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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碎墨春秋(二)

2021-12-23叙事散文西溪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3:52 编辑

悦之无因“悦之无因”,万丛书章中将它撷来,心中便生出千般的感激,因了它是那么的清朗、洁净,而又不带丝毫的遮掩。汉朝《乐俯(华山畿)》中说,南朝宋少帝时,……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3:52 编辑 <br /><br />



悦之无因

  “悦之无因”,万丛书章中将它撷来,心中便生出千般的感激,因了它是那么的清朗、洁净,而又不带丝毫的遮掩。

  汉朝《乐俯(华山畿)》中说,南朝宋少帝时,有一书生从华山畿经过,偶遇一女子,十分爱慕,便思恋成疾,缠绵而死,那女子听说书生因她而死,竟无泪光弹洒,而是盛装作歌,随后纵身扑入棺内,与士子双双越过人世的重重云烟,飞到天尽头。古人评此曰:“悦之无因。”

  与友讲起这个故事时,还是分外动情,它就好比刚刚淌出泉眼的泉水,盛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清白两色,彼此相照,平无奇澜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深意在里头。

  大凡世间感人心魄、留芳千古的爱情,不外乎这绝俗的“无因之悦”。

  《牡丹亭》中的柳梦梅,仅仅是梦到梅树下一位佳人,便从此思不能寐。事实上,他完全不了解这位佳人身处的背景与个人的境况,如此强烈的思念着,很大程度上是这梅林下的佳人,恰符合了柳生这颗少年的心,纵是主观臆想,单纯执著的暗恋着自己钦慕的女子,这样的钟情,丝毫不被看轻。简单的心念,直截了当的爱,是这样的干净无邪。

  杜丽娘,品貌端然,正是柳生梦见的那位立于梅树下的佳人。她竟也是因了一个春梦而思恋成疾。梦中,贫寒书生柳梦梅,手持半枝垂柳向她求爱,此梦,尤为令人爱惜。它不是车马锦绢的求婚场景,而是单单的柳生一个人,没有虚假的作势,没有周遭的喧扰,半枝柳枝,足足就载满了所有的真情爱意,比起现实中欲求婚配,必附带繁多的条件,珍贵又之珍贵,因为它不俗。

  清朝,曹雪芹的笔下,又出了一个旷世痴情公子贾宝玉。当一日贾宝玉闲然无事的走进祖母的厅堂,一眼见到林黛玉时,便就惊的神呆意痴。想来,平日里围绕他身边的,不都是国色天香,也尽是玉姿娇容的金钗佳人,虽林黛玉有那倾国倾城的美貌,也不至使贾宝玉痴情到这般的灵魂出窍,说不出个究竟,却是心神早已不自主了。你看他们乍相逢时,只那目光惊心动魄的来去一荡,千年的情缘,就再也无法剪绝了,而彼此情不自禁的深情表露,也许是“悦之无因”的最大因由: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宝玉惊羡这个林妹妹,莫非仙子下凡?美丽如刚刚出岫的一朵轻云。“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黛玉暗暗思忖,只知道贾宝玉腹无心机,人也放浪不羁,今日亲见其人,却本是骨骼清奇,非庸俗之流。

  说来归去,不外乎外在容貌上带给彼此的好感,还是宝玉,不愧男子的灵聪睿透,一语道破真谛:“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无需太多的理由。

夜色清凉

  时值八月,秋气渐凉,夜晚出入起坐,需披件绒线衣御薄寒。闲白时光,临窗远眺,星月稀朗,天地空阔,而这心意,却半是香暖,半寥落。大片的寂静中,似听到身体内什么声响,锦裂般的清脆。

  “很清凉的夜,好寥落,好寥落……”。简信中这行诗意的话语,似乎专为这个夜晚而来,为我此时此刻的心境而来,带着观望人世的醒却,又柔暖可亲,如敷贴在伤寒处的一撮药粉。

  一行带着发信人思意、情感、生命辙迹等诸多信息的文字,穿云破雾,抵达了另一个人的山水,多么珍稀,令人感动。

  纷繁人世,岁月蹉跎,举起沧桑的双眼,伴着寂寥与你唱和的,少之又少,多是锦上添花者。风光了,发达了,纵然你在月球,一样会有人为你送花。

  其实,这才是巨大荒凉的开始。

  这恰让你我有理由庆幸,庆幸还有、且能够担得起的孤独和寥落;庆幸还有一份对日月清凉的感念,也许,我们从此会变得十分富贵。

  珍重收藏起今晚夜色的清凉,因为,你在我的寂寥中。

  这个夜晚格外美丽,因你。


看风景

  他和他,年龄相仿,一文一商,并排坐在饭桌前推杯问盏,话语上,却是各自说着各自的,相投时会心一笑,逆反时火花四溅。总归,他们还是能够坐在一起的,十几年的交往,像一对分分合合、冷热不定的情人,情分依旧。

  他,满面红光,讲起话来,眉飞色舞,左右逢源,有着强烈的表演欲望。这是商人自我的气场,他需要广度,如此,才能八面来风,财运通达,且筋脉拿的很稳,底气十足,能量充盈,含着些许的泡沫。因为,他在商海中起浮,养成了这个领域内的性格,亦是现实的要求。

  他,一脸的春秋,常常被对面洪亮的嗓音,轰炸的无以应对,难以招架,但他最终没有倾斜。因为,他的根基在精神的水域,是深度。他需要不断沉入某个远离喧闹又不脱离生活的层面,安静而随意的写作,他要以这样的姿态,净化出真正干净、明澈的文字,这是灵魂的需要。

  坐在他和他的对面,我是一个看风景的人。

性情暖昧

  性情暖昧。敲击上这几个带有粉红质地的字,有些好笑,自己的性情中居然有如此暖昧的元素,真有点不可思议。

  《Kiss cat》——接吻的猫,是一款鞋子的名字,属于知名品牌。其实,当初购买这种牌子的鞋,不仅仅是因为它非常良好的质量和优美、独具风格的款式,更不是因为它是享誉世界的名牌,而是这暖昧的名字——Kiss cat强烈的吸引力。

  想最初策划这款鞋子的人,一定有着暖昧而超异的性格。把鞋子叫做“接吻的猫”,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给人以妙不可言的心理感受。一双鞋子穿在脚上,还是脱下来放置,都相亲相爱的在一起,如两只接吻的猫,它们经常把我的神经和空气涂成粉红色,让我感到光阴里总有挥之不去的温柔和浪漫。

  《蓝天》牌的服饰,无论质地、做工、和富有艺术性的款式,都是一流的,而第一次与它相遇,是无法拒绝《蓝天》这个名字里的辽阔,和具有男子气脉里流畅、晴朗的色质。它有宽大的包容,有积石如玉的魅力,从而引动我无限的联想……

  我会在拂晓,想起东天边的一抹青云,想起山谷中挂着露珠的大片蓝草,想起街上某个女孩飘动在颈子上的丝巾,想起静好的月色和清凉的风,想起一个男子神秘的微笑……

  喜欢《忆玫》的休闲装,因为它优雅,闲逸,单纯,富有诗意,缠绕着芬芳的爱恋意味。着在身上,那是丝雨霏霏的春日,刚刚醒来的玫瑰;是月辉纵横的秋夜,心意痴痴的徘徊花……

  与珍爱的美裳肌肤相亲,常忆起与我玩耍过的蔷薇一样的女孩,忆起爬上高墙为我折花的少年;常有缥缈的芬梦来袭——忆玫,忆玫。


                                2009.9.21日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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