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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住在烟站》

2020-12-14抒情散文吴安臣

《住在烟站》住在烟站而今来说似乎是件不甚愉快的事情。好多时候我心情抑郁,我忍受着臭味、噪音等的折磨。但现在我已经把这一切抛诸脑后。躲进破楼成一统了。写自己的文章,种自己的小菜,不管春夏和秋冬。再多的烦恼和忧愁,但耕耘的事还是不能误的。还清
《住在烟站》   住在烟站而今来说似乎是件不甚愉快的事情。好多时候我心情抑郁,我忍受着臭味、噪音等的折磨。但现在我已经把这一切抛诸脑后。躲进破楼成一统了。写自己的文章,种自己的小菜,不管春夏和秋冬。再多的烦恼和忧愁,但耕耘的事还是不能误的。   还清楚的记得我刚刚分进学校时,一卷行李和着一身臭汗,气没喘通,总务领导就来说:“小吴,学校没房子给新分来的住,委屈你下,你去烟站住!”我才来就要委屈,这委屈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心里憋屈,但没敢说出口,因为毛主席说过,干革命工作不能挑肥拣瘦,年轻人不去住,难道叫那些老教师住?但烟站在哪?刚要问总务主任却见他已经走远了。大声问,他远远地回答,出校门一直往下400米左右,见到右边的铁大门就是。   在八月仍然贼毒的太阳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孤独的我又是一身臭汗蹒跚到烟站,大门倒是敞开的,但我心里总感觉怎么像刚进门的新媳妇就给打入冷宫一样的凄落。孤独的我面对着一个空旷的大院,除了一栋陈旧的住宿楼,其他的都是墙面斑驳的仓库,仓库上依稀可以看到背阴的地方不断向上蔓延的青苔,真地可谓“台痕上阶绿”了,怅然若失地找一地方坐下来。却看到那疯长的杂草好像一下就会蔓延到自己脚下似的,几棵树在火辣的太阳下静默着。远离了霓虹闪烁。远离了书声琅琅,再加上青灯古佛,那这儿要修炼成仙的话倒也不失为好所在。一阵苦笑。我看到有些房间的门已经不在了。看来盗贼连门都没放过。没有入住感觉这神经就进入了戒备状态。果然我们住进来后光摩托就丢了三辆。当然这是后话。看来,学校想让这已经废弃的院落来点人气熏染,除了那些野猫,野狗外,我是第一个正式入住这荒芜院落的成员。   找到写有我的名字的那扇门,心中算有了着落。推开门,感觉头上有什么缠着,再细看是蜘蛛网,蜘蛛在这扇还没被偷走的门口设置了一个大大的陷阱,想不到今天网到的居然是我这样一个它吃不动的大猎物。一地的老鼠屎,看来老鼠也没少光顾这儿,再看看挡在门下方的木板条,那已经被锲而不舍的老鼠啃了一个很大的洞,它不知在这洞里出出进进了多少个来回了,这荒芜的房间在前肯定是它休憩的大厅。荒芜的院落,荒芜的房子。加上一个怀着荒芜心情的我,这苍凉感就铺天盖地的倾泻了下来。也罢,不要给我晚上在床上抬头还可以数星星就行了。推开苍蝇屎密布的窗子,直扑眼睛的却是窗外一荒冢。头稍微伸出去点,甚至还可以看到碑心上的字,是什么老孺人,还是什么老先生,至今没心情仔细去看明白,总之一晃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一扇窗子隔开的仿佛就是阴阳两界,他(她)拥有窗外天地,我拥有窗内人生,各自相安无事。记得入住进来的第二年一朋友来访,夜宿我处,我说叫你一个人睡你敢睡这吗?他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那时窗帘还拉着,那夜月色如水,我呼把窗帘给拉开了,把他拉到窗子跟前,月色下那荒冢上的草在夜风里不停的摆动,更增加了几分阴森气象,这一看他说,你这家伙明天说给我不行啊?于是那晚上他一直缠着吹牛,直到我眼皮再也无力抬起,他说了些什么已然记不清楚,但很清楚的记得他第二天眼皮泡泡的,我哑然失笑,多大胆的人怎么就被那似乎游荡在外面的魂儿给弄得失眠了呢。从此我的朋友大多不会在晚上来找我,都戏称晚上来你这一会,保不准带着个青面獠牙的什么精回去。也好,晚上正是我的写作时间,我说。不来的话倒也合适。要知道我这些狐朋狗友来找我大多要喝上几口的,玩上个通宵是很正常的事情。   之后我搬进了很多的书,睡着看,站着看,走着看,全在斗室之内,接着满脑子的乱想。想到昏昏然,想到不明所以。写下了满纸荒唐言,四处投稿但石沉大海。于是关起门来独自咀嚼痛苦的滋味,慢慢的疗伤。觉得陋室还是太小,紧闭了心门,方觉还是出去到外面呼吸一下空气为好。于是约三五同事在大树之下杀上几把军棋,这要不了多少智力的游戏,也到帮我们打发了不少时间,为一盘棋几个人吵得面红耳赤,甚至为此迷到把煮饭的炒锅也给烧烂了,但过后依然要杀棋,仍然不亦乐乎,初入烟站的乐趣或许就这些吧.跟高雅似乎沾边,但又都是些俗人的玩法。但毕竟是快乐的。   但好景都是难以持久,不久就闻到外面的恶臭,去查访了一下发现原来是外面有一个酒厂,又喂了许多被酒糟催肥的大猪,这些猪制造垃圾可是一流的,可害苦了我们的鼻子。不过还好!这恶臭是过一段时间才会飘来一回,这个时候我就躲到斗室内苦读,要么写点阿猫,阿狗的文章,怀揣着它们能变成铅字的愿望,不断的希冀,编织自己梦想的美丽霓裳。你别说真有文章见报了,那份欣喜真的让人忘却了猪粪的恶臭。仿佛修炼已臻无色无味之境界。   恶臭未除,噪音又至,宿舍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工了一家钉子厂,把那些废弃的房屋全变成了厂房,接下来就是昼夜不分的生产,举报无效,只好把音乐声开到最大,以求互相消长,但噪音仍然在耳朵里萦绕,我等真的无法一下子就来个乱中求静。忍着!那书也没法再读下去了,于是到院里的一角使九牛二虎之力辟一块菜地,把烦躁的心情埋进土里。每个季节也能收获几包辣椒,数把青菜。苦瓜藤蔓纠结在这个季节里,成了眼中耀眼的绿,生动了整个院落。菜种下了,钉子厂的声音没啦,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了。后来发现这噪音也不是时时有。睡下时心里也倒安然了。   这噪音和恶臭看来只要住在这,是没办法躲过去的,就像某位名人说的,山过来,我们就过去吧,既然躲不了,那我选择回避吧,人生中迈不过的坎看来比我想象的要多,何妨换一种方式绕过去。想到这里,我似乎也入禅了,参不透的奥妙玄机可能都在这大千世界里吧。想不通的奥秘也暗掩在大千世界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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