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楚水
2020-09-30叙事散文江湖浪人
巴山楚水船泊巫山。游人一群群一簇簇，沿着大宁河西岸，涌向小三峡游船码头。纷纷攘攘中，我们这一队终于抢上一只游船。船是敞篷的，可容约二十余人。导游曹小姐热情地招呼着我们，在两岸青山的缓缓移动中，高唐观、巫峡镇、龙门桥、灵芝峰、银窝滩、古栈道、
巴山楚水
船泊巫山。游人一群群一簇簇，沿着大宁河西岸，涌向小三峡游船码头。纷纷攘攘中，我们这一队终于抢上一只游船。船是敞篷的，可容约二十余人。导游曹小姐热情地招呼着我们，在两岸青山的缓缓移动中，高唐观、巫峡镇、龙门桥、灵芝峰、银窝滩、古栈道、悬棺。。。。。目不暇接的景致，在她尽职的解说中，似乎都要一一刻画到人们的心上去。
深秋的大宁河，水流清浅，波纹徐徐，在高山大谷中，像是一条细细的碧玉带，蜿蜒飘动。船溯流而上，时时搁浅。我们便不得不弃舟沿滩而进。此间，小曹从背包中，拿出一沓植物、昆虫塑封标本，十元三张，向我们兜售。标本生动而精美，确实不错。小曹说得恳恳切切：买几张吧，这是三峡最好的纪念啦。我是不想买的。一者前几天中央台曝光，，小三峡旅游服务人员硬性推销，推销不成，便刁难游客，故此心存反感。二者已有从云南带回的类似标本。于是我推托说：如果有那种金边黑翅的，那就好了。其时，那种标本她手中已是没有。她当即问了我的舱号，说回头送了过来。我也只当说说而已，这点小生意，谁还会再去烦神？
船到巴雾峡，有的地段比较开阔，便有三三两两的小孩，蓬头垢面，赤着脚，追逐着游船。游人们便把零碎的吃食、钱币，抛过去。一位小女孩抢着块饼干，便连忙喂给驮在背上的弟弟。。。。。小曹神情黯然地告诉我们：这山里人家，看看是山青水秀，其实都很穷，生计艰难。她顺手指指两个撑篙的船夫，说他们一天一趟，只能从轮船公司拿到二十块钱。而她呢，也就这点工资水平。其余的，就只能在导游服务中找机会挣了。面对着高山深谷清流，面对着汗流浃背的篙手，临风而立的小曹，大家都默然无声。初探滴翠峡，便匆匆回程了。
下午四点，我们便早早到了客轮上。大宁河清澈的水流，南下入浩荡的长江，奔涌交汇，形成了一段段逐次由清而浑的水色，日夜拍打着巫山。巫山，壮硕高大，逶迤磅礴，在水色光影的明暗变化中，把一颗渐渐西沉的夕阳，勾勒得一片壮烈绚丽。在这片诞生过楚王、神女美丽故事的地方，那朝云暮雨的流风逸韵，，已是那么飘忽、朦胧、遥远，无法捉摸，无从寻味。沉重的巫山，血红的残阳，绝壁的江声，满峡的烟云，要向你讲述的故事，不是虚幻的神女，而是自古以来就是山川主人却不见经传、不登大雅的百姓苍生啊！
正在想着，小曹居然找上门来，兴冲冲地举着一叠标本。不用问，其中自然有金边黑翅的。我心头一热，没说一句话，拿了好几张。
暮色中，一声长笛，江轮顺流而下。峡谷中不断的山峰，在清泠星月的泛照下，凸现着一组组一块块不同皴法的山石，粗犷浑厚，雄放宏大，连成一架折叠不尽、充满生趣的山水屏风，在苍茫中透露着不屈的精神，永远向前的力量。
朱导，这位黝黑高大的汉子，一直陪我在船台上看景。他是旅行社的兼职导游，旅行社忙则招之，闲则遣之，是不在编的“另类”。为了省钱，他不买船票，晚上熬熬读点书，白天在客人的空铺上打个盹。此行，他只花七元钱，买了一大串巫山红辣椒，不无得意地说：巫山红辣椒，世界有名哩。
留恋这难得的峡中夜行，我在船台上久久伫立。月到中天，水色溶溶。霎那间，船出峡口，那被两岸夹持已久的江流，顿时弛缓舒展开来，星垂平野，波涌大荒，直向远方。。。。。
隔数年，回想巫山夜航情景，作《贺新郎》一阕：
千里风涛注。看归帆、飞来如箭，暂停鸣橹。片片青峰从天挂，偶现落霞孤鹜，忽又被、江声吹去。绝壁摇摇驮残日，折波光一线生寒雾。巴楚水，泊羁旅。
乘螭直入高唐路。问襄王、朝朝暮暮，几番云雨？台上襄王回头笑，但指高丘之阻，道神女、谁知其处！宋玉正流悲秋泪，只痴狂漫作空空赋。人乍醒，月初吐.
[ 本帖最后由 杜永生 于 2009-3-25 16: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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