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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火车上的感动

2021-12-23叙事散文古城银月

火车上的感动 和很多年轻男女一样,广东梅州的阿云和湖南的阿珍是跨省结合。两人经历了各种阻碍才走到一起.五年过去,为了工作和家庭,两人一直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如胶似漆的恋情渐渐被家庭、孩子、柴米油盐的琐事所代替。 三年前大儿子经常突然高烧……
火车上的感动 和很多年轻男女一样,广东梅州的阿云和湖南的阿珍是跨省结合。两人经历了各种阻碍才走到一起.五年过去,为了工作和家庭,两人一直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如胶似漆的恋情渐渐被家庭、孩子、柴米油盐的琐事所代替。 三年前大儿子经常突然高烧不退,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送到大医院检查才知是败血症。婚姻路上刚起步的年轻夫妻不得不四处借钱为孩子治病,孩子终于脱离危险,又迎来第二个孩子出世。由于经济状况和两个孩子都年幼的原因,阿珍五年没有回湖南。母亲多次在电话中哭诉思念之情,阿珍心里渐升抱怨,大男人主义的云不依不饶,两人经常争吵,谁也不肯让谁。珍有时觉得云不再像从前那样爱自己。没有婚礼、没有戒指、没有送过鲜花、没有婚纱,珍觉得自己在云心中没有一点地位。
今年三月珍终于盼来了回湖南娘家的机会。带着满怀欣喜的心情珍和云来到湖南。云被湖南的风土人情所深深吸引,他们一起拜访亲戚。可才到第四天,云的母亲天没有亮就打电话来了,她焦急的说,大儿子又发烧住院,小儿子没人带,催促他们赶回广东。两人如遭遇晴天劈雳无奈之下,只能马不停蹄赶回广东。看着母亲流下不舍的眼泪,珍非常内疚。
第二天两人收拾行礼准备启程,可珍因为水土不服,加上在广东多年没吃辣椒,一下子吃太多辣椒引起喉咙发炎。她开始咳嗽。在河边坐船时河风吹得她发抖,珍渐渐感觉浑身发冷并微微头痛。云鞍前马后的买火车票、提行李.最后还为珍买了喉咙痛的药,
两人终于登上火车,找到了座位。珍在卧铺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云找来开水,扶起珍喂她吃药。珍满脸通红,云一摸额头慌张的责怪:“你感冒发烧了怎么不告诉我,上车前我就会给你买药。”珍迷迷糊糊说:“我也不知道,只感觉在车站,风一吹很冷,头痛……”没有棉被,云只好从行李中找出外套来给珍盖上,并不断倒开水给她喝,因为他说多喝开水好。珍终于困倦的睡着了。
“起来,起来,上铺的人全部都给我下来,这里不让躺着睡……” 怒冲冲的喊声,和敲打铺位的声音把珍从梦中惊醒。肥胖的列车长带着几位列车员要求珍从第二层卧铺下来。 云马上礼貌的请求:“这位大哥可以通容一下吗?我妻子感冒了,身体发烫,让她休息会好吗?”谁知列车长并不理会他,厉声要求珍从上铺下来,并不允许躺。云还想争辩,珍赶紧说:“云你少说几句,我下来就是。”珍披上外套慢慢下来,列车长这才善罢甘休,带着几个人离去。几个乘客嘀咕:“明明是卧铺没人买,改为坐铺,还那么凶,仗势欺人……”云说:“这些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态度真差,等下我就打电话投诉他们。”珍说:“不可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出门在外别惹麻烦。”云又不悦的发了几句牢骚。 他伸手摸摸珍的额头,“怎么办?还是很烫,你再去躺躺吧!”“不要,刚才那个胖男人好凶。”珍厥起嘴。“他们已经走远了,你躺下休息,我站岗,如果他们来了我再叫你起来好吗?”“恩!”珍这才在下层的铺位躺下。珍觉得眼皮都快塌下来,她实在太困了,朦胧中还听到云在向邻座的乘客打听有谁带了感冒药,有人说十号车厢的二十三号座位是他老乡,听说他带了“感康”……珍听着听着就沉沉的睡着了。
珍渐渐醒来,可发现云不在身边.对面的乘客说,他往前面车厢去了,而且去了很久.珍心里升起一丝担忧,他会不会和那位列车长去理论?会不会争执、争吵?甚至打起来?珍不敢往下想,她拖着头重脚轻的身体,往前面车厢找去。在第二节车厢珍终于看到了云的身影,“这位阿姨您好!请问您带了感冒药吗?如果有,可以卖两粒给我吗?我妻子感冒了。”云在礼貌的向乘客询问是否有感冒药。“不好意思,没有呀,你去别处问问吧!”阿姨微笑回答。云又开始问下个座位的乘客,珍喊了他,“你醒来了。”他笑着说。“我担心你,怕你和那位列车长吵架。”“傻瓜,怎么会呢。”云扶着珍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珍越越感觉喉咙痛,咳嗽一声都会剧烈的疼痛。身上也越来越烫,她又迷糊入睡。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像邻座的人打听有谁带了感冒药。一位热心的大哥说:“感冒药我没有带,但带了板兰根。”“那可以卖点给我吗?我妻子吃了也许喉咙会好受些。”那位大哥却说:“这些值不了几个钱你全部拿去吧,我反正不喜欢喝。如果你妻子烧退不了,我建议你多给她喝水,用温水给她擦洗额头或颈部,这样她会好受些。” 整晚云都一直在用毛巾沾上温水帮珍擦洗额头,再把毛巾敷在她额头。或用板蓝根泡水,喂给珍喝。
窗外天渐渐灰蒙蒙的亮起来。火车即将在郴州靠站,珍醒来了。她看到云靠在座位上睡觉了,他一夜未睡,面容憔悴了很多,两个黑眼圈极为明显。云马上警觉的醒来,“珍你醒来了,哪里不舒服吗?喉咙还痛吗?”珍说:“好多了,你一夜没睡吗?” “恩,睡不着,我给你倒水喝,等下火车在郴州靠站,我再去找药店帮你买药。”云把板蓝根冲剂泡成水,扶起珍一点点喂给她喝。珍疑惑的说:“云你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以前在家都没有看到你这么会关心人。”云笑笑说:“在家时出去几步路就有诊所、医院,所以我就没有那么细心了。现在出门在在外,看医生又不方便,你身边只有我,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呢?”珍忍不住热泪盈眶,她不知道此时心里是太酸,还是太甜。 云伸手抹去珍的泪水“你呀,都孩子他妈了还动不动哭鼻子。你不顾家人反对大老远嫁给我,照顾老小,我心里都记着呢! 好了,火车靠站了我去找感冒药,你别乱跑。”云随着乘客下车了,看着他走下站台向人打听药店的情景她陷入了沉思。
记得还只有第一个孩子,两人在外打工时。大年三十晚上两人从租房走向网吧,街上寒风凛烈,他们紧紧依偎取暖,在网吧看电影直到深夜。大年初一两个人共吃一碗拉面,云总是把牛肉和香菜让给珍,因为她爱吃。珍中暑头晕旋时,云总是焦急的扶她去医院,她总是依赖的靠在他宽大的肩膀上。还有很多他体贴的画面……原来我一值都很幸福,珍对自己说。
拥有钻戒的人不一定就拥有永恒的爱情。婚姻中夫妻总有争吵和关心的时候,如果只看到对方争吵的一面而忽略了那体贴动人的画面,这段婚姻勉强走下去也只会把两人推进一互相埋怨、伤害的死角。多看对方的优点才能把婚姻这坛老酒越酿越醇,越酿越香。那碗拉面的味道,至今仍令她回味无穷。不知是拉面师傅手艺好,还是相濡以沫的温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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