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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一言难尽的年味儿

2021-12-23叙事散文清茗
初七头天上班,几乎所有的人见面之后都会互相问一声:过年好啊?年过得怎么样啊?可回答的人似乎都带着一种强颜欢笑的表情,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腔调回复一声:嗯。好啊,好啊,没意思,没觉得过年怎么样。互相问候过后,随即便是浅浅的一弯微笑,然后便是匆匆而……
  初七头天上班,几乎所有的人见面之后都会互相问一声:过年好啊?年过得怎么样啊?可回答的人似乎都带着一种强颜欢笑的表情,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腔调回复一声:嗯。好啊,好啊,没意思,没觉得过年怎么样。互相问候过后,随即便是浅浅的一弯微笑,然后便是匆匆而过,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仿佛过年的过程只不过是一种礼貌式的空洞问候而已,没什么实际内容。   是啊,现在的人过年,总感觉年味儿是越来越淡,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对过年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先不用说那些有过几十年传统过年记忆的老人们,就连七八岁的孩子个个都会亮起一脸无聊的表情,唯一让他们感到过年兴奋的事情无非也就是放鞭炮和收到数目不扉的压岁钱。过年是越来越没意思,越来越无聊,但年还得照过,而且年年如此,年年不落。   过年,既是一种民俗,又是一种文化,它是几千年民族文化传统最真实的沉淀。听村子里的老人讲,以前过年,有着成套成套的古老习俗,一进腊月,各家就开始忙活起来,尤其是在腊八之后,那准备过年的心情和脚步便会愈来愈匆忙起来。记得小时候,我会唱一首类似于儿歌的童谣,只是现在只依稀记得开头儿的几句:二十三,灶王爷爷上西天;二十四写大字;二十五敲年鼓;、二十六称块肉;二十七轧烧纸;二十八,蒸大花;二十九添灯油……   到了年三十,那过年的讲究就更多了,贴门神,贴年画,贴窗花,祭祖宗,祭天地,祭神灵,一直到正月十五过完元宵节,扭完秧歌,闹完花灯,这年才算过完。过年,在迎来送往中热闹,在鞭炮齐鸣中让年味儿升华,在忙里偷闲中去听听家乡的老戏,看看村子里臃肿老妇和涂脂抹粉的老爷们们滑稽的秧歌表演。要是偶尔来了填词斌诗的兴致,还可以拿出毛笔来试着写几副春联,填一首粗糙的打油诗,再要么还可以跟满手是茧的阿婆学着剪剪窗花,顺便听她们讲一些关于挨饿和取亲的陈年旧事儿,那都是多么惬意和享受的事情啊。   过年最大的主题就是团圆,不管是远在千里之外,万里之遥,还是近在咫尺,就算是远在地球的另一端,每逢临近过年的时候,出门在外的游子就如同候鸟一般一拨一拨的往家赶,爬火车、挤轮船、提前订机票,十万火急般的往家赶,只要一天没到家,那颗想要回家的心便始终悬在嗓子眼上,一刻也不得安宁。车站上,黑压压的人郡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成堆的蚂蚁和成听的沙丁鱼罐头,但即便是如此,回家过年的人还是削减了脑袋使劲的往回家的车上挤,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能和家人在一起过个年,吃顿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喝杯团圆酒,拉拉家长里短的琐事,体会着家的温馨和亲情的温暖。过年,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双手端起热腾腾的酒杯,双眼凝望着爹娘日渐浑浊却因为过年而重新迸发出光彩的眼睛,一种团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一种安全感始终将自己包围其中,让浓郁的年味儿在充满亲情与温暖的气氛中更加深厚,更加的甘醇。   眼下的日子虽然可以说是一天比一天富裕,生活也好像一天比一天精彩,但那些传统习俗似乎已经成了渐行渐远的儿时回忆。城市里过年和平常的日子几乎没什么两样,除了灯红酒绿,便是车水马龙,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型超市里天天打折的招牌像彩旗一样插遍每个摊位的角角落落,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氛,更感受不到那种传统习俗的年味儿。而在乡村里过年,带点年味儿的活动似乎就只剩下贴个春联(如今的春联也都是从集市上买来的印刷品,而不是手写的春联。),放放鞭炮,看看生拼硬凑起来的春节联欢晚会,看着电视屏幕上那一个个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明星们,听着他们如初一辙的抖笑包袱,除了觉得乏味和无可奈何之外,似乎又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感和感慨自己又年长一岁的失落。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年货现在每天都会在餐桌上出现,而在过年的时候这些东西似乎更是堆积如山。平常都吃腻的山珍海味就算是在过年的时候吃,又怎么能吃出年味儿呢?还不是跟平常的日子一样。如今的我们,在过年的时候,还可以听上一代的老人们讲讲“过年的旧事儿”,凭借着儿时关于过年的记忆再体会一下过年的年味儿。当我们也上了年纪,华发满顶的时候是否也能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讲那些“过年的旧事儿”,让他们体会一下过年的年味儿。或许,我们的后代们只能在书本上看到描写过年的文字,在凭空想象中体会那点已经变质的年味儿了吧。 2008-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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