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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每周一歌

2021-12-23叙事散文昨夜秋风
她炖得排骨很好吃,无论是在饭店,还是在朋友的家里,论手艺,我认为没有谁能比过她。这也成了我们逢年过节时她保留的一道菜肴。有时候闭上眼睛,我会想象,在某一个上午,她一个人爬过门前的那道斜坡,在稍事休息之后,然后拐去菜市场。在和小贩们讨价还价之……
   她炖得排骨很好吃,无论是在饭店,还是在朋友的家里,论手艺,我认为没有谁能比过她。这也成了我们逢年过节时她保留的一道菜肴。有时候闭上眼睛,我会想象,在某一个上午,她一个人爬过门前的那道斜坡,在稍事休息之后,然后拐去菜市场。在和小贩们讨价还价之后,会买下她认为满意的排骨,然后再一步步走回家。洗、涮、切,然后炖。那样复杂的工序我自认是做不来的。有时候我会埋怨她,想吃排骨的时候,我从饭店买点回来不就得了。她听了默不作声,依旧我行我素。有一次,孙子说她炖得排骨好吃,她就说,爱吃,奶奶就天天给你炖,一直到老。看着祖孙温馨的画面,我的眼睛忽然有些发痒,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一直到老,那是什么时候?

  她的身体一直还算稳定,单位每年为老年人体检,她都会积极的响应。每一项数据出来,她都会看上一眼,即便她看不懂,我也看不懂,但是我们都会认真地看上一遍,似乎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放下心来。

前年的春天,她说自己的胃口难受,我带她走遍了附近的几个医院,该做的化验、胃镜都做了,没有什么异常,后来拍胃部的X光片时,却无意发现一个鸡蛋大小的甲状腺瘤。这就是胃口难受的原因了,医生建议不做手术,我坚持做,后来一切顺利,但是她却说,早知这样麻烦就不告诉你们了。我说,你不告诉我们才是真正的麻烦,以后哪里不舒服千万要及时告诉我们。她点点头,长长地舒口气。我也长长地舒口气,真怕,她不说出来,那样就真麻烦了。

 
几年前,姐姐的孩子要去外地上学,她悄悄地问我,是不是给孩子一点钱?我说当然啊,做姥姥的,总要给孩子留一点念想吧。于是每次,无论哪一个孩子离家,或者过生日,她都会给孩子们拿上几张老人头。有一次,我问儿子,你长大以后挣了钱都给谁花?儿子很干脆地说奶奶,然后是爸爸妈妈姑姑。这样的话我从没教过儿子,可是他能想到这些,说明这种至爱亲情已经潜移默化了。

  她的作息时间很有规律,每天7点起床,9点左右的时候去买菜。下午在楼下跟邻居们聊天,晚上吃完饭在附近的生活区散步。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上班,去看她只好选在周六的下午,买一些她爱吃的水果和蔬菜。每次她都在楼下等我,每当邻居们说,你儿子又来看你了。她都会很高兴地应到:你看又给我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似乎在故意说给邻居们听。
  我知道她心中也藏着一个小小的虚荣,尽管这虚荣还没到四处张扬的地步。但看她高兴,我也就高兴了,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走上楼去。
  我的住处离她并不远,十多分钟的路程,有时候我会开车去,有时候会步行,跟她聊聊天,唠唠家常,宛如每周一歌。
   [ 本帖最后由 昨夜秋风 于 2013-9-23 21: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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