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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撷一份清凉入心

2021-12-23抒情散文丽琴
近日很是抑郁,到公园去走走。公园很美。山坡,绿地,假山,怪石,池水,幽径。儿子和几个同龄孩子一起玩着沙画。我沿着小径,来到池边。这是一个很大的水池,沿岸一株株绿柳,纤长的柳条像新疆维吾尔族少女的发辫柔柔地随风摇曳着。有的,探入池里,在水面上……
  近日很是抑郁,到公园去走走。   公园很美。山坡,绿地,假山,怪石,池水,幽径。儿子和几个同龄孩子一起玩着沙画。我沿着小径,来到池边。   这是一个很大的水池,沿岸一株株绿柳,纤长的柳条像新疆维吾尔族少女的发辫柔柔地随风摇曳着。有的,探入池里,在水面上轻轻地画起一圈圈涟漪。红褐色的石头,参差不齐,相拥着一汪绿幽幽的池水。池里,一朵朵洁白的云絮,深深地嵌在水中。池面上,鲜绿的莲叶挤挤挨挨,层层叠叠,恰似一块块绿绸,静静地飘浮在水面上。东一片,西一片,南一片,北一片。一朵朵紫红的、鹅黄的睡莲花,如满天的繁星,镶嵌在莲叶丛中。花间,有蜻蜓点水,蝴蝶翩飞;池里,有蛙跳叶间,鱼戏莲叶,竟然不失汉乐府民歌《江南》里的意趣。我不禁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户外的风景原是这般怡人,心域蒙上了灰色的尘埃,那眼睛就真的发现不了这里的美,自然足迹也就错过这片美了。幸而我来了。莫不是,这一池的睡莲花就等着我来赏吗?   对岸,柳树下,不知何时,放了一只简易的方桌,几个穿着白色汗衫的老人围坐着,桌上一杯杯碧螺春茶,泡过了三茬。有的摇着扇子闲谈着,有的双手搓着麻将……断断续续的吴侬软语伴着绿阴深处高亢嘹亮的蝉鸣,由微风轻送,从池的那边隐约着传到池的这边,听不清楚讲得是什么,但是悠闲、惬意、自在的味儿便弥漫整个池面了。沿岸还有一个个自顾自陶醉着的垂钓者,一对对聊着,偎着的小情侣……日子,原来可以是这样的安谧和自得的。   挑一片树阴,拣一块石头,捧一本散文集随意地坐下,静静地阅读。到底还是抵不过这满池碧幽幽的水了。池水清清,可以濯我手兮,可以润我肤兮。凉凉的水波便在我的掌心向臂膊迅速地滑落。接着,一颗颗一朵朵,珍珠白梅似的纷纷散落,化在清池里,落在石隙间。还有一、两滴水珠儿竟然调皮地跳到了我膝上的书页间,字迹漫漶处竟也水意盎然了。我浅浅地笑了笑,水花儿好像也知我的不快似的,与我逗玩呢!   水自流着,书自香着,心也渐渐有点醉了。低头凝视,书卷轻翻时,一只彩蝶不经意间,在书页和我双眸的那一点距离间悠然飞过,轻巧的羽翼几乎要擦着我的睫毛和鼻尖了。顿时,几丝惊诧,几许喜悦,如凉风拂过,心湖微漾。我转过头去,望着这玲珑美丽的小精灵在阳光里蹁跹着远去,羡慕不已。轻轻自语,人,要是能化成一只彩蝶,飘飘然独舞,管它雨里、雾里,忘却一切,何尝不是快活、自在呢?不是还有一个叫庄周的人梦蝶抑或是醉在蝶的梦里么?我不是庄周,梦不到彩蝶,但是这个早晨,有幸独与这只蝴蝶相遇,化去我心头郁结的几分愁闷,染起点点轻飘的思绪,倒也颇有几分醉在蝶的世界里的酣意了。便觉一股股恬淡、通达如泉般霍然滑过心间,继而弥漫整个心域。   凝神冥想间,一弯柳叶儿,鲜黄鲜黄的,从浓密的绿阴丛中,缓缓地飘然而下,飞舞在我的视线里,悠悠地飘至水面,未惊起一丝波澜。不时间,又一弯柳叶儿从枝头飘落而下,舞在我视线稍远一点的地方。碧幽幽的池面上便有两、三片黄叶儿零星地兀自飘浮着。不觉好生惊异,唐人说“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大暑未至,立秋更在远,正是草木葱葱茏茏繁茂的时节,竟也有黄叶凋零。这一意外的发现,竟让我对唐人的诗句生有疑义了。顷刻思量,蓦得领悟,生命本不同,树与树,花与花,叶与叶……造物主自然地富于万物不同的生长规律和生命本色。加之对外界骄阳的酷热,风力的强烈,夜露的凝冷,虫豸的侵害……适应不同,抵抗不同,就这样树儿、花儿、叶儿……滴翠得滴翠,枯黄得枯黄,长得长,零得零……都是很自然的事。何必一惊一诧呢?何况,我不是那一弯弯柳叶。没有古人“出门未免流年叹,又见湖边木叶飞。”的伤感,没有丝毫夏意阑珊的萧瑟。叶自飘零,生命从容。盛夏倒也因此多了一份别样的诗意。   想着,迎面走来几个稚气的孩童,不知何时从池中偷采来几朵睡莲花,蹲在池岸边,其中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儿,把四、五朵睡莲花放入池中,轻击着水波,看莲花远去。莲花就像我童年时折叠的小纸船一般飘散开来,载着孩童欣喜的目光,放飞的希望。一朵鲜艳的睡莲花就这样有意无意地飘到了我的身边,弯腰,手捧起莲花,莲叶千瓣,仿佛姑娘甜美的笑容绽放在我的心间,那橘黄的花蕊更是鲜艳极了,宛如孩子那颗纯真无邪的心灵。闻之,一缕缕清雅的芬芳淡淡的氤氲而来,熏得个心里也是清清凉凉的,心似莲花开,水润润得清爽。    快乐,原来它就在我们的身边。它是一声鸣,一滴水,一只蝶,一片叶,一朵花……你看到了么?你采撷了么?它足以给我们一丝感动,一分启迪,一怀诗意,一缕温情,一份美的享受……它是我们眼明心澈的源泉。简单点,放下些,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愁呢?   当儿子再次如小燕般飞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小脸蛋上同样绽放着舒心的笑容。我说:“儿子,撷一份清凉入心,我们去画沙画,画一幅最美的沙画!” 2007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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