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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在书店安居

2021-12-23叙事散文曹文生
中国,迷相太多。 一个城市,是否厚重?多半靠历史上那点血腥气息,或者是帝王的风花雪月来丈量。 这样的城市,多是没出息的。城市愈大,愈能感觉到它的空虚来。 我喜欢的城市格局,应该是三五步之内,书店比邻而居。一些人,还能风雅起来。 书店……
中国,迷相太多。 一个城市,是否厚重?多半靠历史上那点血腥气息,或者是帝王的风花雪月来丈量。 这样的城市,多是没出息的。城市愈大,愈能感觉到它的空虚来。 我喜欢的城市格局,应该是三五步之内,书店比邻而居。一些人,还能风雅起来。 书店,是一个能避难的场所。一个人,在世俗里累了,躲在书店里面,休憩一会,也是一件幸事。 书店,是一座寺庙,或者是一座教堂,里面存放着信仰、自由。让所有的迷路的人,都能在那里,找到自己的宗教。一个的图腾,在书本里,那里,记载着祖先的礼仪和谦卑。 书店,其实是一个思想的集散地。一些人来了,抱着一些思想走了。一些人来了,只是扔掉些偏见而已。 中国圣贤的思想,仍在书店里弥漫,等待一些人,前来欣赏。然而,令我们失望的是,书店里的阅读者,甚为冷落。“我思故我在”,这思想,如此可爱,狠狠地扇向不读书的中国人。读书是一种思考,是一种咀嚼。 能引起中国人疯狂购书的,多半是偶发事件,中国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百年一遇,顿时引发读书潮。一个莫言,能让一个老太太安静下来,晒着阳光,读着莫言的《蛙》。再后来,一个脑瘫女诗人余秀华,让小众的诗歌,进入公众的视野,火热之后便是沉寂。 书店,埋藏着文字的宝藏。在这里,有思想的黄金,有经验的白银,有感悟的青铜,有苦难的黑铁。这四个金属的属性,其实是代表四个维度,但是每一个维度,都是一条山路,幽深险远,少有人去探险。 在书店里,我是孤独的人。我期待,遇见知己,像杜甫遇见李白、高适那样,一起去文字的王国里周游。但是,这愿望似乎比铁树开花还难,不读书的中国人,或者说,不重视文化的中国人,对于书店,表现的如此漠视。 民间流传着这样的话,欧美国家,最宏伟的建筑,是教堂,那里存放着他们的信仰——自由与博爱;日本最宏伟的建筑,是学校,那里存放着他们信仰——知识和技术;而中国,最宏伟的建筑,是政府大楼,那里有我们的信仰——权力和傲慢。我宁愿相信这话是杜撰的,但是它不是,它有着现实的影子。这还不说,看看周边国家的人均阅读量,韩国、日本,远远超过我们,我们是否应感到羞愧,更别说远方的犹太人,中国人所自诩的文明,只活在所谓的怀古里罢了。 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会因为我这言论而辱骂我,但我会置之不理,我渴望遇见一个书店林立的中国,一个被书香喂饱的中国。 中国于我,犹如土地之于禾苗,没了土地,禾苗不复存在,人会因为缺少粮食而饿死。书店于我,犹如身子之于衣服,没了衣服,人就赤裸着身体,也会因之羞愧而死。书,是文明的衣服。书店,是文明的安居之地,我喜欢书店,是因为喜欢这层能遮羞的衣服,它能蒙蔽住无知与肤浅。 我喜欢,在书店里,让阅读成为一种常态,或者说成为一种朝拜。让世俗之人,也能享受灵魂的引渡。从肉身的此岸,引渡到精神的彼岸。我,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我的上帝,或者真主,是书店里那闪闪发光的书本。 阅读,不是从盲从开始,应该从自觉开始。用心去阅读,去感受那一点点萤火之光。 一个书店,就是一盏灯,虽然看起来微小,而它对于黑夜的意义,是不可估量的。我愿意,充当黑夜里的那个夜行客,一直走在追逐的路上。 远方的朋友,你呢? 你愿意和我一起追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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