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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淘书之旅

2020-11-10叙事散文吴安臣
淘书之旅文/吴安臣安放在我的书架上的不止是些新书,熟悉我的人知道我最爱淘书。说起淘书真有些历史了。以前在河南读高中时,生活清苦,新书甚至盗版书都没钱买来看,唯一的途径是淘旧书,当时河南有许多废品收购站,他们负责给造纸厂或者鞭炮厂收购旧书。收
             淘书之旅

             文/吴安臣   安放在我的书架上的不止是些新书,熟悉我的人知道我最爱淘书。说起淘书真有些历史了。   以前在河南读高中时,生活清苦,新书甚至盗版书都没钱买来看,唯一的途径是淘旧书,当时河南有许多废品收购站,他们负责给造纸厂或者鞭炮厂收购旧书。收购站的老板在我们去淘书之前其实没有收检书本习惯,那些老板大多是些文化层次较低的,所以对于买来的书是不会分拣的,在他们的印象里,所有的书最终都要被打成纸浆,要么变成碎纸片,所以收购来后也是堆积如山的摆在那,我们一伙人到那的工作就是像搬运工一样,在无数的书中淘,忍着刺鼻的气味,迎着飞扬的灰尘,在里面折腾半天有时难得碰到什么好书,因为很多是从民间收购来的,许多人卖的大多是废旧的课本,许多年后的今天看雷平阳的《宋朝的病》,里面讲到有位叫庞晃的人,他迷恋一切旧东西,旧窗子、旧门......等旧东西,如果一堵古墙能搬回家的话,他兴许会把墙也搬回家。于是他因此从灰尘里感染上一种怪病,据一位颇通医术的老中医告诉他,他得了一种在宋朝时流行于昆明的病,也就是说他撞上的病菌是宋朝时留下的,而我们在灰尘满布的旧书堆上居然安然无恙,反倒从书里获得不少营养,实属幸运了。   不知何时收购站的老板学得聪明起来了,也许是我们去得太频繁,每回沙里淘金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本来是按斤卖的书后来要论本来卖了,价钱自然比以前高出许多,可是碰到自己心仪的书,即使价钱高点,也只得从牙缝里省,狠狠心来买,有时甚至几个人合买,因为有些书拿到市场上,自然要比我们在旧书堆上高出数倍.   记得从书堆里淘出《平凡的世界》时,我心里狂跳一阵,在前我在盗版书摊上见到过,上下两册,问问价钱,不是我能接受的。翻开,合起,合起,再翻开,与老板交涉数次,无果,恋恋不舍地放下,走出一段了,再折回头看几眼,那感觉仿佛是恋人间的诀别,心疼的感觉弥漫着,泛在心头,但是卖书的小贩是无法读出我内心的痛的,我们往往不像有些作家那么幸运,有人赠书或借书给我们来读,从书摊上离开,数天心里都在念叨着那本书,,可惜没有谁有那本书,要有,即使拼着落个厚脸皮的不雅之名,也决然要借来读读的。日思夜想,几成一块心病,突然从旧书堆里淘出那么完整的两册书,一方面感叹老天有眼,一方面在想,那个卖书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卖掉这么好的书,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根本就不喜欢这类书,我的狂喜简直无法掩饰,但是还是要伪装下自己,故作镇静地问老板,这两本书多少钱啊,老板说论斤数是不行的,那我可要吃亏了,这样吧,两本3块钱,天哪!心里感叹,太便宜了!但还要压价,不然随便让老板抓准我们的迫切心理,号准我们的脉,那样往后买书价钱只会越抬越高,终于以一元一本的价钱买到了那两本书,可以说在心理战术上算胜了老板一招,倘若老板真要读懂我们的心理,其实五块钱我也愿意买,心中窃喜,还好老板没研究过心理学,不然凭我们的小伎俩怎么也玩不过他们,商人总是很善于精打细算的。   你别说后来这些老板的文化层次忽然间提高了一样,我们进步的同时,他们也在进步。他们后来学会把文学书籍,艺术书籍分开来捆好等我们了,我简直有点诧异这些人的变化,也许是买旧书时他们就问询了卖书的,这自然省去了我们很多挑选的功夫和时间,效率提高了,但是价钱无疑也上了个档次,看来我们这些憨厚朴实的学生还要到社会大学中去加强学习。狡黠是生意人都有的,我们无论如何是学不来的。淘书在整个高中时期成了我的另外一门必修课,有时复习资料我们也选择到旧书摊淘,当然那儿淘来的很多跟不上“形势”,但是想来想去总比没有资料好,于己来说也算一种安慰。知识总不会过时,淘书成了乐趣,也和那些无聊和无助于己的活动划清了界限。我从书里发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虚拟的世界中情趣是我在现实世界中无法寻找到,我的乌托邦就在书里,那时远离父母,所以书是最好的慰藉,闲暇来抽出一本旧书,宛若面对一位老友,回忆淘到书时的情景,先是一种欣慰,像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已玉立于我的面前,它一定和我有一种命定的缘份。很多旧书翻了又翻,直至残破不堪,但总觉像酒愈陈愈香,那种芳香的气息是永远难以消除的。   走上工作岗位以后,淘书的“陋习”依然不见改变,有时还会和妻子因为淘书发生些小摩擦,记得一次去培训,她喊我出去买一样东西,想不到我一买就是几个小时,原来我出门就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学校斜对面有家书摊卖旧杂志。说是旧杂志,其实好多都是本年度的杂志,只是运送中略有破损罢了,买着和老板聊着,不想老板也是嗜书之人,和他如遇知音般,相见恨晚哪!吹吹牛,买了一大沓自己喜欢的书,乐得像娶到个如花的娇娘般,差不多蹦跳着回去了,回到宿舍,妻子问我买的东西呢?我一拍脑袋,唉呀,忘啦!妻子嗔怪地望着我说,到时不要把我也忘了,本来我要说不会,也许正沉浸在书里,嘴里却蹦出句,会呢!这可把火药桶点燃了,发现口误时,妻子已经摔门而去,放下书来一路追着道歉赔罪,总算把妻子哄笑了。   其实妻子蛮宽容的,对于我淘书她是给以最大支持的,那次回家我淘的书太多,没办法只得放箱子里,她的衣服呢却只得装塑料袋里,可惜那箱子不堪重负,还没到家拉手就断了,妻子只好和我抬着那箱书。妻子说人说孔夫子搬家,你是孔夫子行军,辎重太多了,和你出门真累!不知将来有了孩子,你是要书还是要我们娘俩?嘴里只得说,都要!都要!哪样不重要呢?舍书生活缺少了情趣,,舍妻儿更不可能了,家庭大厦可要塌了。   来到城市,淘书的机会和去处多起来,挑选的余地大了,淘到的好书也就更多了,甚至还和一些旧书摊的老板成了朋友,夜幕降临,新闻路的书摊生意真的算得上火爆,人头攒动,我当然也在其中。住处离那很远一段路,但是为了淘到好书,我是心甘情愿跑很远的路的,和那些老板费几番口舌,淘几本好书,不亦快哉。夜色阑珊,抱着书,跑到公交车上,借着车里微明的灯光迫不及待地看,贪婪地看,仿佛三月不知肉味的孔子忽然见到卤肉,只想赶快饕餮一番。   有一天到民族学院外的旧书摊,那儿当时正面临拆迁,许多卖书的老板可谓心急如焚,因为换个陌生的地方,生意一定大受影响,所以急于把书卖出,便宜点都不怕,那天就捡了个便宜,真正体验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美妙。看到《风中的群山》(雷平阳著)时我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在前和李智红老师借来读这本书,感叹雷老师那种令人耳目一新的独特语言,十分自私地想据为己有,但是那不可能,而且书是雷送给李老师的,读了很久,摘抄之余,一直想觅到那本书,但是书是很多年前出的,书店里是不会有的,突然间在旧书摊上觅到,而且书还很新,更是意外,激动得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但是依照以往经验,还是要学会掩饰,不然给那女老板看出我的“破绽”,那我可就要吃亏了,想不到拿到老板跟前时,她说,三块钱吧,啊,上帝啊,您是如此眷顾我!差不多是飞快的掏出三块钱,捡到元宝一样。晚上提起电话说给李智红老师,他也替我高兴。好书有时真的是要淘,才可觅到的,新华书店的书多得令人眼花缭乱,但是自己想要的不在架子上,往往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每每和友人说起我淘的好书,我会指着说给朋友,哪本在哪淘到,友人往往戏说,那些旧书简直像我的孩子,因为我在脑里已经给它们编好了目录,设定好了位置。   在银行里,研究金融和数据的很多,埋头于经济的很多,的确围绕经济运转也是我们的要务,偏偏我除了看经济的书籍之外,还是喜欢奔走在淘书的漫漫征途上,每天对着淘来的旧书傻笑。   生命有涯,但是学海无涯,每一次思想的闪光,灵魂之花的绽放都离不开书的点燃。那些灰尘满布的书,我认为依然是最纯洁的处子。岁月可以把一切蒙上风尘,而书却是例外。淘书,让我的生命旅途惊喜不断,书虽旧,但每天面对旧书的心情是新的,闪亮的,日子是有滋有味的。淘,也是我难舍的情缘和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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