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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紫色的梦想

2021-12-23叙事散文娴情逸致
当鲜活的心脏,随着生命肌体地律动,不停息地收宿的时候,我相信了生命是有颜色的。它的本原颜色是鲜红的,特别是在身体受到外力的损伤,血管破流的时候,一种怒泄的红流,表述着生命的张力和力量。每一个生命便是在携带了本原的颜色而踏上了人生旅程,并且在……
  当鲜活的心脏,随着生命肌体地律动,不停息地收宿的时候,我相信了生命是有颜色的。它的本原颜色是鲜红的,特别是在身体受到外力的损伤,血管破流的时候,一种怒泄的红流,表述着生命的张力和力量。

  每一个生命便是在携带了本原的颜色而踏上了人生旅程,并且在奔走岁月的同时,把自己的生命演变成了与众不同的颜色。那颜色丰富、多彩,似与自然天地之间的自由呼应、唱合,散发出个体的独特气息,而令我的心灵抖生出许多的感动。

  我穿梭在岁月的长长走廊中,常常像迷失的孩童,左顾右盼地打量五颜六色的这个身处的世界。当一股轻风伴着风信子的气息掠过我的面孔时,我相信我的生命是绿色的,要不为何一朵花瓣的盛开,一个孩童的可爱面孔,一处山水的美丽,一处景色的幽静,一个人的真善美的言行等,都能让我生出感念,继尔让自己的泪盈润潮湿的眼框。

  像盒子一样的房子里,四周围绕着红色的玫瑰,太阳的光亮炽热地照射下来,温馨的长度和厚度包裹着我。前边极目的远处是平展的舞台和宽阔的视野,我的眼前仿佛闪现着山那头村民云雾缭绕的炊烟,门前吊挂的红辣椒和橙黄色的玉米穗,反映着一种田园生活的恬淡。也或山的极远处某座城镇市井之中的杯碗瓢盆的弹唱,和居民小屋里传出的轻言细语地拌嘴,叙说着生活琐碎的细腻和寻常人家的情趣。我将自己小小的肉体和灵魂,融入了大千世界的细枝末节中,我感动于我生命的融入和呈现出的生活细节,它们像无休无止的细雨地滴答,响动在我生命的年轮里。

  这时,我感觉自己生命的颜色是红色的,像一枝枝、一束束玫瑰的纯正的红色,没有随意地浅和深,更没有过度和边缘的混色。我用热情的温度,耿直的秉性在城市的校园里、马路上、院落中,展现着我的行动风貌。

  但我发现生命是有深度和复杂的,要不然,那些生命历程中重要的一扇扇门,面对我打开,但又重新关上,往复重返,始终不肯接纳于我,让我徘徊在风雨天的草地上。当生命的颜色越来越呈现出的不是单纯的某一种颜色,而是适中和边缘占居主要和多数的时候,我困惑如院中的小草,不知自己扎根在何处而更为适宜。一点青灰中透射几点浅红,或许生命就是自然界中各种颜色的混合体,透射出五味杂阵的味道。

  我们无法选择随机结合而产生出的事物,就像一个男人的精子穿过女性的生殖道,与无数卵子中的一枚进行的偶遇结合,继尔生成新的、鲜活的生命个体。这个生命个体的优良劣质,我们无法预知,有的只能是坦然接受。同样,我们也无法预料生命进程中的遭遇之事,如一次洪水的冲击,一次地壳的变动,一次大火的吞噬。它们对生命的打击,无疑彰显着生命的不堪一击和脆弱的程度。

  当我经过一处美丽的花园,或是富丽堂皇的商厦,紫罗兰色的花朵和服装最先进入我的眼帘,我发现,原来我是喜爱紫色的。而从绿色、红色,过度到紫色全然是悄无声息地,就像多年以后的突然的某一天,我在光洁的镜子里,发现了竖在自己头顶上的一根白头发,却不知它的变迁和滋长。

  紫色是有深度的,它不像红色的张扬,绿色的纯粹,黄色的明快,蓝色的宁静,而是犹如有过深沉的生活阅历后彰显出的丰富的内涵。这种内涵不是单一的,而是多样地,不是单音的小调,独自的鸣唱,而是像交响曲的多音部合奏,浑厚如生活的多层面、多角度。

  紫色的深度,让我想起了自己人生的变迁,和对情感的顿悟。它像是四季更叠后的自然产物,它沉静如一棵经过岁月洗礼后仍扎根在泥土里的大树,不对任何繁花似锦的天象顶礼膜拜,只在乎深情地亲吻脚下的泥土,并静默地生长出繁茂,而给人们遮阳蔽雨。它也如一株僻世独立的紫罗兰花,虽然没有玫瑰的艳丽和高挑,但却能匍匐地面,长久地开放着紫色的花朵,散发出平民中的高贵和香气,这或许就是紫色的梦想,不哗众取宠,不刻意张扬,只为体现生命的颜色和价值。

  想着紫色的沉静和内敛,我想起了在六月的娇阳下,陪儿子行驶在中考考场的柏油马路上,汗水浸渍着我们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那多少天来所有的努力、焦灼和期待,都伴随着心中的希望,伸展着紫色的梦想光芒。

  紫色的梦想是有韧性的,它不会因为一次风雨的袭击,而凋零自己的花瓣,也不会因为阳光照射的偏心,而改变自己持久的本色。而喜欢紫色的女人,也就无形中给自己注入了一份从容和沉静,一份僻世独立的静默。

  我喜欢紫色,从而也就在紫色中营造和延伸着自己的梦想,更让紫色的深度和内涵及高贵,潜移默化成一种深沉的内质,划出优美的行走轨迹。

  (2010年7月1日写于枫叶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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