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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遗失了一只猫

2020-10-26叙事散文杨秀芸
它是只小黄猫,瘦瘦的,温顺,妩媚。白天的时候,它会跃上屋顶躺着晒太阳,夜幕降临时,它又会趴在奶奶的腿上瞌睡。它的毛总是光亮整洁,像个爱打扮的娇嫩的小孩,讨人爱。这是我去年离家前的“小黄咪咪”。这只可爱至极的小猫已被我遗忘了,然而今年回家再见
  它是只小黄猫,瘦瘦的,温顺,妩媚。白天的时候,它会跃上屋顶躺着晒太阳,夜幕降临时,它又会趴在奶奶的腿上瞌睡。它的毛总是光亮整洁,像个爱打扮的娇嫩的小孩,讨人爱。这是我去年离家前的“小黄咪咪”。   这只可爱至极的小猫已被我遗忘了,然而今年回家再见它时,那些记忆又倏的回来了。那个喜欢和小黑(一只可爱的小狗)争风吃醋的小黄,喜欢和我玩皮球的小黄,喜欢躲在沙发下用它的小爪子偷妈妈毛线球的小黄,……,那个,我们一家人都离不开的小黄。
  小黄虽然那么的依恋我们,可它毕竟是一只猫,它有它的生活方式。每天,它会在太阳升起时爬到屋顶晒太阳,或和小雀嬉戏,间或用它那锋利的爪子逮一两只小雀。它动作敏捷,小爪子在空中挥来挥去,像个笨拙的孩子捉蝴蝶般。可竟是这样笨拙的爪子时常捉住那看似灵巧的小雀。它对小雀似乎不是生物界简单的弱肉强食关系,我曾见它不厌其烦的将捉住的小雀在空中抛来抛去,且抛得极远极高,见我走近又羞涩的藏了起来,却还时时窥视着我,跃跃欲试,又生怕我带走它的“玩具”。我于是不再动,它又开始新一轮游戏。中午时分,我们总觅不见它的踪影。可一到午饭时分,它又准时出现在院子那堵矮墙上,喵喵的叫起来。有时,它甚至会提早来到客厅里侯着,待我们都起身进厨房,它便乖乖的踩着我们的“脚印”跟了进来。若有一天吃饭时不见它,我们便不停的召唤它,它总会在听到召唤后匆匆的奔向厨房。小黄喜欢吃没有茎杆的白菜青菜以及骨头,它总在我们的脚下喵喵的叫着,像个惹人疼爱的孩子。若是没来得及给它吃,它便会趴在奶奶鞋上(因为它最喜欢奶奶),用它的爪子轻轻的刨。奶奶像对小孩子一样,愠怒一阵,又欢欢喜喜的给它爱吃的。下午,小黄爱上了鸡圈顶上的阳光,它总是半闭着它那双精灵的眼,警惕着四周的一切,却又是那么安详。晚上,它偶尔会同我们一起看电视,大多数时候,它会守着太阳落山,在高高的房顶上与它的猫伙伴们一起玩耍,甚或到更远的地方。可无论如何,小黄也是个乖孩子,午夜前总会从窗户跳进爷爷奶奶的房间,躺在缝纫机上睡觉。   自小黄来到家里,猖狂得肆无忌惮的老鼠们便不见了踪影,往日里大胆从我们脚下走过的老鼠,现在转成了秘密作战的队伍,可我奇怪的是,小黄是怎样不动声色的卸下鼠将们的威风的。从它眼里,我看不到一丝丝胜利的骄傲,也看不到一丝丝战斗的痕迹。人们都说猫成为宠物后已经退化到不能捉老鼠了,可我看不然,我家这只小黄仍能让老鼠们闻风丧胆。   我们已经习惯了小黄和它的生活方式。可是,过年的前两天,它却不见了。我们盼着它的归来,数着,一天,两天,三天……在过了不知多少天后,奶奶告诉我,小黄已经走了十三天了。我诧异于奶奶的记忆,更感动于奶奶对小黄的那份情谊。我们在内心盼望着小黄,竟至每天饭前总会在小黄跳下的矮墙边叫着“小黄,咪咪……”我们仍保留着它的碗,每天总会在它的一个碗里加些它喜爱的羊肝,另一个碗里盛满水。我们也留着它睡觉时垫的碎布,期待着它在某天的某个时刻能回家。奶奶常问三岁的涛涛,小猫什么时候回来。在奶奶看来,小孩子有着一种大人没有的灵性,涛涛的话或许能唤回走丢的小黄。每当想起小黄,奶奶总会感慨。以前,小黄在奶奶的腿上总会翻来覆去,头总枕在奶奶手臂上,可自从奶奶的腿摔伤之后,小黄再也不乱蹦乱跳,也不趴在奶奶那条受伤的腿上了,头也伸得老远,枕在硬梆梆的沙发扶手上。这是怎样一只情深意切的小动物,怎么说走就走呢?莫非是被人捆起来了,否则它不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家和小猫是有很深的缘分的。听奶奶讲,四十多年前,我家曾来过一只猫,肥得像只球,雪白的毛很是漂亮。它连续来了好几天,奶奶看它每天都来,便喂它吃的。它成了我家的一员,吃在家住在家。它还是个捕鼠的能手,那段时间家里居然没了老鼠。好几年过去了,这只大白猫竟无缘由的失踪了。我没见过那只猫,或许它早已死去,但一只猫能在一个人心中放近半个世纪,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裹盐赢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惭愧家贫策勋簿,寒无毡坐食无鱼。”陆游笔下,猫可是捕鼠的能手。“深闺驯绕闲时节,卧花茵,香团白雪,爪位湘裙,回身欲捕,绣成双蝶。春来更惹人怜惜,怪无端鱼羹虚设。暗响金铃,乱翻鸳瓦,把人抛撒。”清代董舜民的《玉团儿》词中,猫清新典雅,娇娇欲滴。猫有千种姿态,万种风情。在文人笔下,猫是可爱娇媚的,但猫除了逗人玩乐之外,它有着丰富的情感,它会玩耍,会流泪,会舍不得家人……
 
  我们呼唤着小黄,一个月,两个月,……,我们一直在等着——这只遗失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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