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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的一把火[原创] (修改稿)

2020-10-29抒情散文于文华

冬天里的一把火(散文 修改稿)记忆深处一直有一把温馨的火烘烤着我的全身,叫我要学会宽容处事,平易近人,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不被人看起的农民和农民工,那些用双手种植庄稼蔬菜,创造了社会财富,用汗水和辛劳修建了一幢幢高楼大厦,自己
冬天里的一把火(散文 修改稿)

  记忆深处一直有一把温馨的火烘烤着我的全身,叫我要学会宽容处事,平易近人,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不被人看起的农民和农民工,那些用双手种植庄稼蔬菜,创造了社会财富,用汗水和辛劳修建了一幢幢高楼大厦,自己却无缘住进漂亮美观建筑的人们,那些心底坦诚胸怀宽广,只要你稍稍显出一点爱心,他们就会竭尽全力感恩你的父老乡亲。

  那一年正直寒冬腊月,天寒路滑,乌鞘岭不时有长途客车翻倒的消息传来,叫人不敢出门。但自学考试论文答辩的电话一个劲催促着,说过了元月底就要推迟到六月份,毕业也响应地后退半年。几年的呕心沥血,刻苦自学,眼看就要享受丰硕的收获,岂能半途而废?

  县城参加答辩的几个人碰了个头,打算坐火车到兰州。并且要坐晚上的,可以节省住宿费用,若顺利完毕,次日便可打道回府,顺利返回。几个人兴冲冲冒着凛冽的峡谷劲风,抵达车站候车室。那里有些破败和冷落,没有一个人等待和恭候。且里面冷灰死灶,没有架炉子,没有我们最需要和渴盼的炉火。走了好长一段路,走得全身热乎乎的,猛然进入有些冷的房间,一股逼人的寒气扑面而来。但除了这里,似乎再没有可以避寒的地方,只能委屈一下。人们喜爱坐长途客运车,在于它的方便、快捷和舒适,而火车越来越不甚方便。但如果要大量的运输和外出,还须依赖火车,像每年的农民工外出和集团旅游。售票员听说是准备坐夜班车到兰州,说须等待到一点、三点有车,而绝少出门的我们,回家吧又得在半夜里返回来。不回,就要耐心静等。听了我们的议论,起初有些冷冰冰的售票员,建议说再过半小时,要开过来一辆从乌鲁木齐开往北京的特快,只是须抓紧时间上车,车站只仅仅停留一份钟。我们才感到从他暖烘烘的房间里,飘荡出丝丝缕缕的暖意,便连声说谢。并一再央求把车票买上,可以节省时间,上车就会快的多。售票员解释说这种票小站没有权力出售,到车上可以补票,到兰州就是快车,车票也一般是三十五元钱。

   一声呼啸,一声长鸣,一列长长的特快列车款款进站。我们见车刚刚停稳,来到一个车门前。车门却没有及时打开,不远处的车厢门却打开了,下来一对夫妻,我们几个人顺势赶快上车。列车员冷漠地问我们是到哪里去,一听说是兰州,她便开口说每人必须补票一百一十五元,我们极力声辩说不是三十五元吗?怎么这么高的票价?那列车员丝毫不容我们几个人的解释,说这是特快列车,谁要不想坐,可以请便!可说话间那火车已经缓缓驶出车站,且越来越快。几个人心里生气,嘴上冒火,可这是在火车上,不是长途客车,这辆不好,随便可以调换。我们只能自认倒霉,乖乖地跟随她补了票,还没有给我们票据。没票我们怎么坐座位,列车员大大咧咧地说:随便找着坐,想坐那里就坐那里。可是几个人找到了车尾,都没有发现一个多余的座位。有是有,但被人家躺着睡觉,谁都睡得那么香甜,怎么喊醒,只能在车厢的连接处,和许多民工们一同站着。

  站一会儿,蹲一蹲,那滋味可真不好受!过道是车辆的连接处,不时有冷风吹进来,感觉有阵阵冷意吹拂到人身上。时间仿佛又过的太慢太慢,尽管那车听起来“匡匡、匡匡”像贴着地面飞一样,但我们几个人的境地还是依旧没有座位,因为一路上那特快列车没有停一分钟,就意味着没有人下去或者上来。好在我看见餐饮车的师傅取菜有些困难,就主动帮忙,并且还帮他摘完了几筐小白菜,他勉强同意我们在餐桌旁坐坐。我连声说谢,一再声明只歇息一阵子就行,结果我们一直在餐车里安然就坐,进入兰州车站。

  特快就是快,到兰州才六点多一些。一月的西北大地,依旧乍暖还寒,尤其是早晨,寒风一个劲往人的脖子里硬钻。我们此行是参加论文答辩,收拾的比较精干,毕竟要面对的是大学教授。再者乡下的人进了大城市,怎么也要穿的整齐好看些。西装革履的我们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无处可躲,而此时牛肉面馆、商场和超市尚未开门,人模狗样的我们,站在人家的城市,有些落寞和凄凉。

  突然,我看见校门口不远处,有一堆火光燃烧着。看见这红红的火焰,好像人的心头立时温暖了许多。我说走过去烤个火,有人说那里好像是看工地的民工,不要把我们当作抢劫器材或是什么的坏人。天色是欲亮未亮的景致,远处看上去,还不大真切。我们穿戴的实在单薄,一个个浑身打颤,好像落难的“难民”。我说,咱有话好好说,求告一番,也许会让我们烤一阵子的。同行的李君笑着说,那你先去试一试?你这人好人缘,还会见机行事,火车上要不是你的功劳,我们就要一路上站到兰州了。

   我慢慢走过去,果真是一处建筑工地。简易工棚前,围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大概是天冷睡不着,也许是工头不许睡觉,双手烤着一堆火。我说我们几个是到兰大办事的,来的太早了,人家尚未上班,天气有些冷,想借个光烤一烤。那人非常利索地应声说:好啊,一个人正愁没办法打发时光!人多热闹,再添几块木柴就成。说着他找了些碎木头、废纸箱之类的东西,让那堆柴火燃烧得更旺盛,几个人一下子暖和了许多,火车上的不愉快,一路的困乏疲劳,在火舌的烘烤下一点点消失。通过谈喧得知:他姓潘,有三个孩子,前两个是女孩,最后才生育了个男孩。姑娘都出嫁了,只剩下小伙正读高中,家里的大事是全力以赴支持儿子考大学。我问现在的农村情况咋样,他叹口气,说吃粮不用发愁,就是手头的钱还不太宽余。他吃住在工地,一个月发600元(这是多年前的工钱,属于不高不低的收入),勉强可以过活,要是孩子上大学就要吃紧了。看得出,对于我们的借光烤火,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讨厌,而是打心眼里高兴,也渴望和我们谈论一些话题。当时我就想:一般地,城里人喜欢用傲视的目光看待农民和乡里人,不大可能用平和的心头和宽容的眼光对待民工。有人甚至这样形容:城里人下乡是手抓(农民会想方设法招待城里人,把家里能拿出的好东西都尽可能拿出来,不是杀羊就是宰鸡,态度是毕恭毕敬,语言是谦卑温和,话语是友好和谐,透露出农民的实诚),乡里人进城是抓手(城里人看见乡下人进城最大的可能就是握握手,不着边际地谈论一番,顶多请到办公室或者家里端杯茶水,一般不大可能招待乡民,态度往往是居高临下,语言是虚情假意,话语是天上地下,显示出城市人的虚伪)。如果我们能够以包容的眼光走进农民(包括农民工)的内心世界,我们会发现:其实他们始终拥有宽厚博大、宽容美好的胸襟,他们自始至终传承着人性中善良真诚的一面。如果人尊敬他们一寸,他会敬你一丈。你看起农民十分,他们很不能掏出他的心让你看。

  见火势微弱了,那位姓潘的师傅,忙不迭迭地跑到四处,找寻一些柴禾。柴找来后,那人蹲下来,用嘴使劲吹着。浓浓的烟雾在吹拂中弥漫开来,呛得他咳嗽了几声,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他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又一口气吹了几下,火苗再次燃烧起来,那把火重新给寒风中的我们温暖和关爱。见此情状,我有些愧疚地说:潘师傅,给你添麻烦了?没事,没事。你们城里人看得起我(他一定事看见我们衣着光鲜,打扮整洁,当成了十足的城市人,其实我们同样来自乡下,只不过在上班罢了),就是我的福分和造化!我只不过添了几把柴,难得你们和乡下人说几句知心话。我受苦受累不怕,只要盼望着我的儿子将来也和你们一样,住在宽敞明亮的楼房里,吃着我想都不敢想的山珍海味。潘师傅羡慕的望着我们,说每天每天他看见来来往往的城里人在马路上溜达,就想能够和城里人坐在一块,随便说说话,打工回去也能和乡亲们说道说道。那一刻,我的心情没来由地陷入了沉思。佛家说众生平等,还说人人心中有善因。也许卑微也许知识水准不高的乡下人,却有着许多高尚的思想和圣洁的灵魂。他们活着,不虚伪不做作,不卖弄是非,不坑蒙拐骗,实实在在做人,清清白白干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就像太阳一样光芒四射,就像月亮一样纯洁无暇。有一把火,心中想着尽可能给人们以温暖;有一瓢水,祈愿只要谁愿意要,就竭尽所能地给予;有一块吃食,谁如果张口,自己不吃也要救助别人。

   那个寒冷冬天清晨里的那一把火,始终燃烧在我的记忆深处,烘烤着我的灵魂,蔚籍着我的平淡生活,叫我学会平等地看待每个人,尤其是被视为弱势群体的农民。使我常常在梦里梦外不忘记农民的养育和辛劳,不自觉地拿起我手中的笔,讴歌和赞美那些汗水中浸泡、苦难中成熟的麦子和庄稼!
   
  (全文3285字,由原来的3821删除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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