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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阳光,承受生命的重

2021-12-23叙事散文圆圆饼干

阳光,承受生命的重夜里,被雨打门窗的声音惊醒,“噌”地坐起,嘴里还喊着:是鬼么?可怕……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啊?出了这么多汗?……然后是一阵眩晕,随即躺下,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头脑里闪过一幕幕狼籍破败的摸样,舟曲的,还是玉树的?已经分不……
阳光,承受生命的重


  夜里,被雨打门窗的声音惊醒,“噌”地坐起,嘴里还喊着:是鬼么?可怕……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啊?出了这么多汗?……然后是一阵眩晕,随即躺下,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头脑里闪过一幕幕狼籍破败的摸样,舟曲的,还是玉树的?已经分不清楚……还有,还有那23秒的天崩地裂,32年的焦灼和纠结……污浊的废墟中竟然有一股清澈的泉水汩汩冒出,凉的让人心颤……一切那么遥远而又切近……

  再次睁眼,是被鼓噪的蝉鸣惊醒,一阵巨咳,如鲠在喉。头上的湿毛巾滴着水,湿了一枕,我开始无所顾忌的笑,随手扯去毛巾坐起。头疼欲裂……沉沉地拥抱着透过窗子的阳光,享受指尖跳动的温馨,倏地感觉,自己就像一朵枯萎了很久很久的花,终于在这一刻扬起了脸……


  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已经挤不进我的记忆,或者是记得而不愿意再想起。切近的场景只记得我浏览了一个下午的新闻图片,接着喝了那么一点点酒,高度的。再接下来就是借着微醺,回归了原生态的自己,极尽执拗之态,非要看完那部纠结着心痛的电影。就是那场23秒和32年的事。还记得睡梦里,有一个生命里至亲的人奄奄一息,我的心痉挛着,抽搐着,却如何也哭不出声,以至于醒来后,心还在隐隐的疼……
  一直恬静的认为活着很美,即便苦难,也能化作深沉的诗,但近年来的苦难大大超出了心理承受极限,我的和你的。我真的担心一贯执着的你,是否还会微笑着面对生活?你说,已经看破红尘,你还说,怀疑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了,它们怎能如恶魔般地吞掉了天使的家?你的恐惧进而绝望的目光,曾让我心痛不已。终于,因了阳光,也因了那么多善良的人眼睛里被阳光折射的关注的光芒,我分明看到那眼波里,除了该有的疼痛,还有该有的明亮,温润,和清凉……,这是让我流着泪的笑了的。

  大雨过后,更渴盼阳光的。就像此刻,昨夜的放肆的不顾及人心情的雨,此刻,不也被阳光撵远了吗?伏契克在绞刑架下的那番对太阳和生命的礼赞与思索,还犹在耳边。“同样是在可怕的压力之下,但是不可摧毁的生命。人家在一个地方把它窒息和消灭,它却在几百个地方冒出新芽来,它比死亡更加顽强。”

  我是个热爱阳光的人,尽管在烈日下行走,还偶尔要遮上一把遮过雨的伞。但骨子里还是深深的爱着它,就像深深的爱着这个世界一样。

  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手摇蒲扇,悠闲的坐在树荫下的竹椅上的老人,我的祖母。重男轻女的一家之长。旁边的火热的阳光地带的竹子童车上,小小的我已经汗流满面,正在抓着玩具不知轻重地拍着脑袋。母亲散工归来,心疼的把我抱在怀里,小声的抱怨着,祖母却大发雷霆:丫头家,晒晒结实……

  遗憾的是,祖母病重,我没能陪在她身边,最受祖母宠爱的叔叔告诉我,祖母给我留下一句话:这些年,最对不住的就是那个“黑丫头”了。

  其实,我是爱着祖母的,尽管她不能抱我在怀里,总是提着我从屋里塞到竹子童车里。我依然由衷的感谢她把阳光给了我,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一个习惯,身体不适时,我就去室外晒太阳,心底深处,或许已经把这种方式当做一种爱的传承并决然延续下去的。我已经明白,我想忘记的,不想忘记的,都还铭刻着,深深的。

  几天的雨,让我的心神不宁,越来越感觉到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若是还没有阳光,我也许会继续昏沉下去,继续梦里的梦,不知何时才会醒来。而,我的阳光终于来了……

我要去晒太阳了。

  晴朗的早晨,孕育着希望的一天。丝丝缕缕阳光灿烂如羽毛般轻盈的舞蹈。它象极了一件宽大而舒适的真丝袍子,包裹着我,温暖着我……

  我无法描述眼前的美妙感觉,只好拨动喜欢的天籁弦音。班得瑞乐团的《跨越日光》,音场的空灵而清澈,声线的浑圆而完美,正如一株绽开在空谷的幽兰,伴着潺潺的清泉,迎接着阳光的沐浴和恩惠。也如湖边的快乐的水仙花,依着安静的温柔的湖面,享受着波光粼粼的静谧与温馨……。

  空气忽而变轻了,往事忽而变近了,长久贴在心上的郁闷与积怨也一层层剥落了,成了碎屑,成了粉尘,随风而逝……生命怎么会拒绝灿烂?灿烂会让流泪甚而流血的心转瞬间完成涅槃……

  阳光,承受着生命的重。即便,即便是阳光忽而隐身在乌云里,但心底,仍旧流淌着空灵的乐音,执着的坚定着,阳光不会走远……

  感谢阳光,我的混沌的梦,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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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得瑞《跨越日光》
[ 本帖最后由 圆圆饼干 于 2010-8-15 07: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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