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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花事

2020-12-14叙事散文欣梓

花事首先打开沉默的僵局的我想一定是杏花,它是谁家的,或者具体地说是哪一株,我想此刻都已不重要了。春天的到来使万物的内心都蠢蠢欲动,都已按捺不住内心想要对谁说什么什么的渴望,就连泥土的内心也在阳光和风的照拂下一阵比一阵地松软。杏花说:我要开
花事

  首先打开沉默的僵局的我想一定是杏花,它是谁家的,或者具体地说是哪一株,我想此刻都已不重要了。春天的到来使万物的内心都蠢蠢欲动,都已按捺不住内心想要对谁说什么什么的渴望,就连泥土的内心也在阳光和风的照拂下一阵比一阵地松软。杏花说:我要开了呀!于是她就沟边、崖畔、院里地开了。
  我是临近黄昏时分回到村子的。村子像是换了一个模样,那个瘦弱贫苦的村子不见了,杏花、桃花、李花、苹果花、油菜花、蒲公英花,粉的、红的、白的、黄的,像翅膀一样扑入我的眼睛,让我有些慌乱,有些紧张,好象我是回到了一个不曾到过的富丽堂皇的梦里——我的村子面容如此清丽三十多年来我是第一次看见!从村西头到村东头,从拦河坝到山羊洼,我用心细细地点数着盛开在故乡怀抱里的春天里的花朵,我握住一缕要和我迎面而过的风:我数不清,你行么?

  哪个是它的真相呢?多少年来,村子的荒凉与贫瘠总是我不同自主地心痛的根由。一次花开能代表什么呢?我匆匆地回来,又匆匆地离开。村里或多一个或少一个人似乎无法改变村子永远疲倦如初的容颜。

  在长生叔的地头,他放下了手中的锄头,他说:抽根我的旱烟吧,这家伙劲大。我点头,他从衣袋里摸出了一绺纸,又从颜色已褪得有些发白蓝布烟袋里摸出了一撮金黄的烟末,均匀在撒在纸上。在我抬眼看他头顶的那簇簇粉白粉白的苹果花的当儿,一支粗壮的卷烟就递到了我的手中。他的果园有七分地,四分种了葡萄,腿有点儿瘸的大儿子见禄正在挑粪压底肥。还有十五株桃树,八棵苹果树,六棵李子树。“我的这些家底一年吃喝全够了,年成好的话再攒俩个没什么问题,可那贼儿不学好呵,我地里苦挣下的这些钱还不够他一年折腾”。我知道他说的是喜禄,他的小儿子。外出打工多少年了,不仅挣不回一分钱,每年来回的路费还得长生叔倒贴。他怎么个学好法,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只想如今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是长生叔的心病。在渐临的暮色中,我听着长生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话,树上的花已暗若遥远的星光,长生叔黑红的脸庞也有些模糊。

  慢慢走回的路上,谁家门前四五株桃花举着星星点点的微光,从树株有高矮推断, 是几株种下不到三年幼年桃树,那院里晃动的人影或许我已不认识了,或许是刚从父辈那儿分家另过的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少年时的伙伴。村里村外的花事正赶集似地浓烈,能否和村里的每一个人内心的盈实划上等号呢?花也有说谎的时候呵,起初它用满天满地色彩让你走进一个梦里,可等你醒来,是枝头的七零八落或者是了了无几。花事不能尽如人事,人的事又何时能赶得上这花事呢。

  母亲立在家门口等候:“你去谁家了呵,这么久,饭已做好半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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