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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田野清风化甘露

2020-09-24抒情散文范廷伟
我是一个真正的农民,也是一个实在的农民,不仅因为我的骨子里满是农民的基因,身上有脱不掉的土腥味,我本身只是一个农民身份的打工者而已,村里至今还有属于我的几亩土地。不事稼穑已有十多年的时间了,但我一如既往地喜欢那片土地,喜欢那片土地上生长着的
  我是一个真正的农民,也是一个实在的农民,不仅因为我的骨子里满是农民的基因,身上有脱不掉的土腥味,我本身只是一个农民身份的打工者而已,村里至今还有属于我的几亩土地。不事稼穑已有十多年的时间了,但我一如既往地喜欢那片土地,喜欢那片土地上生长着的庄稼、走动着的人,并且我还忙里偷闲地从事着与我的农民身份极不相符的文字工作。   小的时候,在农村放过猪,喂过兔,撒过肥,半夜三更还跟着父母灌过春地;也曾掰过棉杈,中过药毒,耘地被老黄牛踩着脚面,疼得呲牙裂嘴,弯腰割麦子累得直不起腰来,是勤劳朴实的父母教育我做人的道理。农民一辈子不容易、我的父母一辈子不容易。至今,他们有的已经年逾七旬,仍然像牛像马一样劳作于田野。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不埋怨自己的命运,不畏天不愧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农业大学”里忙着修理地球。是我憨厚朴实的农民父母,一次次尽自己的最大能力供我上学读书,然后低三下四地托关系、走门子让我脱离农门、摆脱贫困。值得庆幸的是,我秉承了农民特有的憨厚朴实,在单位兢兢业业,与同事关系融洽,与领导密切配合,参加工作不久,便被安排到人人羡慕的生产科办公室干统计员,第一年,单位发展我为党员培养对象,第二年秋天,我便光荣转为正式党员。记得那年,村支书守着我父亲的面夸我时,父亲的心那肯定像是被蜜浸透了似的。   虽然身在单位,但我仍然像一棵长在乡下土地上的庄稼,离不开父母的修剪、施肥、捉虫等关乎我成长的各种帮助,他们及时清除我思想上的荒芜和杂草。上班时,我是一个员工,下班后,我是一个农民,我就是在员工与农民的身份间,不断地转换着生命的角色。因为在学校读书时自己就喜欢上写作,所以从那时起我便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写作的方向,就是要尽自己全部的身心讴歌永远都在向人们奉献的那片故土大地、讴歌终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父老。所以,我的文字里肯定多了一些农民的自然朴实,少了一些专家学者的文才富艳;多了一些怜悯农民的沉重与忧愁,少了一些文人的酸腐与浪漫;多了一些乡村风情的真诚与友善,少了一些城市白领的风花与雪月。至今我还记得我们《魏桥创业报》总编辑魏红前老师在部队时所写的那首《是的,我土》:“是的,我土——自幼长在农村,吃——土里长的五谷,喝——沙里淌的泉乳,泥土揉进我的血肉,合成我的身骨。”

  在单位,我的每一点进步都离不开领导的关怀、同事的帮助,所以我懂得知恩图报。我一直觉得,对待父母、对待单位,人人都要有一颗感恩的心,浅显地说,人有一颗感恩的心,就是要有一颗做人的良心,不说昧心话,不吃昧心食。我在单位的二十多年里,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恪尽职守,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最终走上领导岗位,不是靠花拳绣腿,不是靠花言巧语,不是靠投机取巧,不是靠阿谀奉承。所以,我的许多文章呢,都从心底、从笔下徐徐流淌出来,如《我生命中的魏桥创业》、《你会爱上她》、《魏桥创业、我的最爱》、《创业圆我轿车梦》、《经营快乐的人生》、《钟声悠悠的记忆》等等,这是我在魏桥创业工作二十多年的真实感情、真实体验、真实感受,作为一名老党员、老员工,我也有责任去教育、引导年轻一代去珍惜工作岗位、珍惜现实生活,这些文章在《魏桥创业报》发表以后,有很多干部职工阅读或者收藏,颇见宣传效果的真实作用。

从小生活在农村,参加工作也在乡镇,我与农村、农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彭立媛的《父老乡亲》是我百听不厌的一首歌,那句“树高千尺也忘不不了根”是铭刻在我心底的真实宣言。乡间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牵动着我的灵魂,。抽空时,回家看看父亲日渐弯曲的腰背,摸摸母亲掌心磨手的老茧,锄头翻飞,是乡村汉子在大地书写诗行;针线悠常,是乡村女人闲暇时的无声言语。记得有人说过,家乡和父母的养育之情乃罔极之恩,百身难赎,针对家乡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我心潮澎湃,激情难耐,喜爱写作的我,又怎能一次次让自己手中的笔沉默呢?所以也有了《码头之恋》、《历久弥香的乡情》、《韭香飘逸的村庄》等歌颂家乡的散文。这些文章不带任何的功利目的,全部是我发自肺腑的真情表达。有人说,写作过程,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净化灵魂的过程,就是一次自我感悟真诚的过程。我一直觉得文无定法,好文章都是情有心生,意有境生,犹如汩汩山泉,潺潺溪流自由奔放。

  有很多朋友在遥远的地方关注着我的文章,自然我也经常关注朋友们的文章,我非常喜欢孙犁的散文,但丝毫也不妨碍喜欢赵树理的小说。朋友说我心态好,从文章里看不到丝毫忧愁与烦恼,记得李广田先生有句名言:“不只暴露黑暗,也要歌颂光明”,尽管生活中还有一些不如意之处,尽管貌似和谐的社会上还有一些令人作呕的丑恶现象,但我没有切入骨髓的真实感受,所以也写不出批评家那样深刻而犀利的文字,我既写不出李太白的放荡不羁,也写不出杜少陵的博大精深,但我相信作为一个农民,自身所特有的那一片幽微窈眇的心灵之光,也许会在不经意间,轻轻触动一些朋友的柔软之处。在前段时间的山东省散文创作高级研讨班上,散文作家、评论家谢大光先生说,散文的姿态就是人的姿态,写散文要有一颗平常心,不追求稀奇,不追求极端,要低调生活,不哗众取宠,不刻意追求别人的关注,但要低而不俗,平而不庸,要顺乎自然。他的这种心态,我自永远欣赏。   我手头上,有一本山东文艺出版社十多年以前出版的、作家王润滋的小说集《自己的日子》,序言是王润滋自己写的《我本山中草》,结尾这样动情地写到:“当我在外面的世界取得一点小小小成功的时候,家乡人多么高兴,就像他们的儿子中了状元。记得我的小说获奖后,一家报纸介绍我的情况时,把籍贯文登县误作威海市,我一连接到几封家乡来信,说他们读到那张报纸是多么失望!质问我怎么忘记了祖宗!我含着热泪写回了说明、道歉的信。当我在生活中遇到困难的时候,家乡又捎来信说,外面过得不舒心就回来吧,外面的世界难闯……”我不是在简单地写文章,而是要将那些已经丢失了的,和即将丢失的最宝贵的东西找回来。我非浪漫之人,自然写不出那般文采斐然的传世华章;我非功利之人,自然也写不出指颠倒黑白的歌功颂德。我是一个农民,自己的庄稼长势好坏自己心里有数,我不会在别人一片廉价的叫好声中自我陶醉,更不会在别人的批评声中自我消沉。作为一介农民,我懂得为人要豁达和朗,作为一个热爱文字的农民,我懂得行文要高情雅量。

  我们农民常说的是,人勤地不懒,我像侍弄庄稼一样侍弄我的文字,得到的是精神上的满足和归依,心灵上的充实和丰盈。我希望当我老了的时候,人们从我良心不泯,秉笔实录的文字里面,能看到乡间大地上的农人和农事、小草和大树、春种和秋收,当然希望看到的可能是乡间的更多的景致连绵,美仑美幻。

[ 本帖最后由 范廷伟 于 2010-9-17 06: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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