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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漫走西胜沟

2020-09-24叙事散文西溪
走进一个叫西胜沟的山村到西胜沟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山村白日里的宁静象沉入遐思幻梦中的处子,淳厚无邪。经营‘农家院’餐饮生意的,是个叫红仙的三十来岁的女子,朴实的笑容里含着家惠,让人感到迢迢风尘赶来不是仓促的暂宿,而有到姊妹家小住的惬意。红仙
  走进一个叫西胜沟的山村   到西胜沟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山村白日里的宁静象沉入遐思幻梦中的处子,淳厚无邪。经营‘农家院’餐饮生意的,是个叫红仙的三十来岁的女子,朴实的笑容里含着家惠,让人感到迢迢风尘赶来不是仓促的暂宿,而有到姊妹家小住的惬意。   红仙引我沿着一条干净的混凝路向她的农家小院走着,路旁大小不等、绿油油的的麦田、间有三五株的果树,在这人间四月天里,旁若无人地吐露着她们芬芳的心事。环视村庄,远山近岭,渐淡渐浓地呈现在眼前,一座座石屋瓦舍高低错落地点缀于山中。朴拙的房舍,朴实的人家,房前屋后都少不了几株桃红杏粉,俨然憨实的老两口儿生出了一群俊俏的丫头,这不就是山里人过日子的精神儿吗?   住进红仙的农舍,躺在舒服宽大的床上,竟又没了睡意,一路的风尘倦意都被这山村的祥谧涤洗的无影无踪。窗外传来悠然的鸟鸣,不用看就知道,那一定是只翎羽斑斓的小鸟,在高大挺拔、枝繁叶绿的树上陶醉着。隐约,孩子们的嬉笑声似近又远,我猜,那是一群正在摘榆钱的稚童,小小山村收藏了人间最无忧的笑声,雄浑的大山挡住的了我的视线,也挡住了山那边的纷繁,在这远离喧哗的地方,可以畅然地遗却所有浮世之扰,让我在这里做无数次的深呼吸。   走进峡谷   山村一夜的恬睡不觉天晓,直到酣梦中笑醒。清晨起床,感觉从没有过的清爽,简单洗涑后,挎上轻便的红挎包,跟着红仙为我这个单行客找好的旅伴——一群男女老少的香客走进峡谷。   进入西胜沟峡谷,一条蜿蜒于河滩的沙石小路伸向大山的深处。眼前的河滩,在时光的久远,必是一条奔流湍急的大河,于今,它虽变为一溪清浅的碧水,依然以流淌的姿态汇入岁月的深流。青草间莹蓝的野花,不惧料峭的春寒,扬起妩媚的脸儿,大山女儿般迎接我这个喜山爱水的远客。夹岸,丛山依偎,峰奇岭秀,山石嶙峋,虎踞龙蟠。仰观近处山体,乳白的钟乳石好似姿态万千、栩栩如生的一尊尊古老浮雕,绵延数里,历经千万年的风雨沧桑,洗练为今日的光洁莹润。   山不在高,有仙则明;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西胜沟大峡谷,南有道教明山青虚山,北有曾藏有佛慧真经的千佛寺遗址的柳木山,西有珍存明朝汉白玉石碑的无梁殿。正是大山得益于佛法道性的涵养,自有九条龙潭飞瀑贯穿于幽深绵长的峡谷,为山之灵,为谷之魂。在我走过的二、三、四龙潭,潭潭泉瀑飞泻,碧水流淌,虽没有他山巨瀑那种气势磅礴,亦颇为壮观。站在粗重铁链拦护的窄险山道上,看怪石凸突、峭崖陡壁簇拥下的一潭碧水,尾尾青鱼自在地游来游往,好想即刻变一尾小鱼,欢游于这一潭澈水中。粉红的崖花,徽章一样佩戴在久经风雨、历尽沧桑的崖壁之上,使这大山的深沉冷峻平添了几分妩媚。四月的峡谷,看不到富有南国风光中的杜鹃、海棠和茂盛的藤灌植物,转而想,何必非要把目光留住于锦绣满目呢?看似荒凉中,这举首转眸间让你惊喜不已的杏花岂不是这大山的风流?身处繁荣,往往我们找不到繁荣,身处荒寂,一枝桃红、一抹草色,也许,更能让我们懂得繁荣的真谛。   走进传说。   如果说,水给峡谷以灵气,那么古老的传说更增添了峡谷的神秘。一路走着,听进香长者绘声绘色的讲述,眼前每一块山石,每一股清泉都演绎着一个动人的故事,那一亩石深陷的仙人脚印,那扣仙钟的逼真,还有二龙戏珠、金鱼上岸、青蛙望月等一个个景致,使人陷入无尽的遐想中。三龙潭前的虎落堂最是传说中的瑰丽,相传,从前无梁殿里有个修行多年的王婆婆,收了两个小尼,因两个小尼姑长得十分俏丽,便惹的山下的浪人不断到殿里来骚扰,于是,王婆婆剪纸为虎,轻吹一口气,那纸老虎即刻变成真老虎,咆啸着一直把浪人追到三龙潭前的山洞,后来人们便叫它虎落堂。抗战期间,日军的连番轰炸也没能摧毁这个可容纳四十多人的山洞,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在这个山洞里抢救过无数的八路军战士,他的无私奉献为中国人民所敬仰,更让山里人难以忘怀。   走进久远   大山人是憨实的,信仰是执著的,他们把自己认为的美德之人奉为神仙,不管外面的世事如何变幻,他们仍然虔诚着他们的虔诚,信仰着他们的信仰。在进香的香客中有一面容清瘦,眉宇间透着明慧的老人,他居住的村庄叫葛公村,葛公村与西胜沟村相临,也叫葛洪村。老人为我讲述了葛公村的来历——   传说,在晋朝,有一位南方将领保国立功后隐居于柳木山下的一个村子,他博学而豁达,悲悯老百姓的疾苦,经常到柳木山上采药,为乡人赊药医病,葛洪积德行善,修炼成仙后羽化西去,乡人为了纪念他,就把葛洪住过的村子叫葛洪村,或葛公村,称葛洪为葛公真人,朝廷为他在柳木山修了一座寺庙,叫千佛寺。   在我的请求下,老人成了我的导游,从无凉山辗转十多里山路来到千佛寺。眼前的千佛寺,实是一座废墟,残垣断壁间残存了长方形的地基轮廓,还有完好的石碾和石柱,瓦砾与陶罐的碎片散落四处,传递着远古的信息。高大笔直的松杨长在大约三四亩地见方的平台上,似是一个个笃信不移的永恒坚守者。布于寺周围的七口水井已干枯,只剩下长满青苔的井壁,可以想像出以往汩汩井水的甘纯。横卧于千佛寺遗址中央的巨大石碑,刻着遒劲洒脱的碑文,碑记为‘千佛寺记’,碑文依稀记载着葛洪真人隐于‘深山幽峪’,‘奋志劳形,’‘应心天钦’的‘守山心法’。雕刻有龙图的碑首有厚重的四个大字:佛慧真经。   盘膝静坐于石碾上,听得远处不知哪座幽谷传来时断时续的木鱼声,渐觉神定气宁,一袭风爽轻掠身背,恍如置身于久远,大约天地间容得下心的地方就是这样幽深空灵之处吧?   走近西胜沟人   走进大山,才能走进西胜沟人的纯朴,才能走近西胜沟人。   从柳木山回到西胜沟的农家小院,已是下午将近五点钟,自有红仙及家人的一番饥渴疲顿的问候。其实,进了西胜沟,你随便到了哪一家都会受到热忱的款待。心里暖,胃口好装饭,与红仙一家共进晚餐,席间没有多余的客套,使我吃的很放肆,筷子在青椒炒腊肉,凉拌河云儿菜,清炒山里黄嫩嫩的鸡蛋,溜香肠球等几个山乡菜中间舞来跳去,惊奇,是自己味蕾的发达,还是山乡菜的诱惑?最钟情于那盆儿清炖乌鸡,这清炖乌鸡可是红仙家厨艺的一绝,清香不腻,肉鲜汁稠,那炖乌鸡的汤汁我可是喝了不少噢。
  次夜,依旧睡在红仙的农家院,睡前,和红仙聊了好久,这个朴实且总带着微笑的女子,好好象一株山桃树,花儿开的美丽而从容。望一眼窗外静默的大山,一个个山里人黑里透红的面孔呈现在眼前,红仙憨实的公公和她疼人的婆婆,热心肠的表姐,喝散酒的村支书,话语飞扬的旅游管理站职工,还有那个粗放的山里汉子……。想起在红仙家吃的第一顿晚饭就禁不住暗笑,那天,有了些许醉意的山里汉子瞟着在门后与红仙婆婆闲坐的我高声说:哦?门后头还有个娘儿们呢?当我从门后走出,刹那山里汉子愣僵了眼神,酒气掩盖不住那张尴尬的脸,然听我独自进山的来意后,山里人脸上褪去羞涩,转而是不可拒绝的一派豪爽,一定要我喝一杯,我没有拒绝。当旅游站小王讲他走南闯北到西藏,抱着二十万元可以在西藏大街上悠闲地走上一个来回时,山里汉子把筷子往桌上啪地一拍说:你抱着一百万元来西胜沟走一遭,看有没有人瞅你一眼?村支书,红仙公公都插话了:咱西胜沟是革命根据地,这儿的老百姓不会无缘由地拿人一针一线,战争时期,山里人命都舍得献出去,还会在乎什么钱?   第二天红仙送我去车站,我坐在三轮车上抱着她五岁的儿子,颠簸的山路,把红仙累的满头大汗,让我心里实在不忍,几次下车都被红仙拦住了,以我小市民的意识盘算着该给红仙多少车费,此时,回返的车到了,红仙一把将我推上车,微笑着向我摆着手:“等着你再来,七八月份来摘桃儿。”中巴车疾驰向前,我转头望一眼渐渐模糊的红仙和她的儿子,内心升腾出一股热流,千般万般的不舍纠缠在心头,走进大山并不是最大的目的,走近山里人才是此行的真正意义,从此,我也算半个山里人了,自豪。 2008.4.9日 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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