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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在家里度过的复活节

2021-12-23叙事散文芳菲
这是我们难得的一个在家里度过的复活节。我们居住的公寓在半山腰,有着一个偌大的阳台。我沏了一壶茶,与他坐在阳台上赏景。跟其他的公寓不同,这座公寓前没有建筑物,视野开阔,向上不远即全景路,苏黎世湖和湖对面的群山一览无余。这个季节,阳台对面的樱花……

这是我们难得的一个在家里度过的复活节。我们居住的公寓在半山腰,有着一个偌大的阳台。我沏了一壶茶,与他坐在阳台上赏景。跟其他的公寓不同,这座公寓前没有建筑物,视野开阔,向上不远即全景路,苏黎世湖和湖对面的群山一览无余。
这个季节,阳台对面的樱花树开的正盛,微风袭来,雪片般的花瓣纷纷扬扬,在空中飘起绮丽的花雨。两匹枣红马安然地在树下吃草,阳光透过树冠散落一片斑驳的光影。
樱花树的北边,是广阔的草地。开满白的黄的紫粉的小花儿,衬得绿油油的草地更绿了。
蒲公英的小伞撑起来了,就等着一阵春风把它们带向远方。这令我想起了那一年的婚礼,也是遍地蒲公英的季节,那个梦一般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却已经是第九个年头了。这一年,是不是寓意着长长久久?
他说,让我们利用这个复活节假期,把家里好好清理一遍,迎接春天。干干净净迎春天。哪里不是如此呢。国内春节前家家户户打扫卫生也是同样的目的吧。
一直觉得他这个人具有将军的特质,尽管他不喜欢当兵。当他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便会立即付诸行动。清洗公寓的大玻璃窗,拆洗被褥,吸尘,最后,用地板清洁剂擦洗了一遍地板。看他做事,会不自觉地受到感染。我把需要洗涤的衣物抱到楼下的洗衣房,洗衣烘干熨烫。两个人齐心协力做完家务,倒一杯红酒,坐在阳台上,稍事休整。
下午的阳光愈发灿烂。他提议出门散步。大部分出门旅行了,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故而此刻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相拥着行走,我把半张脸埋在他的身前,不想被太阳晒着。天气暖洋洋的,长袖衬衫的袖子卷起来,有点小风,吹过身子,却不带丝毫凉意。这种感觉真好,冬天才走,春天就来了。
这是个颇有情趣的牧民,养的奶牛大多是花的,黑白或棕白相间。奶牛们非常安静,有人走过的时候,也只是抬头看看,随后便低下头,继续不动声色的吃草,像极了尽职的割草机。
谁家的绵羊,抬头低头之间,脖颈上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黑色的公羊和白色的母羊,孕育出颇带喜感的黑头白身的羊群。
七八只母鸡集中站在院子的一角,等着主人离开。男主人正在处理被它们弄坏的草地。小小的鸡冠挺立着,透露出内心的紧张。
乌龟从冬眠中醒来,伸头扬爪地活动者,速度倒是不慢。放着偌大的院子不去,却沿着栅栏孜孜不倦地爬行,似乎在探寻逃跑的路径,将草地硬是压出深深的一道印迹。
我们悠闲地踱着步,经过一家生态农场,进去买了一盒鸡蛋,农场主特地在盒子里放了几个巧克力球作为复活节装饰。
16点回到家。休息半小时后,准备烧烤;我在厨房准备食材。他在阳台上整理烧烤设备。我边唱歌边将长条甜椒切剖两半。他走进厨房,站在我面前尴尬地挠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纳闷地看着他,他说,“煤气用完了。”“哈哈哈!”我不客气地笑了起来。“没关系,用锅烧吧。” 我笑道。他也笑了,“用电烤箱好了。”
最后决定,他用烤箱烤鸡翅和瑞士国肠,我用锅烧蔬菜,不到一个小时,复活节大餐摆上桌,香槟在高脚杯中泛着浅浅的泡沫。
阳光依然明艳。家里窗明几净。花瓶里的郁金香花苞完全张开,这束花是两天前,他为结婚纪念日买来的。我把它重新插过,分了三层,最里面是青黄色的野草芯,然后是郁金香,外层则是一些细细的紫红藤条,这样插本来是为了让藤条撑住脆弱的郁金香华晶,却让整体花束与刚买来的时候相比完全换了个样子。
晒晒自己去了哪里,似乎成了当今的一种时髦。其实,假期并不一定要出门游玩,有时候,也可以慢下来,好好享受一下在家的滋味。两个人的日子,即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也是一种幸福。
我们对坐浅笑,碰了碰杯,我的脑子里闪过一句古诗,好花如故人,一笑杯自空。酒过三巡人微熏,我与他相识20年整,相爱十年,从故人到亲人,携手未来的日子,余下的漫漫岁月将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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