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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梧桐又绿

2021-12-23叙事散文魏向阳

日复一日地埋头于公务、事务和家务,每天每天上下班路上几趟奔波,也竟自顾埋头于循环往复地来回赶路,而没有顾及留意路边的景色变迁。这一天,埋头赶路间无意中抬起头来一瞥,眼中蓦然一亮——不知什么时候,路两旁人行道上的梧桐树,业已绽出了片片新绿,……
日复一日地埋头于公务、事务和家务,每天每天上下班路上几趟奔波,也竟自顾埋头于循环往复地来回赶路,而没有顾及留意路边的景色变迁。这一天,埋头赶路间无意中抬起头来一瞥,眼中蓦然一亮——不知什么时候,路两旁人行道上的梧桐树,业已绽出了片片新绿,仿佛一面面招展祝捷的彩旗,在蓝蓝晴空中欣慰地微笑……欣喜之余,心里不禁一阵感叹:浑浑噩噩、庸庸碌碌中,已辜负了一段大好春光。曾经感慨过这梧桐千枝万叶织成的两道绿荫,把柏油路面当空夏日的蓝天挤成窄窄的一线;曾经动情地倾听过那片片在绵绵秋雨里淅淅沥沥浅吟低唱,缠缠绵绵抒发不尽依依情怀;也曾经为一片片扩叶在阵阵秋风中缓缓飘落,婷婷枝干被季节之手盘剥得光棍般一贫如洗而颇感凄凉和忧伤;曾经为环卫工人大刀阔斧大动干戈地修剪去很多的枝桠、树杈,几乎把一棵棵大树砍伐成一根根木桩而担忧它们能否挺过一冬严寒;曾经为梧桐树每年风光一春一夏,凋零一秋一冬,而至年终岁末近乎一无所有的命运深感悲哀惆怅……然而,冬去春去,一晃眼,就在那一根根木桩般的树干上,春之神用奇妙的手,绘画一般神速地装点上了这点点片片的新绿,描绘出这一缕缕鲜润醒目的春色——点点新芽、片片叶脉,竟是这么生机勃勃、葱翠新丽,满含着复苏的希望和新生的愉悦,向世界自豪地頻頻颔首微笑……于是,我仿佛从中感悟到:生命的历程大约就是这样——有过雄姿英发的春风得意,有过葱茏繁茂的夏日风华,有过凝重深沉的成熟之秋,也会有萧条冷落的命运之冬……而在世间风风雨雨中要挺立住信念之躯,瓢展起理想之旗,要不断让时光岁月修剪去枝枝叶叶繁乱无益的思绪杂念,删削去生命之旅中生生灭灭的烦忧苦闷的情感藤蔓,经受得住严冬般肃穆冷静的沉思,耐得住孕育的苦痛寂寞,思想的枝干上就会渐渐不断绽放出一束束鲜润的新芽,复苏的心境上就会不断舒展起一片片新美的绿叶,日益升腾起鲜丽新颖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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