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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父亲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2021-12-23叙事散文天山云雨
“妈妈,爸爸回来了”父亲面带微笑地走进门来。“我回来看看你们,马上就走,你们生活的很好,我在那边就放心了,就不牵挂你们了。”父亲说完,依依不舍地扭头就往外走。我拼命地搂着父亲边哭边说:“爸爸,您刚回来,怎么就要走,我们都很想您,舍不得您走,……
  “妈妈,爸爸回来了”父亲面带微笑地走进门来。“我回来看看你们,马上就走,你们生活的很好,我在那边就放心了,就不牵挂你们了。”父亲说完,依依不舍地扭头就往外走。我拼命地搂着父亲边哭边说:“爸爸,您刚回来,怎么就要走,我们都很想您,舍不得您走,您留下来陪我们和妈妈吧!”我的泪如泉涌,妈妈也哭成了泪人。    “刘梦,你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还哭出了声儿!”老公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睁开惺忪的眼睛,泪珠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淌,让泪水打湿的冰凉绑硬的枕头紧贴着我的耳腮,磨得脸腮生疼。 “原来是在做梦!是不是父亲想我们了,托梦给我?”我这样想着,没有了丝毫睡意。   再过两天就是清明节了,是对亡灵祭奠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日期,我们姊妹仨都要带上香火去祭奠我那已故的父亲,父亲虽然已离开我们有8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已在我那记忆深处的画面永远定格,每当想起父亲,看到父亲的遗容,我总忍不住潸然泪下。   我的父亲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父亲在十三岁的时候,奶奶就带着牵挂和不舍离开了人世,是爷爷还有左邻右舍的爷爷奶奶们把我父亲养大的,父亲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的父亲很有出息,没有让爷爷失望,凭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对知识执著的追求,他如愿以偿地考取了郑州的一所地质学院。毕业后,从事地质水文工作,父亲把一生的青春和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他忠爱的地质事业。地质工作是很苦很累的差使,经常野外作业,时常和大山、岩石打交道。蚊虫的盯咬,毒蛇的侵袭,残风露宿,喝溪水,住帐篷是常有的事,简直不像人过的生活。但父亲总是很乐观,经常教导我们:“不论什么样的工作,总得有人去做吧!更何况地质工作是我最喜欢的职业”。父亲总是这样默默无闻,无怨无悔。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父亲在我眼里是个即陌生又严厉的父亲,我们只有在过新年的时候,才能见到父亲的影子,由于工作的原由,父亲在另一座城市工作,一年就只有一两次回家探亲的机会,父亲每次回来,都给我们带回来好多点心、糖果之类的好东西吃,在那个年代,能吃上这些东西那简直是胜似神仙了。我们姊妹仨还炫耀地守着其他的小朋友吃,故意的馋他们。父亲每次回来,还给我们买好多的故事书、小画书,我们总是爱不释手,高兴的甚至一整晚都在津津有味地看。所以我们天天盼、夜夜想着快快过新年,那样的话,爸爸就会回来了,就会给我们捎好东西回来。   父亲对我们的学习也非常重视,每次回来,都要让我们把每科的考试成绩通报一遍,父亲把我们各科的试卷都逐一认真地查看一遍,哪有做错的、不懂的难题,他都会耐心地、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们弄明白为止。当时我是个很粗心的孩子,好几次考试成绩都不理想,其实都会做,就是因为麻痹大意造成的,因为这,也没少挨父亲的数落、训斥,所以我是即爱他又怕他。   随着我们的慢慢长大,从母亲那里才明白父亲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姊妹仨才落下了胃疼的毛病。我们小时候的经济条件很拮据,吃了上顿没下顿,父亲为了能让我们吃饱穿暖,不耽误学业,他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寄给了我们,留下的仅够他一天只吃一顿饭的钱,他经常吃窝头就咸菜,喝白水,经常忍受着饥饿的煎熬,久而久之就落下了胃疼的顽疾。   随着改革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我们的生活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喜事儿一个接着一个,首先是,父亲终于结束了长久以来和母亲两地分居的生活,我们也从老家石家庄市搬到了父亲所在的城市,一家人终于团聚了,父亲也从科员升到了领导岗位,工资也翻了又翻。第二年,姐姐也如愿以偿地考取了本市的一所很不错的大学,我和弟弟也顺利地考上了高中。这难道不都是天大的喜事儿吗?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们全家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   父亲平时虽然对我们比较严厉,话语不多,但从点点滴滴的小事中能感觉出他对我们无私的关爱。我的高中生活很紧张,每天晚上有夜自习,我家离学校很远,父亲不放心我放学自己回家,他每天晚上都要骑自行车往返十多里路去学校门口接我,我的同学们都很羡慕我,都说我有个关心、爱护我的好父亲。   有件事虽已事隔多年,但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记得是高一的那年冬天,有一次上夜自习,由于特殊原因,夜自习延长了多半个小时。其实,头一天老师都已下达了通知,我忘记告诉父亲了,那天夜晚,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刺骨的寒风猖狂呼啸着。放学铃声一响,我迫不及待地第一个就冲出了教室,远远地就看到了校门口对面站着一个雪人,那就是我即严厉又慈祥的父亲,他就这样在雪地里等了我很久。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我望着父亲苍老且冻得青紫的脸庞,望着父亲还在一直瑟瑟打颤的嘴唇,顿时,我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酸楚:感动、难过、内疚……。我的鼻子酸酸,眼泪模糊着我的视线,瞬时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夺眶而出。都说,父爱如山,通过这件事,我切身感受到了父亲对我那深沉无言的爱,令我终生难忘。   时光如梭,一晃我们姊妹仨都已长大成人,都组建了各自的小家庭。父亲也已退休,步入了花甲之年,这本应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年龄,该悠闲地享受晚年生活了吧?可父亲是闲不住的一位老人。他常说:“不能在家坐吃等死,那样的话,人可真老了,整天忙着点好,要永远保持积极健康的心态,现在不都在提倡老有所用嘛!”   父亲被乡亲们推崇为街道主任,这下可够他忙活了。街道主任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一种高尚的职业,什么婆婆妈妈、杂七拉八的生活琐事特多,虽然父亲有时也忙活的焦头烂额、心力憔悴,但他每每想到确实给老百姓解决了实际困难;给邻里之间解决了矛盾;缓和了婆媳之间的关系等等……。他脸上总是漾起开心幸福的微笑,展露出一种成功的喜悦感。每当这时,父亲总是乐呵呵地说:“活一天,就要发一天余热,这样人生活得才充实,活得才有意义。”   天不遂人愿。在一次职工体检中,父亲的胃部意外地发现了一块阴影,经过医生进一步深入的穿刺检查,医生心情沉重地对我们说:“你的父亲是恶性肿瘤,是胃癌,已发展到了中晚期。”我们如听到了晴天霹雳,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父亲?老爸才六十二岁啊!他才退休两年,他还没有腾出时间来安享晚年呢?你为何对他这样不公呢?”我悲愤地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就这样,父亲住进了医院,我们怕父亲知道真实的病情后,无法面对现实,就一直瞒着他。因为我们的一次疏忽,把化验单忘在桌子上,意外地让父亲发现了,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当父亲知道了自己的真实病情后,他表现的异常沉稳平静,他还总在安慰我们:“你们不要为我难过,其实一开始查出胃部有阴影,我就预料到了不是啥好病,其实,人的生命总是有始有终的,早晚要走这一步,我死倒不可怕,可惜的是没有机会再为老百姓做事了,不能和你们再在一起享受生活了,这是我最大的遗憾。”父亲不无留恋、不无惋惜地对我们诉说着。   住院大概有半年吧,父亲的病情还在进一步恶化、转移。我们哭着哀求医生要尽一切办法挽救父亲的生命,上苍就是这样无情,任凭你怎样低三下四的求助,它就是对你置之不理,最终也没能留住父亲的生命。   在父亲临终前的弥留之际,他拿起母亲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用游移的眼神示意我们仨都过来,父亲费力地伸出他那枯瘦如柴的双手,把我们姊妹仨的手还有母亲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用呼出的最后一丝气息对我们说:“你们的母亲跟着我吃尽了苦头,没享过一天福,本来现在日子好过了,可我又要离她而去了,要离开你们了,你们一定要答应我,等我走了,要好好地照顾你们的母亲,要孝敬她,不要让我失望,我相信我的孩子们会这么做的,会永远善待你们的母亲的……”不等父亲把话说完,我们姊妹仨已泣不成声,边哭边不停地使劲点着头。   父亲就这样恋恋不舍地走了,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我只所以流着眼泪写完这篇文章,一个是为了怀念我的父亲,再一个是希望我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不要再牵挂我们。    父亲,您放心吧!我们不会忘记您的遗言的,会把母亲照顾好的,我们会定期的去看望您老人家,去给您送钱送物,您别舍不得吃,舍不得花,凡事儿要想开。我们还会陪着您聊天儿的,让您在另一个世界里不再感到孤独,不再感到寂寞,父亲,您安息吧!    父亲,您人虽然走了,但您的灵魂还在,您永远活在我们的身边,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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