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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当笑容离开我的脸

2020-11-19抒情散文江雪榆子
喜欢笑,像是天生的。母亲说我从儿时学会笑开始,就整日嘻嘻呵呵的笑着,惹得大人们争向抱我而多认了几个干爹干妈。我的笑因此而给母亲长足了面子,以至于她无论到哪里都背着我抱着我以她爱笑的女儿为荣。直到长大成人后,依然把笑挂在嘴边,见了熟人打个招呼
  喜欢笑,像是天生的。母亲说我从儿时学会笑开始,就整日嘻嘻呵呵的笑着,惹得大人们争向抱我而多认了几个干爹干妈。我的笑因此而给母亲长足了面子,以至于她无论到哪里都背着我抱着我以她爱笑的女儿为荣。   直到长大成人后,依然把笑挂在嘴边,见了熟人打个招呼点头一笑,免了一句你好或吃了吗的问候,对亲人朋友表示友好露出亲切的笑,对事情表示满意发出会心的笑,甚至遇到尴尬的事情露出自我解嘲的笑……。笑在我的脸上是我开口说话的一个前奏,它时常伴着我的语言如乐曲伴着歌声,习惯在这样的氛围下与人交流,有种自信、快乐和亲切围绕在心间。因而经常咧开嘴露出门牙,使它没遮没拦的肆无忌惮的长成了大门牙,当然这是老公的说法。   不能继续把笑挂在脸上是最近几年的事情,是在我打工遇到老板之后的事情,直到遇到她我才知道爱笑原来也是一种缺陷,我的笑脸被她看成是不严肃或者是不上档次的表现,就像街上卖茶鸡蛋的老奶奶廉价的笑容,只能换上制度化的不易接近的脸她才能赋予我管理的头衔,就像她嫌我穿着朴素而要我换上她准备好的新潮的高档的服装一样,我得照办。即使私下我不只一次的琢磨她是不喜欢看我的门牙还是我的亲和力使她黯然,不管何因我得收藏起我多年相随的笑脸换上一副僵硬的脸。   即使我不停的练习让面容上的温度骤减,但还是不习惯,一不留神就会反弹,就像我一直匀速滑行在平坦的大道上忽然要我停车,我猛的刹闸还是滑出了很远。我在这样忽冷忽热的面容里感到心的惊悸,怕老板随时抓住我不合规范的脸把我贬为“庶民”,似一只被告戒不能捉鼠只能与人同餐的猫,看到老鼠从面前窜过,本能的反映去抓却怕犯规,懈气的百无聊赖的躲到一旁。   久而久之,我表情漠然,在老板冷俊的面容上我一如看到自己的脸,老板在我的面容上划下过关的线。窗外有一棵小草移到温室称为兰,我看到兰高雅了许多但也失去了自然……。   身边的同事变戏法似的长出一样表情的脸,我麻木的看着个个机器人似的冰冷的脸,我的心底却滑过丝丝的寒,冰冷的桌子,冰冷的椅子,冰冷的电脑和冰冷的目光,任空调在空气中尽力的旋转,温暖像是隔着透明的玻璃在外面挥散!   我不停的想找回过去温暖的面孔,那是好友在相聚中肆意的闹,不停的说,开心的笑,我想笑,极力的大笑,面容像是被胶粘紧,笑不出,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急出一身汗,翻身醒来是梦。拍拍还有知觉的脸,对着镜子努力笑起来,怎么看都像一只没有养分的做作的塑料花!   母亲不喜欢塑料花,记得她喜欢鲜嫩的油菜花,芝麻花,甚至四月传粉的麦花,它们虽然普通但却真实,花后留给人饱满的果实。   想起母亲,决定抽一日去看望多日没见的母亲,见到母亲的那一刻,我努力的搜寻出藏在心底许久的笑颜,取出来却感到有点不新鲜,似是端出储藏在冰箱中多日的剩饭,虽没变味,吃着却难以下咽。难怪母亲也感到了不对劲,上前握着我的手,满脸的关切似乎融化了我的脸,孩子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俺!   知女莫如母,我扑到母亲的胸前,双手环住她的脖子趴在她耳边不停的喃喃,任泪水掺和着笑意湿了她的肩。   母亲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像哄一个撒娇的孩子,尽情的哭吧,尽情的笑吧,孩子只要你真实自然!天空一样蓝,人生转眼间,笑若在心中,何必这样为难!我似有千斤重滞留在胸前的泪滴转瞬消散,又似久久凝结在眼前的一团冰,被母亲的话语温暖成流水缓缓……   破涕为笑,心中一片海蓝,阳光下我笑的依然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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