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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在酸腌菜陪伴的日子里

2020-09-17叙事散文单培文
小时候,酸腌菜是最爱欢迎的佳肴。每年,秋风吹起,落叶开始飘零时,母亲就要到家里,拿出坛坛罐罐,到河边清洗干净。这时,辣椒已近尾声,正是腌制的大好时机。腌早了,容易腐烂;腌迟了,材料已无。辣椒往往洗干净,晒一晒。母亲会选择一半,连同辣椒籽一起
  小时候,酸腌菜是最爱欢迎的佳肴。每年,秋风吹起,落叶开始飘零时,母亲就要到家里,拿出坛坛罐罐,到河边清洗干净。这时,辣椒已近尾声,正是腌制的大好时机。腌早了,容易腐烂;腌迟了,材料已无。辣椒往往洗干净,晒一晒。母亲会选择一半,连同辣椒籽一起剁碎。大蒜也要准备的,一一剥皮,露出洁白如玉的蒜肉。剥完,母亲也要用菜刀把它切碎。   剁碎后的辣椒、大蒜加盐一起搅拌。盐一般是特定的腌制盐,粗粒。每年,为了便宜,母亲都会从商店买来一大编织袋,整整百斤,其中大部分都用来腌菜了。   放一层碎辣椒,再拌上未剁碎的整辣椒,两者交错起来。层层压紧,这是紧要的。只有压得紧,才不会留有空气,细菌才无法生存,腌菜才不易腐烂。一缸装满,母亲会放上一块木板,再压上一块重石,重量约为十余斤。   除了酸辣椒,酸萝卜条也是很受欢迎的。萝卜必须是小型的萝卜头,有点辣味的那种。母亲把萝卜拔回家,整篮地提到河里。农村人最不缺的就是蔬菜,腌起菜来也是这么任性。洗干净,切成条状,放在太阳底下晒上一两天,待看起来有点干巴巴的样子,才能腌制。这时,酸辣椒已经熟透,母亲会将酸辣椒分成几个等份,与萝卜条混在一起,再重新腌制。这样,要不了两三天,酸萝卜也能吃了。   当然,还有薤头、菊芋(土名洋姜)、豆角都可以成为腌制的材料,各有各的味,均大受欢迎。   腌菜一般用上十来天。腌菜有了酸味,一大早,母亲会拿个搪瓷碗,搬开压制腌菜的石头,拿开木板,掏出一大碗,再原样压好酸菜。酸菜要放到水里冲洗一下,滤净水份。这时,父亲已烧好锅,加入菜油,让油冒烟,倒下酸菜,“滋”的声音传入耳朵,总觉格外动人。等酸菜出锅,我非要缠着妈妈往锅里倒点饭,拌点酸菜炒一炒,这样的饭格外香,吃起来特爽。每次我都能多吃一碗饭。   读书时,住在学校,只有星期回家,带点菜和饭票。十次之中,就有五次都是酸腌,一带就是一罐,陪伴我整整一个星期。即使天天吃,也不腻烦,也深受同学们喜爱。大家都抢着吃,说拿菜跟我换。他们先吃我的菜,吃完我的再吃他们的,彼此互换,既能尝尝鲜,也能联络感情。有时,晚上上完自修,回到寝室倍感饥饿,食堂已无饭,没钱买零食,吃点酸菜也是不错的。拿手钳上一点点,放进嘴里“嘎嘣”响,睡觉时还在回味,以至于好多次都梦到大吃特吃,醒来口水流了一滩。   后来,离开家乡,在外地呆了几年。几年中,难得吃上一回家乡的酸腌菜,离乡的日子里特别想念。一旦回到家乡,总忍不住要母亲炒酸菜。母亲也笑笑,她是懂我们的,早早地腌制了好几缸。一回家,每餐都是一大盘,吃得我们倒牙。偶尔遇上没能赶回家乡,母亲也一定会托人带上几罐,让我们解解馋,让异乡的我们闻到家乡的味道,不忘家乡的根。   如今,母亲老了,已经接近古稀之年,一头银发飘散在风中,格外刺眼。即使这样,母亲依然下地种菜,依然一坛坛地腌制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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