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抒情散文

抒情散文

[原创] 菜蔬青青乡思浓

2021-12-23抒情散文一笛
三地分居的日子,各自在单位或学校的食堂里,用简单、重复的菜肴打发着百无聊赖的胃口,装修一新的厨房被彻底冷落。偶尔一家人团圆,也不愿意耗费有限的时间,花费繁琐的工序去买、摘、洗、炒地弄一桌像样的饭菜。打个的随意找家饭店酒楼甚至茶肆,一通酸甜麻……
  三地分居的日子,各自在单位或学校的食堂里,用简单、重复的菜肴打发着百无聊赖的胃口,装修一新的厨房被彻底冷落。偶尔一家人团圆,也不愿意耗费有限的时间,花费繁琐的工序去买、摘、洗、炒地弄一桌像样的饭菜。打个的随意找家饭店酒楼甚至茶肆,一通酸甜麻辣塞得个个胃胀肚圆。   这样的日子偶尔过过,是一种轻松、调剂,长了,便令味蕾麻木,口腹生厌。于是贱骨头般地怀念起曾经的山芋杆炒辣椒丝、蒸茄子、凉拌马兰头,怀念曾经挖地种菜的辛苦劳作来。一缕乡思便缘着记忆的枝干,在青青菜蔬间牵藤开花。   种菜是在小学的时候。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作为小镇靠粮本子吃饭的我们,居然在北河滩边与邻居合伙拥有了十厢菜畦的菜园子,那感觉很有点小地主般的富实和满足。   在布满鹅卵石的河滩边缘,菜园子是贫瘠的。家里的粪水不再一毛钱一担地卖给别人,都由姐姐一肩一肩地挑到菜地里,一瓢一瓢地喂给辣椒、茄子、豇豆或黄瓜们喝。而我也在放学后,被姐姐拉到菜园子里,干些拔草、捡石子的轻松活儿。周日里,菜园子成了一家老小劳作、玩耍的场所。爸妈和姐挖地、松土、插豇豆扦子、挑水浇园,我则带着弟妹拔草、逮菜虫,或在地头的大杨树下的乱草地里逮蚂蚱、扒开拉拉藤子在树根边找知了壳。蝉在杨树上“知了,知了……”地噪成一片,河滩上的鹅卵石被烈日晒得白光发亮。热了,淌到河水里撩水洗把脸褪褪暑气。累了,到大杨树下乘乘凉,喝口晾凉了的老鹰茶。藉由那块小小的菜园子,我们体尝了农耕的辛劳,也体味到收获的快乐。   菜畦在我们精心的照料和期盼中一日日青白红紫地繁荣起来,餐桌上便也甜酱蒸辣椒、清蒸茄子、凉拌黄瓜地丰富起来。虽然油水不多,但倾注了自己的汗水和期盼,那素淡的菜蔬入口便格外地清香下饭。   菜园除了提供我们时鲜的蔬菜外,更成了我的私人果园。有三个西红柿快红了,有两根黄瓜过两天就可以吃了,我暗自惦记着那些即将入口的美味,贫乏的嘴里泛滥着渴望的口水。   后来菜园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如它莫名其妙地走入我的生活。人生诸多事,莫不是这般来去无因由。那一段突如其来的小园芳径,遂成全家人的美好记忆。   那时节,物资流通环节被人为堵塞,“二道贩子”的罪名萧条了小镇的菜市场。穷则思变最能激发人的聪明才智,小镇家家饭桌上渐渐“野味”横陈。春天总是最大方,任由孩子们把嫩郁郁的马兰头、马齿苋、荠菜、甜菜头挑剪入篮。清水洗过,开水粜过,快刀细切,撒些用刀背研细的粗盐,调入适量麻油、味精,一碟青碧便呈在眼前,虽无甘美滋味,但几茎野香多少生动了些平淡的饭桌。   长大了,人走他乡,便都怀揣一份故乡情结。辛弃疾有“春到溪头芥菜花”,周作人有《故乡的野菜》,而我只要想起马兰头,记忆里便立时春色漫天涯。   再后来跟着母亲学腌白菜、晒制香菜、霉豆腐乳、泡酸萝卜酸扁豆、渣辣椒、一应的下饭小菜都在掌握之中。曾经因为踩了满缸黄澄澄的腌白菜而被母亲的同事看中,硬想要我这个“能干姑娘”给她当儿媳。哈哈,自古还没有因腌白菜而喜结良缘的吧?咱豆腐西施肯定是做不成了,但这腌菜花的架子还是要端起老高的。妈的同事后来又提过两次,遗为一番笑谈。   今年清明时节,与婆母一同回她大山里的老家祭祖。山里亲戚格外亲热,忙忙地烧了一大桌菜,而高举“素食主义”旗帜的我,独喜那清蒸白茄子、山芋杆炒辣椒丝,清炒南瓜头、凉拌马兰头……青青菜蔬和着山里亲情,让我于满桌菜香间醉入浓浓的乡思里。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