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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母亲的蒲扇

2020-09-17抒情散文小野菜
母亲走了已有十五个年头,那时我在外地打工。她走得很干净利索,连句片言只语都没留给我。家里只留住了她亲手编制的几把蒲扇。小时候,山乡小村蚊虫特多,我常在母亲蒲扇的驱赶下,发出的阵阵凉风中进入梦乡。那时不懂这风就是母亲的爱,总以为是自然来风。长

母亲走了已有十五个年头,那时我在外地打工。她走得很干净利索,连句片言只语都没留给我。家里只留住了她亲手编制的几把蒲扇。

小时候,山乡小村蚊虫特多,我常在母亲蒲扇的驱赶下,发出的阵阵凉风中进入梦乡。那时不懂这风就是母亲的爱,总以为是自然来风。长大一点见二哥的书包里有把黑色纸折扇,很是羡慕总跟二哥抢。母亲见了就拿出她的蒲扇给我说:“哥要去学校读书,这蒲扇大不方便随带……”就这样,我在母亲蒲扇凉爽的风下快乐地渐渐长大。

到我上中学时, 觉得蒲扇有点土气。每次见她在编织蒲扇时,我会不屑一顾地拿出一把三毛钱买的纸折扇在手中一抖“啪”的一声,把扇子打开。一边扇着风一边看着她编织。母亲望着我的扇,享受着我稚嫩手扇过来的风,吹得她额头的几绺青丝飘荡。便满心欢喜又怀着爱怜之心地对我说:“这是娇嫩货,最不经岁月的……”说完又低头继续编织着她的心愿。看她那专注的情形,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希望用沧桑的经条,有序地编压在独特的人生事故里,扇出和谐幸福康庄的风一样。 “这是娇嫩货,最不经岁月的”果然言中,一个夏季还拖着长长的尾巴,纸折扇就被不谙世事的我折腾的面目全非。 而母亲的蒲扇却完好如初,只是被时光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黄色,更显得精炼耐岁月。

后来,我也成家了。此时,城里人已用上了电风扇,但农村山乡仍在油灯下过日,母亲的蒲扇在孙儿们手中争抢。她又在闲暇里夕阳下为我家每人编制了一把蒲扇。

再后来,我家小孩个个像成熟的刍燕,飞出巢穴扑腾在风雨里,我也用起了电风扇,母亲的蒲扇从此退出了应有的舞台。静静地躺在流水的岁月里,思念着给予她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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