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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关于死亡

2020-09-24叙事散文叶浅韵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7:17 编辑

  我不想去提及死亡,它离我却是如此近,近得我能闻到它的呼吸。窒息的疼痛,我经历数次,只想有回天的妙手,一把拉回死去的亲人。伤痛过后的眼泪麻木了,我变成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7:17 编辑 <br /><br />  我不想去提及死亡,它离我却是如此近,近得我能闻到它的呼吸。窒息的疼痛,我经历数次,只想有回天的妙手,一把拉回死去的亲人。伤痛过后的眼泪麻木了,我变成了另一个超脱的自己。终于能从生命的终结里感悟些生活的真谛,我举过头顶的双手便是对生命的膜拜,它代表着一种生活的高度。
  忙碌,终是一生的忙碌,蚂蚁一样的卑微生命,都是偶然里的必然。生是欢悦的,死是悲痛的,完成了一个生命的历程,便说成是人生。精彩的标准各人有异,最大限度地做最真实最有价值的自己,也就实现了最完满的人生。何惧去说生死呢?一些总要经历要面对的事情,就洒脱一些吧。
  一直想与身患癌症的同事坐下来谈谈心,我每次看他化疗回来,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样子,总是心生疼痛。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安慰他,究竟该说些关于生死淡然的话题,还是无关痛痒地粉饰着太平。我微笑,往日一样的微笑,除了笑,我就不知道我能对他说些什么?他也往常一样叫我兄弟,声音微弱了很多。脸色多了很多铁青色,头上戴着一顶帽子遮盖他化疗后脱光的头发。我看到他的眼神里流露着对生命眷恋,也有着面对死亡的从容。
  偶尔在办公室有人说起关于他身体的事情,感觉他心态平和,能坦然面对生死,我就大着胆子与他谈论一些浅浅的话题,还是不敢深入。那边我们在欢愉的旅行着,他却在与死神作最后的挣扎。我们才回来就听见他逝去的消息,我的胸堵得发闷,料不及这么快的离去。一把灰烬送回了老家的山坡里,妻儿老小跪地的悲痛,是人世里最哀伤的画面,一生不愿去触及。四十岁还不到的生命,永恒成一张无言的遗像,静默在红尘中央。
  寿终正寝的老人,那是自然规律。当死亡与年轻的生命相遇时,那一声叹息就太过沉重了。是亲人,那种切割肌肤五脏的疼痛,永远无法忘记,是生命里不能挥之不去的心碎,它最大程度地考验着我们的坚强。是熟悉的人,一脸愕然后对生命的感慨油然于心底,引发我们对生命的领悟。是陌生人,它一样能引起心灵的触动和感伤。死亡背后沉淀下来的冷漠或者是淡然,穿越在生命的始终,不同程度地影响着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
  今朝有酒今朝醉,在一次次死亡的更替里,倒是成了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满世界呐喊着要享受生活,提高生命的质量!似乎然也没有任何过错,赞赏着,也忧虑着!地震让我们重新解释了不动产的定义,固定资产是国人远虑近忧的生活目标里的拳头产品,它是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可以延续到子子孙孙。太多的意外诠释着生命的无常,它拉响了人们及时行乐的生命钟声。人们也变得比从前更浮躁了,诸多的社会问题不断繁衍着,壮大着,也变异着。无论是穿上马甲还是戴上面具的人群,让人难辩真假。
  谁可以不珍爱生命,站在高高的楼台俯视着人生的高度?谁可以轻视着人生,用一些极端的方式对尘世说着再见?只有一次的生命是挥霍奢侈不了的。一步步走来,又想一次次离去。什么方式可以留住生命里的歌声,什么声音可制止尘世里的放弃?我思索着这些边缘世界里呕心的疼和痛。如果只有一个结局,如果只有一种选择,我也只想不要痛苦的离开。如果可以有一丝胜利的机会,如果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我也愿意笑对生活。
  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无助。我的眼睛里沉积着久违的泪水,它是我情绪暴动前的屯积,只要一毫升的酒精,我就醉了。幻影里满是父亲深情凝视的眼睛,似有千言不曾倾诉交接过。又似祖母絮叨的情怀,她心心念念的梦里还是我学步时的蹒跚,跌跌撞撞都还需要她的搀扶和鼓励。这一切都还发生在昨天,而今天,他们都走了,笃信佛祖的祖母坚信她会去西方极乐世界。从心底,我愿意万分的相信着他们的归宿,祈祷着真有另一个世界,他们可以时刻看着我微笑,有一天我终是能与他们团聚。
  父亲冰凉的双手,祖母瘦弱的身躯,我紧紧地用脸贴过,不曾有一丝恐惧的感觉,我至爱着他们,呼唤着他们,没有一点声响的回应,眼泪里泡着巨大的悲痛。远去的记忆在一刹那间就能唤醒,心就灼然茫然地疼着痛着。我努力咽回眼里的泪水。我知道他们不愿意看到我伤心的样子,我依然是他们眼睛里最阳光的那个女孩子,聪明伶俐,无人可比。
  天堂,有谁可以告诉我他们的快乐!借着想像的翅膀,我攀越过被隔离了的思想,我只愿意去祈祷去祝福!
  我并不害怕死亡,我却害怕有一天会痛苦地死去,在我眼里那不是善终,是一种生死轮回里人生过恶的惩罚。所以我愿意去支持安乐死的立法议案,却又想着会有多少生命在法网的漏洞里冤屈地死去。有时我真无法看透这尘世里生存的法则,有些权利终究意味着灭亡,就象森林里一些自然的法则。只好顺其自然!
  一些无法改变的客观世界,不得不选择接受,剩下的就只有精神上的坚韧和自给了。关于死亡,我只愿意想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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