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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两地书(之五--我儿张哲)

2020-12-14叙事散文春江花月夜
我儿张哲
儿子:爸爸几年前就和你妈妈定下这个题目,要写你的调皮,你的聪明,你成长的点点滴滴。我曾建议你妈妈,从你出生的那一天起建立日记,一天天记下来,那该是多么有趣,多么珍贵的养儿、育儿资料啊。但你妈妈没行动,我更懒,起初作母亲的骄傲,作父
       我儿张哲 儿子:   爸爸几年前就和你妈妈定下这个题目,要写你的调皮,你的聪明,你成长的点点滴滴。我曾建议你妈妈,从你出生的那一天起建立日记,一天天记下来,那该是多么有趣,多么珍贵的养儿、育儿资料啊。   但你妈妈没行动,我更懒,起初作母亲的骄傲,作父亲的冲动,随着喜悦过后而冲谈,随着生活的繁杂而兴趣索然。但对你的爱,对你的关怀,我们与日俱增,丝毫没有减退。我的性情散淡,从生活小事到学习辅导,我基本没有严肃教导过你,有时我严厉起来,不讲方式打骂你;脾气好起来,你我看电视互相挑台而嬉戏。大街上我们手拉手,夸张性地跨着大步,大声地说话,毫不顾忌周围的人,自由自在的走在大街上,去吃羊肉串,吃罢再喝汽水,我们又是一对好朋友似的。更夸张一点说,父子如兄弟。这是一位老电影艺术家评论他和儿子亲密得不能复加的关系评语。儿子,你已是十岁的小男子汉,爸爸在此抓住你成长道路上一些小趣事略记下来,让我们共同分享你成长的快乐。   你是一九九O年农历二月二十四出生的。那天下午2时多,你妈妈就进了县医院的妇科产房里,在爸爸一位同乡阿姨的照料下,随着"哇"的一声你降临到人间。儿子你不知道,在你产前的2个小时,你妈妈同自身进行了多么痛苦的搏斗,为努力生下你,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并插上了氧气管补充呼吸。而我站在产房的玻璃门窗外,焦急地看着这一切,惴惴不安,满头大汗。当接生阿姨在你的屁股蛋猛打十几下,你才哭出声后,我和你妈妈及所有在场的人心才放下来,"是个小伙子"同乡阿姨满头大汗告诉我,我欣慰地笑了,赶忙扑进去,只见你满额头皱纹,活像一个小老头。人生下来就是这么丑的,就预示着生命全过程终结的征象,都是这般难看,生命的美丽是从丑开始的。在你没出生前,阿姨还告诉我,你母亲上产床后,听不见你的胎音,而你妈妈又疼痛无比,医生出来征求我的意见,可能发生意外,保孩子还是保大人?问我选择谁,处于本能,我选择保全你妈妈,因为妈只有一个,而你只是我和你妈妈结合过程中生命分子的其中最幸运的一个,留着青山在自有后来人。但我还是熊掌与鱼都想要,最后你终于生下来了,原来是脐带缠绕着你的脖子,越绕越紧,将要窒息,但你是幸运的,你在你妈妈的腹中不住地踢蹬,终于呼唤到了人间的空气。而此时你的母亲脸色苍白,昏睡过去,我握住你妈妈软弱无力的手,既激动又伤心。这时我才真正理解,儿子的生日就是母难日的含义。为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一个年轻的母亲曾在死亡线上挣扎过,地狱之门距地仅有一步之遥啊。   你和你妈妈被安置在医院一温暖的房间里,你安祥地闭眼睡着,你的母亲平静地看你一眼,她的眼角流露着一种有儿的幸福,毫不掩饰。你的外婆闻讯赶来了,你的奶奶也从灵宝老家赶来,他们均欢天喜地,因为她们都有孙辈了,传宗接代的愿望实现了。当你妈妈把你抱在怀中喂奶哺乳时,脸上起初还有一阵羞涩,年轻的母亲告别了少女时代,一个真正的家就这样完整组成了。   当你和妈妈在医院平安度过十天后,那天下午我找了辆架子车, 把你母子拉回,天上飘着雪花, 走在行政路的大街上, 我的心里却甜滋滋的。   接着的一个月里,我洗你的尿布十分勤快,不觉得累不觉得脏,因为心中是愉悦而兴奋。你的奶奶每天伺候着你的妈妈,脚步是轻快,不知疲倦的楼上楼下,她的心中同样荡漾甜蜜和幸福。   过满月那天,爸爸妈妈的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你的姑姑、姑奶也从灵宝赶来,你的姑奶还晕车,但亲情驱使着善良的她长途跋涉来看你。待客是在东门外的林业局饭店,因是川味,麻辣味太重,吃得很不如意,但亲朋都被喜悦缠绕,饭菜的乏味被你冲得一干二净。满月过后,你奶奶要回灵宝老家,为了你,你奶奶第一次在咱家住这么长时间。将分手那天,奶奶抱着你亲了又亲,流了很多的泪,你妈妈也流泪了,难舍难分,你是纽带,使她们婆媳感情加深。   出了满月,你就一天天地成长起来,只是百天后,夜夜哭闹,惊动四邻不安。可苦了你妈妈,哄你不停,有时哄不下,气得直掉泪,狠狠拍打你几下,你不知趣哭得更厉害,而白天总是安稳地睡觉。那时,你妈妈还没有稳定的工作,一次县委政研究考察你妈妈,要去南山下乡写个调研报告,你断不了奶,我们就一起去。那是八月天酷热难当,我们要过小河面的小河,去南峪沟农村采访,记得过河中列石,暑气沉沉,还没到河心,你就哭出了一头大汗,我和妈妈为了生计,也让你五个月的小生命饱尝人生艰辛的第一课。第二天,我留下代替妈妈工作,你和母亲搭顺车回城里去了。   在你出生的第一个夏天,八月份最热的那几天,你和妈妈睡在大床上,我睡在靠近门口的地板上,门开着,挂着竹帘,吸着一丝凉气,那时我们住在北关种子库二楼上的大房子里,一到夏天,热得人透不过气来。   每次夏夜乘凉,我和你妈妈在楼顶哄着你玩,你成为我们的小乐趣,小玩具。
  有一次,我逗你玩,你不高兴,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那时你才六个月呀,怎样学会的,我惊喜万分。第一次体会到儿子的顽皮。   我们不时引你去外婆家玩,外婆一家人很高兴,因为你是平辈中唯一的男孩子,你的舅舅是两个女儿,姨姨同样是三个女儿,你分外让人喜欢。   九O年的十一月份,你妈妈暂时先去林科所上班,就给你找了个保姆,保姆很负责,天天把你抱着逗玩。第二年春上,也就是你一岁的时候,为了断奶,奶奶把你抱回灵宝,呆了三个月。你妈妈想你想极了,亲自把你又接回,你回来后胖多了,这是你和我们第一次分离。在灵宝你水土不服,浑身出痒痱,你妈妈很心疼。   后来你学会说话了, 学会走路了。我和你妈妈又是一阵惊喜。
  一九九一年四月,你妈妈终于有一份安定的工作,到县委宣传部报到上班。那年暑假后的九月份,我们决定把你送到幼儿园,那时你才两岁半。起先不习惯,哇哇大哭, 不几天你就适应那里的环境了, 每天接你送你的路上, 我们交流着语言。特别是每天下午接你回家, 我的心情都有一次激动,我心里美滋滋。每次出来在幼儿园门口, 总是奖励你泡泡糖、小饼干什么的。   九三年的春节,我们回灵宝老家过年,那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回老家过年。记得除夕夜,我们和你爷爷、奶奶、二叔、三叔、二妈、三妈还有你姑姑、小弟弟一起围在电视机前,边看电视边吃凉菜和喝葡萄酒,你分别给长辈们端酒,口中还念念有词,"祝爷爷奶奶过年好"。你并和小弟弟干杯,那晚你特别高兴,说出了不象你3岁孩子说的话:"我怎么这么幸福呀!"大家全开心地笑了。你那时的神态、语气,我会记住一辈子的。什么叫童年,这就是童年, 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你在幼儿园学古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呀,什么"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呀呀学语,讨人喜欢。还有什么"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块宝,躺在妈妈的怀抱,幸福享受了......没妈的孩子象棵草......"还有"妹妹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你说你扮演的是轿夫,并动作起来,做轿夫状,一摇一晃,引来我和你妈妈会心一笑。    记得九二年那年夏天,我们搬进东门外林业局家属楼新居,客厅地板打蜡,很光滑,你一不小心就是一个仰拌叉,但你是高兴的。    写到这里,我记起你六七月龄时,一次腹泻不止,我和妈妈把你抱到西关妇幼保健所,要输液。在你稚嫩的小胖手、小胖脚上扎了无数针眼,怎么也扎不进,你疼痛难忍,大哭大嚎,我的心发酸发困发疼,不敢再看。而你母亲把你抱在怀中,配合医生李益社叔叔打针。最后在额头上扎针,折腾了一番,你困着睡着了。液体输着,你妈妈才有空试擦额头、鼻尖的汗珠。这是儿子第一次的大灾大难。而那一刻,我认识到,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痛苦,谁也替不了。   1995年的农历"四月八"物交会,你和你妈妈去公疗门诊看病,我在家看电视。快12点钟,你一人赶回家,我没在意,问你怎么一人回来,你说和你妈分手,一脸不高兴,但说得很平淡。谁知这期间的两三个小时,你妈妈还以为你丢了,急疯似的。三个小时前,在公疗医院门诊部的司药房门口,你母亲让你站在那里等。她让门诊房的医生开了处方,再来抓药。而你等一会不见你妈回来,就胡乱找了一气急哭了,往家转,你不走大路,而走你去幼儿园那个小巷,穿过十字街,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过挤回家来,大约有3里地,显得很冷静。而你的妈妈,不见你,前后找,以为让人贩子骗走了,在街上见到熟人就大喊大叫,让人帮找,还让熟人在汽车站找,生怕坏人带上车。而我和儿子你还蒙在鼓中,见5楼一阿姨,她告诉我你妈妈满城里找你。我赶紧跑到车站,告诉你妈妈 ,孩子平安在家。回来后,你妈妈悲喜交加,一场虚惊。你妈妈体验了一次"儿子走失"的小悲剧,这是你妈妈第一次为你而发生的突出事件而焦虑。幸好是一场虚惊。   1995年5月,你妈妈调至杜关镇政府工作,我独个照顾你上学很困难。9月份就把你送到你外婆家上学前班,上小学一年级,这样你在县城十里外的东坪村一呆就是两年。   我总是一星期去你外婆家看你一次,刚开始你总是哭着闹着要回家,时间一长,我第二天离开时,你也感觉很平常。我总喜欢你站在外婆的土崖坎的院子边张望我,小小的个子背着书包小学生模样讨人喜欢。你一见我总是问你妈妈怎么没来。我一见你,总是摸摸你的头看你长高了没有,有时看看你的作业,题做得对不对,错字多不多,字写得工整不工整。有时每隔二、三星期把你带回城里,给你洗个澡,让你吃顿羊肉串,再一个过足彩电瘾。我总是星期五晚上把你接回,星期天晚上送去,我们在一来回的路上,彼此交流着语言。有时快送到外婆村,还有很远我就逗你喊叫你外婆,你真的喊了几声,稚嫩而动听。   你妈妈在杜关工作的三个月,你去了三次,也和那里的小朋友打成一片,戏嬉打闹一番,让陈副镇长带在摩托车上下乡下饭馆,在张副书记家属开的小卖部喝健力宝,嘴甜叫人家"大妈"。最有意义的是在此讲了一个可以上中央电视台的“政治笑话”--那天你和同龄几个小朋友在院中玩耍,有的说:"我长大了,让我爸爸给我买个电视机"。那个说:"我长大了,让我妈妈给我买个拖拉机"。另一个说:"我啥都不要,只要一个游戏机"。你却说:"我让爸爸给我买个副科级"。你把"机""级"不分。可能是我和你妈妈谈论"政治"太多的缘故吧。儿子,那年你刚满5岁呀!   那一年的暑假,你奶奶又把你接回灵宝老家,一个月后,你母亲去接你,见你在桃园内树上树下爬来爬去成了土娃娃,脸晒黑了晒瘦了,且浑身又出热痱,心疼极了,暗自埋怨老家人,说再不让你回去了。同时在农村也学会骂人了,而我不以为然。我希望你在灵宝老家那开阔的平原上从小开阔胸襟。   1997年9月,我和妈妈决定把你接回城里,到城关一小上小学二年级,乡下的教学质量毕竟水平不高。这时你妈妈在朱阳关镇政府工作,暂时回不来,只好让灵宝你奶奶来给你做饭照管你。   新入学你不习惯,常胆怯、流泪。我和奶奶只送你两天,你就习惯了,不让你奶奶接送。有时你奶奶不放心,非要送你,你就快步下楼去,好象奶奶送你上学,丢什么人似的。第一次中考,你就考入前15名,同学、老师对你刮目相看,头一学期考试,又得了第十名发了奖状,你高兴无比,非让过年时贴在客厅里,我和你妈妈照办。我们才知道,你小小年纪也有自尊心和荣誉感。你每次考有好成绩,就自个高兴,考不好垂头丧气。一次,数学、语文双双进入班级前10名,班主任说,下午的散学典礼上,校长要给前十名学生登台发奖,你高兴无比,又穿干净衣服,又洗脸又照镜,做好下午的上台领奖准备,谁知下午回来失望告诉我:天气老热,校长让班主任在下面分班发,没有出风头。我安慰了你几句。你不记得吗?有一次不知何种原因,没有给你发小红花,你伤心落泪,你妈妈安慰过你。   你刚到新学校入学,有小同学欺负你,踩你的脚后跟,还打你,你回来哭给我讲。我二话没说,吃过午饭,一直找到你教室喊出那个坏家伙,大声威胁了几句,从此再没人敢欺负你了。为了你,爸爸谁的事都敢找。儿子,爸爸是你的靠山,你的保护伞。   97年春我带你到长彦叔叔家玩,你看到行政路两边正在盖大楼和铺街道。问我:”爸爸,现在搞什么经济建设?”经济建设,多么准确又是多么模糊的字眼啊。我惊喜地问你,经济建设是什么意思,你说是电视上说的。   你上二年级,班级组织到洛河滩春游,下午你高兴而归,我问你去哪里玩去了,你说你和小同学用树枝草叶编草帽,到森林里去旅游去了。好一个森林旅游,这就是一个8岁孩子的世界和眼界,世界真大,世界又真小。   又有一次,吃过晚饭,我在家中看电视,你和邻居的李阳、罗玲出去户外玩耍去了。天很黑才回来,我问你们到哪里去玩,你竟说:我和李阳、罗玲去十字街散步去了。好一个散步,说得多么大方、大气。街上转成了散步,孩子的世界是多么有趣。你在努力捕捉信息,对新的世界,新的词汇,永远充满新鲜感。   1998年春节前后,42集电视连续剧《水浒传》风靡全国,同样你也看得专注。主题歌"该出手时就出手"唱得溜熟。每当片尾出现一百另八将的肖像画,你能一个一个叫出名字,同时古文本《水浒传》你也读了起来,砖头厚的书白天能看上十几页呢。在"武松打虎"一集看后的第二天,你竟问我:"爸爸,武松打得是东北虎,还是华南虎?"一时把我问得张口结舌。更为有趣的是,一天你竟认真地问我:"爸爸,你喜欢水浒中哪个女人?"我故意反问你,你毫不隐讳地说:"我喜欢潘金莲!"童言无忌,直率得可爱。每每在饭桌上我跟大人们当笑料讲起,引来一阵哄笑。   这里我记起你前不久早熟的事来。一天,我和你妈妈逗你玩,摸你的小鸡鸡,很硬。你竟说:"我硬得跟钢棍似的"。我又追问:"你那为什么硬?"你回答:"有时激动!"但为何激动,你就不了了之了。有时,你看到电视上有接吻、拥抱镜头,你就说:"丑死了, 丑死了, 流氓, 流氓!"有一次,我、妈妈咱们三人无聊转到西关电影院,看了一部"婚恋性教育"影片,里面有男女做爱的镜头、动作,你竟形象指出:"他们动弹得多象蛤蟆。"你的早熟不能不引起我和妈妈的注意。   你喜欢下军棋,每顿饭后,总缠奶奶或妈妈或我下。我们不下,你就低三下四说:"奶奶求求你了。"有时常常悔棋重走,我就装着生气样扔棋不下了。你要赢了,高兴不已,若连输几盘竟不高兴地哭起来。你和妈妈下,她常下不过你,你赢了,连连拍手。有一天竟说出这样的警句:"下棋,我赢我妈就象喝凉水一样容易,要赢你就象吃屎一样难!"比喻多么形象、准确。   腊月天,我们一家3口人上街,我不时提醒你妈妈:"淑景,注意小偷!"你总是睁大眼睛,四处搜寻,茫然四顾。最后问道:"小偷在哪里?我怎么就看不见?"我们竟无言以对你8岁小孩的视野和分析判断能力,远远分不清丑与美、恶与善的。这个世界的美丽,这个世界的龌龊,只待你今后的人生道路上慢慢品尝,体验吧!有时,你还幽默我和妈妈,"小心小偷!"你妈妈认真对你说:"可不敢胡说,小心小偷打你"。你只好又观察起来。   有一次,我和妈妈带你去十字街吃羊肉串,半路上碰见一穿着破烂的乞丐当街席地而坐,摊开双手行乞。我走上前去,顺手掏出5角钱给乞丐。你妈妈训我:"不要给他,你那5角钱能济什么事?"还没等我答话,你就接上话茬:"常言说,千万条小河汇合成大海,积少成多嘛!"你的大道理,让你妈妈羞愧,而行人用会意的眼光含笑赞赏你,我打心眼里高兴。我儿长大了,有简单的辩别是非的能力了。   你奶奶很节俭,常常到菜场买便宜菜,当然质量要差一点。有时我们一起送奶奶回灵宝老家,在汽车站,你奶奶为省5角钱,非不坐直通大王的班车,为在灵宝城倒转车,坐村里人的班车。有时既便坐直通车,非要少掏5角钱不可,惹得售票员白眼,连我也觉得不好意思。有时星期天,你和奶奶出去为买一件衣服或其他东西,要和摊主讨几次价,有时说不成就回来,第二次再去说,直至三番五次讨价还价满意为止,你就这样也跟你奶奶跑前跑后。而你妈妈就没有这份耐心,你常责备你妈妈,不会搞价钱。有时,你妈正在谈价钱,你不时也冒出一个价位,令人诧异,你说这是跟奶奶学的。   你奶奶每次回灵宝老家,走时,总时心里难受要哭几鼻子。你有时也心里难受,不吭气,还跟着哭。你奶奶走时,不让我们送,有时你妈责备你,为何不送奶奶到车站。你总是说:"我奶奶不让送,说味怪"。"味怪"的意思你不理解,但大概指的是什么,你是了解的。你常常把"味怪"两字咬不清,而成"味罐"了。我和妈妈常学你说话。   一九九六年冬,你姑姑家的儿子,也是你的小表弟满月,我领你去三门峡,头天晚上住在兴隆家,后来我和你到百货大楼给你买了一花样较新的蓝帽子,你十分高兴。第二天姑姑家给你发了20元钱,你就让我到书店给你买课外书,显得很气势,"来,给我买本书!"那天, 你奶奶看我们父子俩又要返回卢氏, 不知怎的又伤心哭起来, 惹得同车的亲戚好劝了一阵子。   几次在三门峡兴隆叔叔处小住,你总是和媛媛小姐姐比赛唱歌,比赛做题,有时还摔开跤来。回来后,你私下还对小同学说,你有个小媳妇在三门峡。当真见面了,你又不敢当面说, 不论大人怎么逗你, 你十分矜持。有次,我专门把媛媛的放大彩照拿回咱家, 你竟插放到沙发靠上边大镜框边好长一段时间。   在你的三位干爸中间,你喜欢玉民叔叔。玉民叔叔在朱阳关派出所常开车带你玩,你说:"谁让我坐车,我让谁当我干大。"那时你才5、6岁年纪,可以说玉民干大是你自己相中的。一次春节去春生叔叔那里玩,他问:"三个干大,哪个待你亲,或者说你和哪个亲?"你毫不犹豫地说:"瓦窑洞建立干大待我亲!"问起原由,你答:"建立干大给我压岁钱是100元。"春生叔叔说:"我给你200元?"你说:"我待你亲!"引来哄堂大笑。童言无忌!你不喜欢春生叔叔,他常常把你逗哭。一次,我接到春生叔叔打来的电话,说要来咱家小坐。你问是谁,我和你妈妈哄你说是玉民叔叔,你信以为真,很是高兴,赶紧把客厅打扫一遍,茶几也整理干净,沙发垫用小手拉展了,以此来迎接。不多会当外面有敲门声,你欢天喜地去看门,一看是王春生,大失所望竟说了一句:"唉,日他妈,是王春生。"你毫不掩饰,令人哭笑不得。春生叔叔很尴尬。   儿子,你从小爱动手,各种各样小汽车,你排得整整齐齐,你把变形金刚按示意图,装了拆,拆了装,变化各种各样车型。你还爱玩电子表,你也是拆拆装装,把时间调来调去。我的传呼机的时间呀,消号呀,你看说明书,玩得溜熟,而我却一窃不通,只能做好简单常用的程序。你喜欢看漫画,外出,我常给你捎回杂志和书。有时我生气了要打你,你赶紧躲进书房并锁上门,你妈妈赞扬你会随机应变。儿子,我最喜欢你在电话里的声音,说话沉稳,表达准确,大人样十足。我的儿子,爸爸就此打驻了,有功夫再聊。        2000年元月14-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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