆坟树下石上有影子记忆撕碎的日子喝岁月中浓浓的忧郁坟旁石碑落满尘埃揭开尘埃的页码一页页潮湿石坟树相对无语驮不去影子经年不解的心事一阵枯瘦的风,走过,然后咬下一片片树叶。郁郁前行的季节,在一枚枚落叶上散步、旋转、奔跑,最后在叶脉里消失
  老杨树
  石堆
  坟
  树下
  石上
  有影子
  记忆
  撕碎的日子
  喝岁月中
   浓浓的忧郁
  坟旁
  石碑落满尘埃
  揭开
  尘埃的页码
  一页页潮湿
  石坟树
  相对无语
  驮不去
  影子经年不解的心事   一阵枯瘦的风,走过,然后咬下一片片树叶。郁郁前行的季节,在一枚枚落叶上散步、旋转、奔跑,最后在叶脉里消失。   看着翻旋的叶,飘逝的风,涛坐在草地一堆石块上,一颗心如黄叶飘零:冉儿,你尘封的听觉是否还有感应,难道曾经一切的一切,仅存这一块班驳的石碑吗?   你走的那天,是否眼中秋水似月,藏着很多的话语没有说?可是,哪怕一封旧信,你也没有去找它要去的地址!那一刻,你的心一定如一枚缺氧的枫叶,下坠,栖落,用理智补充着情感。可是,你知道吗,就因为这样,你的悄然离去,却留给我一生的遗憾和碎裂的回忆!   望着那个石碑,一滴泪无声地滑落在涛的脸颊,他真的无法选择遗弃和忘记。他忘不了那个夏天,忘不了那个夏天与冉儿最后一次离别,忘不了冉儿没有带走的那盆还未开花的君子兰。
  那天
  雨下着
  很大的风   我说要拉拉你的手
  你圆圆地笑
  伸一只手过来
  却看不到
  一滴想我的泪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而就阴云密布。
  冉儿觉得有点凉,进屋披了件衣服,然后坐在阳台上看天空。   一道道闪电从天空划过,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冉儿望着窗前的雨帘,还有窗台上的那盆君子兰,心里苦笑了一下。也许,这是我在这儿度过的最后一个夏天。
  约坐了半个钟头,冉儿起身想再去收拾收拾明天出发时带的东西。当当当,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门,一愣,涛站在门口,脸上全无血色,浑身上下被雨水浇透了,头发上的雨水大股大股从脸上流下来。
  涛看见了冉儿,也不进门,背转过脸,右手重重地按在门壁上:“你真的要走吗?去哪儿,啥时候动身。”冉儿转身走到窗前,她又看见了那盆君子兰。那是涛送的,冉儿精心培育,涛说过,今年就开花。冉儿抚摸着君子兰那硕大的叶片,心一动,这盆花在这儿一搁就是四年。猛然,她想到了站在门外的涛,回转身到了门口,门大开着,却不见了涛。冉儿抽身跑到阳台,迅速打开了窗户向下望。涛就站在马路上,仰着头,大张着嘴,任肆意的雨水往嘴里灌。冉儿心缩了一下,捂着隐隐作疼的胸口,楼下涛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四年前,也是一个雨季,冉儿与涛在这条马路上相识。涛瘦高个,穿雪白的短衫,撑一把蓝色的伞。就在那个雨天,他们有缘相逢,相识,相知......
 
  冉儿扔下披着的衣服,下楼去看,马路上水汪汪的一片,却不见了涛。她又气喘吁吁地上楼,拨打涛的手机号码,当她拨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却犹豫了。不,不能,我不能打电话,那样就会前功尽弃;不,不能,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我不能耽误了他的一生,他有自己的事业和前途。而我,已经是一个身患绝疾的病人,想到这里,冉儿拨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再望望窗台上的那盆君子兰,又苦笑了一下,甩甩长长的披肩发,擦去脸上的水,决定明天动身。
  第二天,冉儿打点好一切,望了一眼那盆还未开花的君子兰,提起行李拉开了门。猛地,她又向后退了回来,门口,放着一盆君子兰,和她那盆一模一样。她放下行李,朝阳台走去,涛就站在楼下,扶着路旁的电线杆,一夜之间,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头发蓬乱,眼角布满了血丝,只要有一丝风,他就会倒下去。
 
  冉儿的心像被揪了去,望了涛最后一眼,提起行李,绕过门口那盆也未开花的君子兰,哽咽着从后门跑了出去……   涛怎么也想不到,那次竟然是永别。他的冉儿,就那样走了,就那样拖着带病的身体走了,没有悲伤,没有怨言,没留下一句遗言,就那样藏起一颗滴血的心悄然而逝了!而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知晓她得了绝症啊!
  想着的时间
       很长很长
  多少天
  不动声色地
  思念压在忧伤下面
  推开哭泣
  一一拾起
  满脸沧桑的树枝
  苦闷和感伤
  全是感情的树叶
         一片片嫩绿     
  他们诗意的日子,因冉儿的离去,因石碑的树起,渐行渐远,从此失落了与她对话的意境,从此只能徘徊于梦中的迷津,每一个日子都将涛辗转于思念的蒸烤!   冉儿,我说过的,要照顾你一辈子,照顾你一生一世,你难道忘了吗?你走了,剩下的日子,我将怎样面对现实?每次路过你的门口,我都会情不自禁,驻足张望,希望你能突然出现。有时,我竟会走至你的门前,按响门铃,以至门卫轻轻走至身边:“大门该上锁了,请你回家吧,有事明天再来。”方知,自己的行动已不受大脑支配。我的冉儿已不在这儿,不在这儿了呀!   
  鸦声阵阵,呜咽
  一支断魂曲
  断肠人,茫茫雨雾中
  踟躇独行   
  一阵鸦噪声传来,一片乌云飘过,一阵风就卷着落叶、卷着雨点扑过来。   涛抬头望望天,慢慢地站起身,颤抖着手拣拾去落在石碑上的黄叶,轻轻转开一把蓝色的伞,走进黄昏茫茫的风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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