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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在历史与现实中穿行

2020-09-24叙事散文高山流水
谢葵是《人文荆州》的主编,人长得文文静静的,散发着满身的书卷气,也颇有一种学者的派头,从他瘦削的身影总能看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或许是在人文荆州的历史中行走得太久太远,一双敏锐的眼睛清澈透亮,总能穿透现实的迷雾,看到事物的本真。跟他在一起的时

  谢葵是《人文荆州》的主编,人长得文文静静的,散发着满身的书卷气,也颇有一种学者的派头,从他瘦削的身影总能看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或许是在人文荆州的历史中行走得太久太远,一双敏锐的眼睛清澈透亮,总能穿透现实的迷雾,看到事物的本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时常会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的目光,总会下意识地躲避着与他的目光正面接触,似乎担心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会洞穿你的某些秘密。

  其实谢葵先生是一位相当随和的人,跟他接触后就知道,他之所以沉浸,是因为他很执着,他对人文荆州的历史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平时在与之聊天的时候,无论你提到荆州的哪个地名或者哪位名人,他都会引经据典地说出这些地名或者名人的出处以及其历史渊源,让你在博大精深的人文历史面前顿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同时也会让自己的无知与浅薄毫无遁形地暴露在朗朗的乾坤之下。当然,跟他接触时间长了之后,你的这些想法也会慢慢削减,这时你会把谢葵先生当作是一处美妙的风景或者是一座金矿,你随时都可以从中汲取荆楚文化的精髓,挖掘荆楚人文的宝藏,让你在潜移默化中也能体验一下与人文历史亲密接触的快感。

  我没有与谢葵单独交往过,每次与之接触都是赴诗人铁舟的约会,于是在这个圈子里,有人说我们是铁三角,也有人把我们视为三剑客,不过我们这三剑客都只会往自己身上捅刀子,都只会用诗歌给自己放血,然后想方设法寻找心灵与情感纠结后的突破,或许谢葵还会在人文荆州的历史中找到一些闪光点,然后把自己的情感融入其中也未可知,因此谢葵的外表看起来比我们更加洒脱。

  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垄上花开概念餐厅试营业的时候,承垄上花开老板任总的盛情,邀请我们过去体验和感受这种概念的含义。其时恰逢铁舟的生日,于是在酒过三巡之后,谢葵再也沉不住气了,不仅从人文荆州的历史深处走了出来,还稍稍超出了现实的规范。只见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就开始引吭高歌,顿时引来大厅里众多好奇的目光以及一片喝彩,他的音调不是很高,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沧桑,而其中所隐含的磁性,仿佛远古的风铃叩击在我们的心坎,一下子打通了我们的七经八脉,在感觉到全身舒坦后瞬间打开了我们心灵的门扉。这里没有高山流水的琴瑟合奏,却有着友谊地久天长的荡气回肠,在这荡气回肠的氛围中,我们体验到的是心灵的回归,是旧梦的重现,是纯真的复苏。然而这并不是失态,这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情怀。歌罢,谢葵又现场作诗,当场朗诵,尽管只是有感而发,却让我们看到了这位人文专家情感丰富的一面,让我们感觉到了一种真诚的力量,也让我们体验到了一种纯真的感染力度,不禁感慨万端,情绪高涨。是啊,你看这情是多么纯粹,有如叶瓣的清露,可以彻视;有如陈年的老酒,可以醉人;有如名山的清茶,可以醒神。试问人世间,还有什么比醉的境界美,比醒的神志清,比彻悟更能使人超凡入胜!尽管我们在一时半刻间还不能达到彻悟的超凡之境,但能够在诗歌营造出来的这种概念中沉醉,能够在历史与现实的边缘行走,不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吗。

  记得第一次与谢葵接触是在去年的夏天,那天荆门的一群文友前来拜访正在荆州挂职体验生活的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应松老师,我和铁舟全程陪同,谢葵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到场。当铁舟介绍到谢葵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把这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与厚重的荆州人文历史联系到一起,在我的印象中,从事人文历史研究的人大多是些头发花白的老学究,好像只有他们花白的头发才能展示人文历史的沧桑。或者退而求其次,如果不是年高德劭的话,至少也应该戴一幅高度近视的眼镜吧,因为在我看来,那眼镜的深度才能代表历史的厚度,才能让本已扑朔迷离的人文历史显得更加高深莫测。但是谢葵既没有花白的头发,也没有戴眼镜,见了我们还有些腼腆,还有点秀气,让人马上就联想到秀外慧中这个词,我甚至开始担心,担心这一副单薄的肩膀如何能挑得起荆州人文历史这一副重担。

  但在我们参观了荆州博物馆,登上了荆州古城墙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这些担心显得是多么多余。因为在博物馆和古城墙,谢葵不仅是一位陪同游玩的游客,还为我们做起了讲解员,不仅旁征博引,还能结合现实作深入浅出的解说,把三国文化和楚文化的精髓用他渊博的学识一一呈现到我们眼前,我们仿佛随着他的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穿越时空的隧道,来到了三国的烽火烟云之中,找到了楚文化源远流长的源头,仿佛时光也就此凝固,我们眼前的一砖一瓦,一城一垛,一棺一椁,一丝一绸似乎都在向我们述说着一些过往的传说,无形中便增加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而这层光环,便是谢葵向我们展示出来的渊博学识。

  最后当我们来到沙市荆江边的万寿宝塔时,我便开始以仰望的目光来看待谢葵了,你看这个身材苗条的谢葵与那座同样纤细的万寿宝塔是多么相似,两者都是那么深不可测,两者都让人禁不住肃然起敬。如果说在游玩的过程中,谢葵给我们展示的是人文一面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晚餐和茶会上,他又给我们展示了现实的一面,他喝酒时也如铁舟先生一样豪爽,饮茶时也如陈应松老师一样文静,我们也会敞开胸怀谈一些家长里短,议论一下周边的人和事,激动时也会掺杂几句国骂。或许只有到这时候,我们才会觉得荆州的人文历史更加真实,更加丰富,更加容易接近或抵达。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与所在地的人文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平时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对人文历史的传承和发扬,只是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常常觉得这些都是高深莫测的,因此有意无意地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防线,将自己与人文历史隔离了起来。而如谢葵这样一群从事人文历史研究的人,因为他们一直行走在历史与现实的边缘,所以就好像一座桥梁,迅速打通了我们心中这道防线。

  跟谢葵接触多了之后,罩在他头上的这层神秘的光环也就逐渐消失了,一个真实的谢葵也就逐渐向我们走近。他喜欢唱歌,也喜欢跳舞,还喜欢朗诵诗词,在铁舟的影响下,他也学会了用大盅喝酒,学会了无醉不归的豪爽。他平时不怎么写诗,只是偶尔在楚文化的熏陶下也会时不时的来几首古律,现在在诗人铁舟的影响下也会借着酒兴来几首现代诗,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应景之作,其实他是在向我们发出一个信号,他是要完完全全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然后全身心地加入到我们这群疯子的行列。我这里所说的一群疯子是指荆州一群写诗的人,因为放浪形骸而自嘲的一个群体组合,我想人们怎么也不可能把谢葵这样一个学究与一群疯子联系到一起,而在事实上,这个学究现在已完全成了这群疯子中的一员。看来世事皆有因缘,这或许就是谢葵在历史与现实之间行走的必须结果吧,相信他也会利用这种疯狂状态为荆州的人文历史做出更大的贡献,把这座历史与现实的桥梁架设得更加牢固,让更多的人能够自由自在地接近和抵达。
[ 本帖最后由 高山流水 于 2010-12-8 00: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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