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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秋天不再来

2020-10-12抒情散文邓荣河
秋天不再来进入农历九月,北方平原上的秋俨然一个垂暮的老人,抓紧最后一息,广阔着、忧郁着、闪亮着……秋正一步步挪动着蹒跚的步子,走向他该去的地方。一夜之间,习习的秋风就把天吹蓝了,吹远了。舞着的落叶昭示着绿色童话的结束,春的誓言跌落尘埃,夏的
              秋天不再来   进入农历九月,北方平原上的秋俨然一个垂暮的老人,抓紧最后一息,广阔着、忧郁着、闪亮着……秋正一步步挪动着蹒跚的步子,走向他该去的地方。   一夜之间,习习的秋风就把天吹蓝了,吹远了。舞着的落叶昭示着绿色童话的结束,春的誓言跌落尘埃,夏的骄傲急剧褪色,秋被悲壮的锁起,如花的灿烂,锁在门外。在九月的乡下,秋智慧的额头被一种久违了的近乎尽善尽美的宗教情绪抚摸着,庄重而不乏祥和。   天空中偶尔见到了南归的大雁。不是不想走,也想继续留。然而来自北国冬天的威胁,源于南国春天的召唤,促使雁儿们只能在秋天将要结束时就向往春天的伊始。雁儿们就是训练有素,纵使别离,也是高雅的别离;纵使恋恋不舍的走了,也要在高远的天空细细琢磨一撇一捺的真正含义。“人”,一个个飞动的“人”,一个个韵味十足的手写体的“人”,舞在苍穹。人,万物灵长的人啊,几时也像雁儿般郑重其事的看重过自己?恋家的麻雀是不惧怕寒冷的。在渐凉的习习的秋风里,欢快的麻雀们俨然就是米勒画中复活了的一个个拾穗者,在秋天的田野上,尽情的捡拾着农人们丢落下的快乐。太多时候,捡拾比给予更有意义,更能让人坚守一种从不轻易弱的自尊。   池塘里,秋荷显得有点老态龙钟,病怏怏,活脱脱一个多病老者。然而,真正的健硕不在荷的额头,在脚底。荷的脚交错在凉凉的水底。经过春的萌发夏的孕育,到了秋天,荷已经有了骄傲一生的资本——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藕,正在水底煎熬着将要出世的焦急。而自由自在的鱼儿们全然没有半点的顾虑,是啊,自由惯了的主儿,永远拥有着别人无法理喻的惬意——纵使风紧雨急也全然不在话下,何况这小小的季节更替?池塘边的芦苇衰败的更早,秋风里早早佝偻起腰身,蓄攒起雪白雪白的发须。与秋荷相比,秋苇不敢比也比不起,随风倒了一辈子,到了晚年也没能站稳根基。是啊,骨子里的软弱,最终决定着一切。   秋分过后将是寒露,小村旁的枫林忧心忡忡——属于自己的哪个最辉煌也最惨烈的日子即将来临。枫林知道,春在这个林子里死去,夏也在这个林子里老去,秋呢?秋也将在这里淌着殷红的血,默默祭奠故去的父老兄弟。梧桐等落叶乔木知趣的很,风儿刚刚一凉,就开始打点退却的行装。稀稀落落的掉着一片片叶子,悄悄的为自己的选择鼓掌。有时急流勇退或适时而退,何尝又不是一种难得的智慧——退,也是守;守,为了来日的进。   春华秋实,谢了果子的果园尽是轻松。缀满果子的日子当然是一种荣耀,一种让人另眼相看的荣耀,但同时也是一种沉重,一种来自被格外关注的沉重——既提防骤雨的奇袭,又小心贪婪的灾虫。当果子谢了,叶儿落了,果树们才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安宁。而给予果树们这份安宁的最有力的手,恰恰是凉凉的秋风。由此看见,有时外表的冷漠,恰恰隐藏着一种看不见的温情……   秋走着,磕磕绊绊的一路向南走着,秋天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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