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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村庄(外一篇)

2021-12-23叙事散文吕永红
亲近村庄(外一篇)到甘肃旅游观光,除了去看莫高窟、麦积山、月牙泉等景物,更应该穿过茫茫的戈壁滩,循着祁连山蜿蜒盘转的山路深入到河西走廊,看看散布在这里的村庄。纯真质朴的民风,透着历史韵味的古老符号,以及散发着浓浓馨香的黄土地和憨厚朴实的庄稼……
亲近村庄(外一篇)


  到甘肃旅游观光,除了去看莫高窟、麦积山、月牙泉等景物,更应该穿过茫茫的戈壁滩,循着祁连山蜿蜒盘转的山路深入到河西走廊,看看散布在这里的村庄。纯真质朴的民风,透着历史韵味的古老符号,以及散发着浓浓馨香的黄土地和憨厚朴实的庄稼汉子………都会让你产生一种莫名的力量,既而便肃然起敬,然后慢慢地爱上这片圣地。或许刚踏进村庄,给你的感觉除了后悔还是后悔,除了失望便是绝望,这似乎是每个城里人的通病。其实不是你对村庄产生了这种疏远的感觉,而是村庄对你的傲慢和浑身散发出的污秽难以承受。因此要用自己的思想去感悟村庄,用心去读懂村庄。

  譬如深情望一眼村庄,看看村庄似红非红、似绿非绿、似蓝非蓝、似黄非黄的颜色,你会惊奇的发现,难道这幅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故乡图比不上名家笔下如诗一般柔情、曲一般激荡的山水画吗?

  青山葱葱,流水汩汩,百鸟飞过,伫立枝头,箪食壶浆,荷锄牵牛,耕于阡陌,这种似乎诗化的生活,在这里已有条不紊地上演了几千个年头,至于起于何时,终于何时,都已无从探究知晓了。转了一圈,腿也困了,脚也酸了,走进小屋,洗去脸上生疏的尘土,倒在土炕上呼呼睡去,用土炕特有的温暖解除身心的疲惫,在暖烘烘的土炕上得到一次精神的享受。

  来到村庄,要在村庄住上三五天,用三五天的时间,仔细看看村庄走过的步伐,听听德高望重的老人讲讲过去的故事。或者几个儿时的玩伴聚在一起,喝点小酒,谈点荤话,听听他们对生活的感悟,对命运的慨叹,然后在对未来的憧憬中喝得烂醉如泥,忘却城市带给你的伤痛。或者提个小板凳,或者坐在石头上,干脆亦可席地而坐,和老的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唠唠嗑,可以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也可以是某些已经说过的老话,亦或是某某的儿子生了个大胖小子,某某的儿子娶了个好媳妇,诸如此类的话题,在村庄是无所不提及的。倘若听到几声“哞”“哞”的牛叫,那该是散去的时候了,回来和主人家杀鸡宰羊,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如酸奶、搓鱼子等主人拿手的饭菜是会吃到的。摆上一小方桌,将七碟子八碗子的都端上来,温几壶小酒,和主人家盘腿坐在炕上,你会发现主人家是很少动筷子的,只是一个劲地劝你吃饱喝好,时不时地给你的碗里夹点菜,劝你尝尝这个,吃点那个,免得离开后留下遗憾。这些可口的饭菜会让你优哉舒服好一阵子,主人的热情好客也会让你产生一种对西北苍生的钦佩。

  村庄嘛!提及最大的便是关于农事的安排了。于是你常会听到庄稼汉子扯着嗓子谈话。

  “呔,你今年北面子的地种啥?”

  “噢,我打算种点大麦,山坡里种菜籽,自留地种点青稞。”

  “哎,听说今年的大麦不值钱。”

  “是啊,总得种吧,有个总比没有强呀。”

  “谁说不是呢,啥东西都涨价,就咱农民的粮食不涨价。听说肥料比去年还要贵,还得贷款。”

  “你去的时候,言传一声,我也得贷点。”

  “一定,一定。”

  于是两人都在默认的不平中愤愤离去,留下的只是那些刻骨铭心的话语。

  待到离去时,你会发现,三五天太短了,甚至三五年都有太短了,如果没有生老病死,可以是三千年五千年,亦或是三万年五万年,反正要亲眼看见村庄的发展,看村庄流血的年代,看村庄流泪的岁月,听村庄浓重的召唤,在无数个精疲力尽欣喜若狂的日子找到家的温馨。

  亲近村庄吧,用这些古老的符号和绵绵的柔情抚平生活带给我们的伤疤,在宁静恬淡的田园风光中净化心灵。
说说西北的春


  和江南的春相比,西北的春则少了一份朦胧和隐秘,喧嚣与虚伪。在西北生活了十几年,我蓦地发现,春天的光阴流转得太快,转瞬即逝。因此,大自然的一切有了春的渗透而生机勃勃,荣光焕发。春天回赠给人们的东西便也无可厚非了。

  西北的春虽有其它地方春的特性,但却兼有一份粗犷。越过淮河飞过秦岭北归而来的鸟雀在飞进春天的门槛时,禁不住发出几声粗犷的啼叫,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之后便扑楞楞地闪动着新生的羽翼飞进覆盖着皑皑白雪的春山,准备搭建新的巢穴,开始新的生活。大多诗和词的锦绣华章里,春天该是一派温温顺顺,可亲可近的气象,然而我却感觉不到,至少在现在我所生活的这狭小的地方,巍巍峨峨的祁连山,土石相拥的扁都口,于是我产生了在春天里奇异的畏惧,就连一向倍感亲密的黄土地也不时地让我产生了心痛的感觉,让我无所适从。在或长或短的春天,西北的一切鲜活的生命都在用心经营着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目睹了西北的沧桑,西北的鲜亮。时间易逝,春去秋来,这些熟悉的符号却始终容颜不改,秉性不改,就如同生活在西北高原土的庄稼汉子。

  沿着一条南横北亘的交通干道,散散落落地拾遗着一个个遗忘在这片沃土上的景致。半绿半黄的山,红的花,绿的垂杨,蓝莹莹的天,清凌凌的水,灰头土脑的屋舍,这些熟悉的事物,在西北的春天显得特别的真实,掺不得一点虚假,同那些怅然跃于纸上的山水风景画倒也匹配。春天更是一个有着希望的季节,草的希望,树的希望,水的希望,山的希望,鸟雀的希望,以及一个憨厚朴实的农人的希望,都已在斑斑驳驳的春天做好了计划,然后按照这个计划好的计划,在时时变化的季节挣扎前进。

  我不能想像百年以后,或者千年以后,西北的春是不是失去了原有的韵致,改头换面,一改往日的脾性,变得犹如一位漫步于西湖岸边的多愁善感的女子,满是惆怅,满是踌蹒。哎!一辈子和这样的春为伴,怎能不使我产生敬仰之情呢?又怎能不使我驱逐除压抑郁闷呢?行走在西北的高原上我再一次见到春的气势磅礴,又再一次听到了春天雄洪浩荡的声音,最终这一切便慢慢地渗透到我的心房,引领我奔走在坦荡的路途上。

  其实,西北的春很值得一说,所说的远不止这些。我希望多年以后能在某些报刊杂志上见到更多的关于述写西北的春的文字。这点滴的文字,虽不为奇文,但犹可读之。 [ 本帖最后由 吕永红 于 2009-1-5 17: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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