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里的片断

　　　　　　　　　　　　　　　　　这个春天里的片断
　　　　　　　　　　　　　　　　　　（一）倒春寒

　　冬天已走了？这样想着时，就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袭来，冬就这样走了？可我还没有醒过来呢，它怎么会走了？本来害怕寒冷的我，为什么会害怕冬的离去？而且既然冬天已经过去，为什么还是寒冷呢？是冬天已去，寒犹在，在空气里，在内心里。心和天气一起正在经历这场倒春寒，而且将要去一个地方休眠了。“人家都是冬眠，你春眠？反季节动物，稀奇”密友在取笑我？ 　　我会回来的，迟早；而且如果我再来，必将还会在春天，以我不再寒冷的心回来，与你面对，把寒冷留在身后。自小喜欢背对，尤其有风的日子，把疼与冷留在后面。在昨天以前，我更是习惯这样的行走姿势，因为我还不够坚强，怕眼睛会受不了那种冷而流泪， 　　如果我要离开，也必将是在春天，等百草返青，我走开，带走我的寒冷。 　　不需要理由，还是真的没有理由？固执地就这样把自己深藏了，埋进一个不需要语言的角落，独自，独自。知道逃避没有用，没有任何的结果，可仍然还是自己把自己发配到很远很远，离自己离心甚至离亲人很远的地方，没有理由找不到理由说给你，索性不找不说。夜色是可以粉饰的是可以伪装的，而我，则是最真实的，无言而镇静而沉默，是真实的？或许这也是伪装，索性就伪装吧。 　　梦里我便是一只受伤的豹，孤独伤痛寒冷，不在荒野而是在舞台独自的舞蹈，白色的衣衫白色的披肩，我伸展翻滚，唯独没有语言， 我是一只豹啊，一只受伤的豹，所有的伤所有的痛，都在心里都在肢体语言里，我无法表达不能表达，我的观众们，你可看懂我的忧伤？母亲送我的粉色衣衫也只能温暖心底，我不能穿在身上，因为我是一只豹，一只受伤的豹。可是我为什么不是在荒野，而是在舞台？ 　　醒来后是如此的怅然，那个到底是不是我？还是在表演的我？那时我分明是真的很忧伤，无以表达的忧伤，让自己整个的沉入那种不能自拔的忧伤啊，那个我到底是真的我，还是在表演？ 　　　　　　　　　　　　　　　　（二）有草在发芽
　　
　　所有的人欢聚时，我背过身去，沉默里是回忆还是聆听？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必须沉默，我只能沉默只有沉默。
　　春天，我的伤露出新疤，并且欲开花。
　
　　春天的阳光好暖，我拿出所有的，所有的都拿出来晾晒，幸福连同忧伤。
　　春天来了，苗儿没有发，小草却先至如同我的伤痛，无原无由又无处不在，忧伤的种子无人收藏，也就不用播撒，任她蔓延。 　　春天来了，我的伤感在发芽，当初遗留下种子的人去了哪里？旷野如斯天空如斯，小草独自成长。 　　害怕暖暖的春风吹在脸上，害怕听到温情的音乐，害怕读着春天的诗句，有泪会在不知觉间满了两腮，又不知何故。 　　已封闭的记忆在春天也会萌芽；难道你也只是一粒砂？被风吹起，漂流而过，从我眼前，从我心里；而我，不能留住你。 　　　　　　　　　　　　　　　　（三）春的声音
　　
　　小草，不经意的一瞥间，便入我目，细嫩、柔弱，如同婴儿；温暖自心底而生，感动自心底涌出；许久没有的感动，太久没有的温暖；原来冬天真的已走远。 　　偶有闲暇的时候，喜欢听一曲自己喜欢的音乐，那是自小就有的习惯。我不懂音律，只是这样近乎盲目地喜欢着适合于自己心境的曲子，习惯于在音乐里陶醉抑或回味。旧的音乐，新的心情；新的歌曲，旧的回忆；忙碌的时候又如慢饮一杯清茶，劳累顿消。 　　这样的时刻真的可以说是奢侈啊，静静地倾听，忧伤或是喜悦，都是淡淡的；回忆也浅浅地浮出来，如同这初春的小草，密密麻麻从砖的缝隙里探出头来，挤挤挨挨的，娇嫩而执着，让我内心随之柔软起来，柔软得如同怀抱着新生的婴孩；此时，每个音符都是她的表情，牵动起心底沉默已久的温情。 　　　　　　　　　　　　　　　　（四）这个春的温度
　　
　　“九”都尽了，气温仍然高不上来，加上风的肆虐，再有太阳“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莫名其妙，让我这个喜欢太阳的人很是害怕出去，甚至门被打开的一瞬呼啸而进的冷风，也足以证明了外面的温度，也足以打消我想借出诊的机会觅春的念头，便索性整日呆在诊所内忙碌着，以至累得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自己喜欢的音乐和文字了。即使打开也看不到，听不见。 　　总算有一天，他“良心发现”地说：“实在不行，找个人给你帮忙吧，你就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了”我出口长气，“算了，哪儿找合适的人去？我们又不象人家西医门诊，随便找个小护士就能帮好大的忙，在这里，针灸和中药没多少年轻人懂，新手来了我还不放心呢，那样更累。再坚持一阵吧，等暖和了病人就少些了，只要今年我没事。” 　　就因为多年来在春天里身体的不适，对春天总有一种不自觉的抵制和畏惧，夏天的到来便是我每年的盼望，只有到那时我才敢确定我过了那一劫。 　　“有我每天为你祈祷，今年你会没事的，愿用我的健康换来你的平安。”密友的话让我感动不已。 　　是的，这个春天我会安全度过，而且此时，外面的风刮不进来，屋里很暖，心里很暖。 [ 本帖最后由 若谷 于 2010-3-15 19:3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