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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之年2

2020-09-24抒情散文yangyizhuo

本命之年2开头应当先回个贴。上一段文字发出后,有大姐(妹子)说,是男人应当知道,18岁可以入伍,23岁才能结婚。证明女人比敌人难对付。既然把男人作敌人,还搞了同盟,我们做男人的也只有周旋应承了。两国交战,兵者诡道。纵横捭搕,阴奉阳违,五行
本命之年2

  开头应当先回个贴。上一段文字发出后,有大姐(妹子)说,是男人应当知道,18岁可以入伍,23岁才能结婚。证明女人比敌人难对付。
  既然把男人作敌人,还搞了同盟,我们做男人的也只有周旋应承了。两国交战,兵者诡道。纵横捭搕,阴奉阳违,五行八卦,三十六计,也就无一不可了?到头来,不要再怪男人不厚道。呵呵。不过,还是要谢过大姐(妹儿)厚爱,关心我家女人。放心,算她参悟的快捷,哭过几通,睡过一觉,趁我不注意,爬起来,穿衣吃饭,好像准备逛商场的事情。计划从经济方面搞些变通了。
  大过年的,不该多说什么打仗输赢的,这里还是先给那姐儿(妹儿)及所有访友同仁拜年吧。
  拜年,却是我自小最怕,最烦恼的事情。
  我们这里拜年是在大年初一,“起五更”。五更也不是个准点儿。反正就是天还很黑时,就起来。大家比赛似的,都比着起早。见了面,要问的。你家起的早啊?几点起来的?那个说,我们不到五点。这个就得意,说,我们四点刚过。又那个不服说,我们三点来钟就起来了,拾掇了半天,给佛爷上了香,烧过纸,村里刚有人放炮的……再要有人比,就得说,我们一夜没睡。他那只能算是睡得晚,不算起得早。
  一般情况是五点来钟,听到外面乒乒乓乓放炮了,自己也从沉沉梦里醒了来。拼命睁开厚重眼皮,穿衣,下床。炮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热烈。人也整个的清醒了。屋时屋外,灯火红焰一片,大人们快步跑进跑出,说是给各种各样佛爷上香,上供。
  我们正屋的方桌上,总是供着一大张佛像,上面密匝匝挤了层层叠叠的神仙头像,想想有些像现在学生照的毕业照。前面好像还有两小张保安看门似的小神仙。我学了字啊,就去默默念过,——大声嚷出来,便是大不敬——“天地三界十方真宰”心里又觉得纳闷,到底是“十万”还是“十方”?十万么?明明上面有个“点儿”,十方?哪十方?还要分到天地三界里去?其他屋子里,还有几样的菩萨,神仙,有的吃荤,有的吃素,享受的香火也各有分别。难得大人们记得清楚明白。我们也只是看着好玩。
  吃饺子,放鞭炮――说到放鞭炮,又忍不住手痒,多写两句吧。初一“五更”可是大有讲的。主要是要“拉鞭”。就是整挂的鞭用竹竿挑起来,或者挂到院里晾衣绳上,长长直垂到地面上来。大家都把最长的那挂鞭留作初一“五更”里用。这也是要比赛的。主要比得是,听谁家的鞭拉的时间长。我们家当时用的多是“五百响”的。快响。点上“邦邦邦邦邦邦”完了。疾脆痛快,可惜的是时间上有些短。但,我又有理由嘲笑另一家,听他家的炮,肯定是那种没彩皮的,马粪纸包的那种土黄傻大个儿的炮仗。“当,当当……当,当……当当,当”跟个老头咳嗽似的,憋半天上不来个气儿。我们没放的时候,他就开始“单崩个”我们这边玩事儿半天了,它还在那里倒气。想想就觉得该笑。也真得有长的,“当当当当”个不停。大人们说,准是谁家二小回来了,他那挂鞭,可能是几千响的……的确让艳羡。更让我向往的是,我的一个同学,在平时,我是很不太看得上的。学习不好,又有没有力气,打架也不行的。但那一年,他家却买了“十响一咕咚”说是十个小炮儿,间着一个大炮。放起来,“啪啪啪啪……咚,啪啪啪……咚……”神奇吧。我央大人过几次,他们都不给我买,很是怅恨过一段时间。又至于大峰家他爸回来了,弄了一车箱的花炮,不但有响,还好看是很。雇了几个小伙子给他家放,半个村子里的人都去看。这时候,小孩子看得高兴,也轮到大人们心里有些想法了。看看人家——我说过嘛,年,不是只是开心高兴那么单调的。
  比如,拜年,对我来说,就是件很难过,甚至痛苦不堪的事情。
  小时候,多是因为自己口闷内向,不喜欢叫人。大人们要强扭着去那几家,叫什么,叫什么。略疏远些的,只是嘴上说说“给您拜年了”,真正亲近的要跪下磕头的。对方也要假意搀扶,“不要拜不要拜”,但手里还是斤两着你的力度,你不拜下去,他还是不高兴的。不知还有什么原因,我就很不喜欢拜年。喜欢一个人躲在灯影里去放炮。大人们就很生气,强扭回来,几乎是踢打着要我再去拜过。于是又加重了反感了。现在还能记起有一年,我就偷偷的躲在一个老屋里的南面,村子里刚通的电,照在地上,很亮的。像水一般,冰一样。我就跑来跑去,还放炮仗。没人过来,心里又还是有担心,担心无论被什么人看到,就会问,你怎么这上小孩不去拜年?在他们看来,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再大一些,上学了。也知道这叫做年俗,约定俗人大势所趋。也只好忍着性子去拜年去。本家同姓的的20来号人,排成一队。按大小辈分年龄,有领头的,我们小孩儿在后面跟着。还是去那几年拜年。去北家,去了说拜年话,受拜的也要拿些糖果来给我们。也要照例问,学习啊,过年考第几啊。呵,个子又长高了。去西边一个老太太家里。拜过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反正是年年要去的,平日里大人们一说,年上还拜得着年的。也就是我们关系还很亲近,不同一般的。西边老太太很久就老了,看不清东西,拉了手,和前进去的大人们说话。又问起小孩子们。大人们就各自得意,当然也会有失意的。就把自己孩子拉到她老眼跟前,一个个如展销商品似的,让老太太过目,这是我们家老二,那是老大。这个,嗯,不是。他是前面我峰哥家的。大的小的,胖了瘦了。上班的,上学的。嘴里说着好话,心里有些也怀有歹意。
  也许拜年多少也这样。表面上大家都在说“大家好大家好”。心里想的是,“最好还是我过得比你好”。在平日里,好不好大家心里知道,可以有得躲藏埋伏。一过年就不行了。叮当炮仗一响,大家都往外跑。谁在哪里,干什么,怎么样。都得亮得明白。一家一姓一个队伍,满大街的乱窜越转。其实说乱也不乱,谁去哪里都有得准数,该去的必去,不该的去错了也不好。天还黑,又渐亮了,终于大亮了。走的腿细,说的嘴麻,回到家里休息一会,看看表,嗯?怎么才8点多点?按平日里,人们也就刚刚起床,吃过早饭时候。今天倒好像多活过半天,又何止?屁股刚坐稳当,大人又猛的想起,人们谁谁谁他家小子往我们家来过了,你还没去过。你也要去他家拜年。——他和我是平辈,我不能去,你,自己去。快去。
  我又能怎样?忍气吞声去拜年,强作笑脸说好话呗。那时,就特别的羡慕妹妹,大人说,女孩不拜年。她就可以在家里,爱干嘛干嘛。
  再大一些,还是不太习惯拜年的事情。一是,还是怕被大人们带到老头老太跟前展销亮货,二,还有就是和老家人共同语言已经不多了。这一点,我也心里自责,但却是现实。我不是不爱他们,是很多地方不习惯了。还有三,说来,也尴尬。过年,什么人都回来,鱼龙混杂,好多又记不清族谱关系,出身高就。说话就拘谨别扭。有同族哥教我,人在江湖,最大一个可利用的就是乡源。年上聚会最应珍惜。他年上是要拜年的,只是老乡会,就加入过三四个。出门后,总能攀上亲戚。所以也就四通八达。这对我来说,却是致命的短处了,我不认得的,我不去搭理,不认得我的,也不去招惹,结果热热闹闹的年,对我反到清冷。但我又对自己说,正好清静。
  但我不反对别人拜年。是民俗也是文化。有位已故的长者就说过。同在一村一族里过,难免会有些磕绊过节。大过年的,大家见了面,有笑脸,有话说。什么事也就过去了。开春还是一家人。没得年拜,结得结儿,就成了死捆儿。
  最后一句,曾经那个教我把两个炮仗,做成“二起脚”的那位。他在我们南面很远的地方。平日里少来往,只过年来拜年。他教我放炮,把一个炮仗从后面尾部,用针捅开一个小孔,往外磕一下,里面是一些小土面,再倒外倒,就看到些黑火药了,把另一个炮仗的药捻,从小孔里塞进去。而后把接头处用纸再裹好,绑上。就变成了一个自制的“二起脚”。他大高个,大眼睛,很帅的。带我出去放炮,“放坯上,放坯上”。再后来,我初三时吧,他又来拜年,大人不在,我招待他。亲热叫他“哥”,也提起当年放炮的事情。他支吾一阵。我也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到他走,我又叫着哥,亲热的把送走。
  回家后,坐下来,细想。他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姨。他叫我爸叫“哥”,我应当叫他“叔”才对。 [ 本帖最后由 yangyizhuo 于 2011-2-19 15: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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