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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流浪二胡(外一篇)

2020-10-08叙事散文吕永红

流浪二胡有一个精灵,漂泊如三春之水,清冷似冬夜之月。有一个情灵,惆怅如初夏细雨,悠远如深秋桂子,有一个精灵,它注定了永远都在流浪——二胡,流浪的二胡。广袤雄浑的蒙古草原注定是马头琴的摇篮;大风起兮云飞扬的黄土高原养育了唢呐;而杨柳青青,小
流浪二胡
  有一个精灵,漂泊如三春之水,清冷似冬夜之月。有一个情灵,惆怅如初夏细雨,悠远如深秋桂子,有一个精灵,它注定了永远都在流浪——二胡,流浪的二胡。

  广袤雄浑的蒙古草原注定是马头琴的摇篮;大风起兮云飞扬的黄土高原养育了唢呐;而杨柳青青,小桥流水的江南永远都是二胡生生不息的沃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风情孕育一方尔器,只是我不知道是江南选择了二胡,还是二胡选择了江南。

  二胡之于江南,恰如杏花春雨之于江南诗一般绵长。高山流水,我们只见俞伯牙的那具焦琴;浔阳江边我们也只闻白居易的那具琵琶。但即使没有焦尾琴和琵琶,便谁又能说二胡就不会流放于江南?

  流浪的二胡注定了它根本不属于墨客骚人显贵官宦,流浪的二胡注定只属于百姓黎民凡夫俗子。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二胡开始在江南流浪,我只知道当如水的月光笼罩大地时,婆娑杨柳南风熏暖,袅袅的垂烟缭绕于乡野谷场的时候,二胡便开始流浪。带着一份忧郁,带着一份无奈。

  《二泉映月》的音符正表达了它的无奈。《高山流水》的曲调缓缓的铺洒开来,我知道那流浪的二胡是在寻觅一个知音,《竹枝词》的节拍在心头拂过。我知道流浪着的是一种沧桑。二胡的流浪是一个灵魂的流浪。是一个时代的流浪,更是一个民族的流浪。

  流浪的二胡我们无法寻觅,因为它早己化作无影于浓浓山水之间,早己飞黄蝶于草丛间。流连在风轻雨淡,池塘蛙鸣,黄莺啼鸣,乡野处处的江南。我们伤感地承认,在江南丝竹中,二胡也许是富有悲剧性的,便这悲剧是源于它那流浪的本性,还源于它对生命太多的挥洒。

  盈盈的水墨,脉脉的余辉,流浪的二胡不止是一种悲伤和困顿,一种沧桑和无奈,更是一种奋进与抗争,一种昂扬与坚韧,它是生命最深沉的诠释。




林妹妹的眼泪

  黄昏,她独作窗前,眼前尽是夕阳下余晖中流水般的幽美,昏暗的阳光洒在娇嫩而又多泪的脸上,宛如青烟中的一株百合,本该吟诗作画,轻歌曼舞,但她去无动于衷,眼前的这一切怎么也抵不过去心中顽皮而又多情的宝哥哥,只是他才是她心中的一景,也只有他才能真正进入她的诗,走进她的画。

  可如今她却独作窗台,手中依然拿着那擦过无数累滴的手帕,手帕也有情,为她的流泪而伤心,似乎只有它才能理解她的心,更能体味她的情,她的眼泪依然留着,落在手帕上,似乎是一种诉说……

  她想起了初进贾府,第一眼看到的那个顽皮的小子,更惊奇的摔灵石,最可笑他的这个妹妹似乎在哪里见过,从子他变成了她心中完美的诗,从子她心中便有了她的宝哥哥。他挨打,她为他哭肿了双眼。他多情,她为他生气。她流泪,他为她伤心。她生病,他为她担惊。有时他甚至为她的流泪而流泪。

  一同偷看《两厢记》的默契,让他们心中有了更完美的爱情。她喜欢《两厢记》中的自由,可他更憧憬其中的完美。他们都在追求。然而现实却然他们天隔一方,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他们都已是满脸疲惫。

  现在,她已经伤痕累累,憔悴的她经不起无情的打击,忧郁的脸上尽是多情的泪水,尽是无情的思念,她的脸如失去水滋润的花一样枯萎了,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多情的泪水无法滋润那张枯萎的脸,疲惫不堪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丝丝绝望。

  黄昏依旧,泪水依旧,相思依旧,弱不禁风的她,缓缓的站起来,憔悴的脸上泛着点点忧郁的泪光。她向着花园走去,因为在那里才有温暖的回忆,曾今在那里她的宝哥哥为她流泪,为她伤心,也为她擦泪。

  潇湘馆的路是那么幽长,是那么无尽,她独自蹒跚在那条绵绵的路上,身后没有丫头跟着,只有那烦心的鸟叫,只有那无情的落花。曾今她为落花伤感,只有多情的宝哥哥才能抚慰她那颗伤感的心,也只有多情的宝哥哥才懂她。如今她又见到了落花,可又有谁来为她擦泪?又有谁来陪她伤心!她绝望地走着,无助的走着。曾经美好只是短暂的回忆,优美的情诗,工整的爱联,完美的心有灵犀,早在她心中荡起了层层波浪。

  忘不了宝哥哥柔情,也忘不了宝哥哥的关心,更忘不了多宝哥哥的真情。有多少个忘不了,又有多少个牵挂,还有多少个舍不得舍不得那些上演真情的诗,舍不得那些带有真情的画,更舍不得还有真爱的宝哥哥,她怎么能忘得了!

  风来了,她在风中飘着,无情的风似乎要刮走伤感的她,她禁不起丝丝风吹,更禁不起离别的伤痛,无奈的她只好黯然神伤,独自离去……

  好不容易到了花园,满眼的落花在她枯萎的脸上有洒下了点点伤痛,黄昏中片片落花飘在她无奈的心头,漱漱的泪水滴滴打着她曾今心动过得情诗和情画。似乎她的眼泪要冲走所有的落花去滋润另一个明媚的春天。可是她没有办法,眼泪愈流愈多,伤痛越来越深。也罢,既然泪水冲不掉也无法滋润就让她葬了它们吧,让那些看了就流泪的东西长眠于此,也好让她抹去这段痛苦的回忆。

  她犹豫了,她能舍得吗?她真的要抛弃这段美好的回忆吗!片片的落花是她撕碎的心,绵绵的眼泪是她斩不断的情,这样就好,就让她的眼泪呆着它们随记忆消逝,谁叫它们命运多舛!她跪倒在片片落花上,手捧着撕碎的心和无法斩断的情无奈而又舍不得的葬了它们,一点一滴,一丝一缕,点点滴滴,丝丝缕缕,纷纷扰扰,缠缠绵绵,更兼迷迷茫茫,凄凄惨惨,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也许他们就不该相爱,什么《西厢记》,什么有情人终身眷属,对于她都是过眼云烟,寒潭微澜。

  风依旧,爱已无,恨却成,她在恨她的宝哥哥吗?她可是明明爱着她的,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应该恨谁,她只是绝望命运为何如此捉弄她,让她守着爱却不能爱。风依旧如梦,轻易就如风。句句情语又回荡在她耳旁,化作一阵风而去,当她听到她深爱的宝哥和另外一位女子厮守终生时,她便带着眼泪含恨而去,然而就在那个黄昏,还是那张枯萎的脸,在那儿却留下了永远的遗憾,洒下了为爱祭奠的泪花:她便纵有千中风情,又能给谁去说呢?

  还是那个黄昏,还是那阵风,还是那些落花,她的眼泪永远是流不完的,黄昏的地平线上划出一道离别,相爱一是幻灭,化成苦苦的,相思泪那阵风去。

  那夜,她无眠,只有一帘幽梦,梦里花落如雪,她还在流流泪。


[ 本帖最后由 吕永红 于 2008-11-24 15: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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