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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一)书情未了

2020-09-24叙事散文忌轻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46 编辑

说来说去(一)书情未了
忌轻有时候就想,如果我一直不停笔的说,也许在文字上也能小有建树了吧。十几年前,还在企业上工作时,有二十几岁,成了狂热的文学青年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46 编辑 <br /><br /> 说来说去(一)

书情未了
忌轻


有时候就想,如果我一直不停笔的说,也许在文字上也能小有建树了吧。十几年前,还在企业上工作时,有二十几岁,成了狂热的文学青年,每天的工作之余三件事,读书、写作、喝酒。疯狂地去写,读书或喝酒是第一阶段的事情,约至十点左右,潜回自己所租黑湿沉闷小屋,在那里面闭门造车。那时计算机是奢侈的物件,只能用笔在稿纸上写,用老话来说,叫“爬格子”。一篇千余字的稿子完成,需要二个小时左右,然后再在新稿纸上誊写,有时候还要一稿多投,上床睡觉时,多是凌晨两点左右,那段时间,多是天天如此,写作成了一种本能的作为,更确切地说是情感的一种依托。有的人表面看起来乐观豁达、与人友善,其实心里苦闷的很、矛盾的很,我就属于这种人,甚至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带着苦闷,带着忧郁,疯狂地去写,渐渐地成了一个文学发热友,也不时有文章发表、获奖,有了编辑部来约稿,有了自己的文学圈,甚至还有了读者来信和文学评论,而我也曾经怀着崇敬和更进一步的心情拿着自己写的文学作品登门拜访当时泰安的知名作家宗良煜(不幸已去世)。

写作吧,带着对某人的思念,绵绵无绝无休无止的思念,还有说不出的懊丧,对着自己的内心,一路地写下去。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近两年,至到后来到机关工作止。说来也怪,到机关工作后,我再也没有写过一篇关于文学或近文学的文章,如同夏天夜里的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一切便再无声息。刚到机关时也有写作的动机,但却认为整天文学呀什么的太幼稚,便刻意地不再去写。另外一个原因是自己认为还有比写作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且满腔的抱负,会有一番大的作为,于是学习和写作便萎顿下来了。

虽然不再写作了,但那段的经历和人事却是刻骨难忘。我还清楚地记得我租住了近两年的小屋子,有十平方左右,门窗东向,狭小的院子却又搭一顶棚,隔断上面的天空,据说这样以后搬迁的时候可以多分到房子,不但我的房东,这个村里几乎所有的住户都是如此。白天昼已昏,终日阴暗的小屋成了我在这座城市的栖息处,一把木吉它,一个从简易的书架,一张三抽屉书桌,一张旧沙发,一张亲友馈赠的棕床,还有一束绢制的玫瑰花,在床头上面的墙上盛开,在夜晚的灯光下更显寂寞。一位性情柔顺、腼腆的女孩穿过噪杂的人群,抱一大束一玫瑰花,满怀兴奋地来到我的小屋,别出心裁地插在床头上。

夜深沉,能听到房东此起彼伏的鼾声。我却是最清醒的时候。在台灯勾勒出的圆晕里耕耘着自己的世界。写作让我忘情,冲淡着我的苦闷。长夜情寄何处?青春的日月,在一个只身独处城市一隅的文学青年心里泛滥,满怀的愁绪,投诸对写作的执着,虽然并不能写出好的作品,但却物我独外的最好借口。很难找到下雨的日子,搭起来的屋顶隔开了与天庭的对视,但如果有一场雨,屋外淅沥雨声便会与我的内心纠缠在一起,沉闷的感情和屋内的空气变的激昂与充沛起来,我会放下手中的笔,倾听从屋沿上流下的雨水是滴在土坑里还是打在反扣过的铁桶上,节奏分明的滴水声仿佛遥远的呼唤在心里激起无限涟猗。一多时便会听到房东嘟囔着打开门,趿着鞋子到小院里转一圈,收起凉晒的衣物。我伸伸腰,抬头数数在床头静静开放,永不凋谢的玫瑰花,一、二、三......总共二十四只。

从写作中我终于找到自己的真实。我身边有很多同事、同学,年龄相仿,上班的时候还能各安本分,下班后都成不无所事事的游魂,一群家不在本地的年轻人,喝酒可能是打发时间的最简便宜行的办法,我也喝酒,但我能在喝酒之外抵到更能打发时间和心情的方法。只要不至于喝醉,每晚回去必然要写一点,即使写不来,也要自拟一些题目,作出写作的姿态。那时有一朋友,是厂长秘书,家也是外地的,书法写得好,而且极爱喝酒,是我极亲密的酒友,我们在一起差不多两天一小醉。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我25岁生日,他当然不知道,一起在厂边的小酒馆喝酒,不多时我便喝得大醉,出来抱着电线杆狂吐,酒友出来看了看我,急急对我说,你先在路边歇一会,然后转身又进了酒店。我在路边等了一段时间,还不见出来,便去找他。但见老先生还在里面嗞咂喝完剩余的酒。他是一位很平和、与人无争的人,渐渐有一种入道的感觉,年龄也不小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他又是厂长身边的人,很多人便愿意为他操心,差不多每天都见面相亲,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其实内心也落落寡欢,人又是很内向,便关起门来成一统,比如喝喝酒、写写字什么的。现在这我这位老兄还在原先的单位工作,只是不很得意,维持着糊口而矣。但我们一直还保持着联系,前几年去看他,他居然提出了“佛性即水性”理论。我便拿这点对他不恭,在以后多次聚会时与他开玩笑。有一次,他在进一步阐述他的理论时想起他的一个表妹,然后是痛哭流涕——真性情人也,而且纯粹,一个在繁杂世界固守内心田园独立行走的人。现实的生活,将每个人变异,每个独善其身的人都有一世的孤独和满腔的苦衷。我们情同手足。记得某年一天,苦雨缠绵,我正准备去看一场演出,突然就想起了他,他也如约而至,还是在一家小酒馆,按照我们最得意最情调的模式:鸡geigei、小鲜鱼、花生米、豆腐皮,一瓶高度酒,与天地同饮、与日月同昏,将人生喜乐哀愁尽收杯底,伴着辛辣九转回肠。

日月如流,转眼已近四十,喝酒成了最大的负担,写作也早已成了往事。只是那时的人,那时的事无法忘怀,我总觉得那时才是我最彻骨的人生,也许人真正意义的生命只有那几年,一段如梦般的苦乐年华。

二00九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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