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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塞北记事之西行路上

2020-12-14叙事散文鲁青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13 编辑

西行记闽南归来,我被安排奔赴腾格里沙漠的边缘的地方去,后来我才知道,那里就是西凉的故地。那时正当酷暑时候,我同第13号台风一起离开了福建省。回到青岛后,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13 编辑 <br /><br />西行记
  闽南归来,我被安排奔赴腾格里沙漠的边缘的地方去,后来我才知道,那里就是西凉的故地。
  那时正当酷暑时候,我同第13号台风一起离开了福建省。回到青岛后,却怎么也买不到西去的车票,好不容易才托人买了一张别人退掉的票,却是硬座。第一次西行,遇到了满满一车厢到青岛看海的西北的孩子们。
  上车人多,下车人少,渐渐的来回溜达的孩子们也就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那一次我亲见到了父亲说的八十年代坐火车去东北的情景。
  一眨眼就见到天明,出了山东了,那几次是这样的遗憾。我一次次站立,坐定下来,凝视着窗外的夜色,房屋、树木、田地连同依稀的灯光和山大轮廓都飞快的向后甩去。
  “前方到站徐州……”
  我的双眼吃惊的望着窗外,不知道会是在那一刻走出山东。待到印有“徐州”字样的标志映入眼帘,期望的双眼傻了。
  孩子们的话题渐渐的少了,书渐渐的看完了,兴奋得余力渐渐的累了。他们告诉我来青最大的感触就是树多,正当雨季,火车旁的水沟满是绿绿的亲切的水,大概他们在西北是见不到的吧。拐过徐州,将一路西去,满满的车厢遍越塞越紧,时间一点点挨近深夜,车厢的人开始倒下了,孩子们依偎在角落里,靠在朋友身上,趴在桌子上……
  然而夜深人不静,头顶上的电风扇不停的摇摆,丝毫没有给下面又闷又热无精打采的人些许凉意的安慰。倘一到站停息,车内随即沸腾起来,周围就都是热腾腾的空气,明显能感觉到汗水渗出皮肤来,孩子们不情愿的伸伸懒腰,嘴里说着“热死了……”。
  看看车厢里行李与人都是乱七八糟的,他们坐在走廊里,报纸,行李成了屁股的垫子,连接处堆满了行李和人,洗漱的地方也是一边两个人,有的确实累了横躺在两个座位下面睡着了……
  附近终于见到下车的人了,那边赶紧靠过来一个眼疾手快的老头,然后又换人还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就又换了人。突然,一个小朋友说一个阿姨占了他的座位,就跟带队的争执起来。这边新换上的五六十岁模样的人倒出了真相,他们父女刚才花钱从一个老头那里买来的两个座位。原来那个老头一伙专门趁有人去厕所或者下车抢座,然后几十块钱把座位转卖给别人。无奈,位子还得还给小朋友。那边就有人感慨:河南人骗子真多……,我无话可说。
  我把能睡觉的地方都让给了身边那几个孩子,渐渐地我也有些睡意了,看看表知道已是深夜,孩子们东倒西歪的睡着了,我知道他们一定还在梦里看大海吧。我只好坐立着,不停的打盹,也都在脖子托不住的头搭拉下来的瞬间清醒了。时间的秒腿也累了吧,走的那样的慢。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与其中的他们挥手告别。
  此时我浑身酥软,拖着沉重的行李和沉重的腿补了硬卧,很差的睡了几个小时,一睁眼望见得就是满眼的土山、秃山。我起来做到窗前,端详着丝绸之路两侧的风景,千沟万壑间有河流冲刷得快快平原,平原上点缀零星的扁切屋的村落,小河流着黄土色的混浊的水。

  我失望的到了兰州转乘汽车,那是顺着千里戈壁摊的所谓的高速公路,两边大都布满枯草的土丘,偶尔能见到一块绿洲,就是大漠边的城市。土丘外面是沙天相接的地方,树立的只有几根电线杆……
  似乎忘却了公司两个月回家一趟的承诺,半年后,我第一次从沙漠回到青岛。
  元宵节过后我们出发。得之全给买了无座的票,腹泻没有完全好转还有些脱水的我赶紧去找了诊所挂了250ml生理盐水,这一天我彻夜未眠。正当高校开学,第二天的大清早就又一次亲身经历父亲所说的八十年代坐火车去东北的情景。
  窗外的什么东西都是摇晃着飞速的向后抖去,惊人的声声长笛让我知道对面正驶过另一列火车。五千里路站无座,这正是今天我要面对的半个万里长征马?
  车厢里摩肩接踵,叫卖的乘务员,去方便的人们还是时不时让你塞得紧紧的。没有人告诉我,此时到了什么地方。我直立着,脚底无力,小腿绷紧的疼着,想起立正站过两个小时的军训,想起第一个冲到崂山山顶的兴奋,我没有要求别人让我坐一会,哪怕挤紧些给点蹲的空间也好啊。同行的十二个人只有三个座位,还有几个年长的,我也无奈。
  就连厕所里都站了两个人,闻所未闻。一个晕车的小男孩老远处吆喝要吐,这边占领厕所的人却狠狠地关掉了厕所的门,我看得出来他们是西安方向去的大学生,感慨他们素质的同时,我知道厕所是一节车厢最宽敞的地方。
  停在洛阳的时候好像很长时间,透过脸对着的窗口,我看到了两个围着工作人员哭泣的妇女,看来是挤不上来了。好几个人乘着买水的空隙挤着窗口钻了进来,楔进从人之间,顿时骂声四起。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敲了敲我们对着的窗,看到一个赶去西安上学的男生哭了,倘不是学生,说什么也不会拉他上车吧,能有什么比这样子求学更艰难的呢?男生哭着不断的道谢和擦着眼泪,而我们站立的地方更紧张了。先前还有机会铺张报纸坐在走廊里的人不得不直立起来,无奈的瞪着双眼。
  不足500ML的水,两个苹果,一趟厕所让我病恹恹的撑过21个小时,才算有了地方坐下。而此时再上来的人也只是站立空间大了点而已。
  到兰州的途中再无心欣赏那段更荒凉的土色风景,那时我只知道自己还活着,其余的什么不想了。因为大雪刚过,正当迷惑能不能到武威的时候,看到了驶来的大巴,然而四个小时后就被警察堵在乌鞘岭了,那段几十公里的陡坡仍然铺着厚厚的冰,这才知道,这是他们三天来第一次通车,都傻了,看来今晚要困在这野岭上了。
  车在那里停着,时间却顺着下坡溜着冰走了,渐渐的就看不到车窗外面的东西了。不过,车还是冲了出来,在堵截的汽车长龙的空隙间,在所谓的高速路厚厚的冰面上,在因为超载被拿走了驾照之后。
  那时候可能没有精力考虑安全与否了,终于七个多小时后行完了那280公里。

鲁青
2006年2月19日于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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