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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一些事(2)

2020-09-30叙事散文炬焰炯炯

一些人,一些事(2)人们总是向往别处的生活。没有人会对当下感觉到十分的满足。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的劣根性之一。当师兄甲和师兄乙整日为找到一个可人的对象而奔波,为组建一个想象中的美满家庭而绞尽脑汁时,师兄丙却想着逃出围城。如果说结婚是一个错
一些人,一些事(2)

  人们总是向往别处的生活。没有人会对当下感觉到十分的满足。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的劣根性之一。当师兄甲和师兄乙整日为找到一个可人的对象而奔波,为组建一个想象中的美满家庭而绞尽脑汁时,师兄丙却想着逃出围城。如果说结婚是一个错误,那么看来他是想用另一个错误来覆盖上一个错误了。

  师兄丙的妻子比师兄丙小很多,他们是师生恋。一场恋爱在没有得到父母的首肯之下却被他们搅动了起来,满池的春水溢上堤岸,终究是覆水难受。父母在很多问题上都会作出让步,那是缘于爱和不舍。一场不可能的爱情都能被进行到底,是不是就预示着未来的幸福一定是伸手可及的?或者说一场不被祝福的婚姻,终究是很难有圆满结局的?因为实在是旁观者清,过来者明,不被大众一致看好,而大众的眼晴却是雪亮而又冷静的。

  也许恋爱讲究的是一个人的竟争能力而婚姻却对人的管理能力有很高的要求。相爱容易相处难。当美好的爱情在平淡的生活中消失殆尽时,是不是人类就会很自然的转身,去寻找另一处隐密的激情,忠贞和唯一是挂在天上的彩虹,被阅读和欣赏,却不可抵达。

  当师姐乙趴在我床头的被子上痛哭失声的时候,我愣住了。我由原先的毫无知觉,第一次对人类的情感产生了无端的恐惧。不要对我说藏在内心深处的隐秘私情是无法窥探的,只要存在动作和表情,那么内心的指向就无可藏匿。我有一点愤怒,为自己知道这件事。我不想知道,我是一个纯粹的人,从那一刻开始,我要替他们背负私情了。如果那一天他们的私情漏泄了,那么我又将成为他们指责和怀疑的对象;可是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我的心一软再软。一个未婚的女子和一个已婚的男人纠缠上了,这是前世的孽缘?还是今生的恶果?可是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写道:“爱上你,我不觉得是一件可耻的事!”

  心腹和心腹之患是同一个载体,由心腹到心腹之患就差一步。我徘徊了好长时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排解我心中的不安。

  学校安排老师带学生去特困家庭排难。我选择了一户五保老人家庭。一个没有孩子只有成人的家庭。当我带着孩子们浩荡抵达时,两位老人就象看见天上的太阳,从心里向外散发的高兴让人意识到孩子存在的价值是那样的不可小估。孩子是生命的延续和人生的再现。对于有些人来说是继续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插秧。我不会。我是一个城市和农村的混血儿。很可惜,我身上既没有城市的高贵,也没有农村的朴素。做一回土财主吧,看着我的孩子们在水田里嬉戏。心生向往。被他们善意的嘲笑。在那一刻我深深的明白,我终是要被他们取代的。心里隐隐害怕而又期待着这一天。

  两位老人煮很多很多鹅蛋给我们吃。这是他们家里最好的东西,一个个鹅蛋很大很大,煮熟的鹅蛋,剥开后象玉一样湿润,散发出甜甜的味道,拿在手里摩摸了很久,舍不得下口,看着这两位孤独的老人,一口咬下去,怎么也咽不下去。鹅也许就是他们的鹅宝宝吧,想象着无事或者喂食的时候他们之间也会象儿女和父母一样对话吧。鹅的灵性是极高的,在很多时候能通人性。

  来生愿他们有儿女,有很多儿女,一群儿女,多得象鹅一样,整天围着他们闹,围着他们要吃,跟他们耍赖,不让他们做事,让他们陪着玩,一天到晚都不让他们闲着,即使是这样对于他们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当夕阳的余浑洒在稻田里,一眼望去,粼粼的水光都被染红了,孩子们也累了,几个调皮的男生还有心情逗女生开心,真是让人心生欢喜。排好队,向两位老人辞行。他们送我们,站在房后,晚霞打在他们身上,两座孤独的雕塑,一动不动。我们走了很远很远,可是他们还是不动,两个小小的孤独的点,依然轻轻的立在房后。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们的样子。站在房后的样子。他们是多么的孤独啊。我指给孩子们看,孩子们一句话也不说,频频回头,频频招手,直到我们都看不见彼此。

  对待生活我不是一个能激流勇退的人,对待人生我是一个特别爱较劲的人。我不停的告诫自己,得之我命,不得我幸,不要把自己的人生过得火光四溅。可是在每一个暗夜里我又推翻自己,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让我整夜不能睡,我又来说服自己不要怕,生活可以清淡,淡到极致是一种境界和格调,生活也可以浓抹,抹到漆黑是一种勇气和水平。

  青春一直在不安分的跳动。总是在内心深处不停的鼓动我去漂泊和迁徙。没有目标和终点,一切都在途中。而回归自然和落叶归根是若干年后我们垂暮时的最后向往。

  终于在一个深秋的傍晚,我选择离开。孩子们趴在窗户上喊我,可是我固执的不肯回头,是的仅仅是一个回头的动作,我都不给他们,我知道如果我回头了,我就走不了,我要让自己心肠一硬再硬。多年后一个学生写信给我,说道,老师你好狠啊!他们那里知道老师当年是不敢回头,那满脸的泪水要藏到那里去呢,才不被看见呢。

  在那个寒意乍起的晚秋,我,裹一袭黑色长裙,在辅满落叶的小径上与秋风共舞。萧瑟的秋风翻飞着满地的落叶,我的长裙、我的黑发、我的愁绪、我的泪水和着那无边的秋风在那条渺渺的小径上漫舞。突袭的秋风,一阵紧似一阵,我竖起衣领加快前进的步伐。我是一棵孤独的树吗?等待着秋天的来临!我是一棵倔强的树吗?在抗拒着秋天的来临,留下几片叶子吧,为了我的理想,在枝头彻夜吟唱!
2009.3.10

[ 本帖最后由 炬焰炯炯 于 2009-3-10 16: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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