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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沉重的托付

2020-09-24叙事散文叶浅韵
华的身上挨过四次手术刀的侵略了,这次又传来必须手术的消息。她那纤弱的躯体怎敌得过这疾病的折磨呀,可这是无法选择的结果。她来单位收东西,临行前交给我一封信,信口开着,随口问一声我能看吗?华说你当然能看。收了信封忙着处理工作的事情,闲暇下来立即
  华的身上挨过四次手术刀的侵略了,这次又传来必须手术的消息。她那纤弱的躯体怎敌得过这疾病的折磨呀,可这是无法选择的结果。她来单位收东西,临行前交给我一封信,信口开着,随口问一声我能看吗?华说你当然能看。
  收了信封忙着处理工作的事情,闲暇下来立即打开信封看看,“遗言”!我差点没吓昏过去,心脏受到极大的刺激。内容是嘱托我在她身后替她把财产交付给儿子云云,这份量叫我如何担待得起呀。她怎么会可能有意外呢?不过是一次医院里最平常的手术而已,而且不是能致人性命的关键位置。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我让心情平静下来,拔通她的电话安慰她不会有事,她爽朗的笑声让我放下七分的担忧。
  还记得很久前另一女同事生病了,我陪她散步,她说他年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唯有把女儿托付给我她才放心。除了安慰我能说些什么呢?命运一定不会这么薄情的。可是我却分明感觉到岁月的风凌凌地吹过我的头顶。
  这些沉重的托付我又怎么经受得起呢?
  这有情的大地,这无情的苍天,它们都在向我微笑着,不知道哪一天幸福就突然来临了,也不知道哪一天噩梦就横生了。我真不知道前面会有多远的路,我只是一直走着,指望着与我同行的人可以一直走到终点。
  在我心里,所有的生命都应该行走在正常的轨迹里。自父亲的突然离世,我才开始仔细思量这人生的归路。无论是寿终正寝的祖母,还是英年早逝的父亲,人生似有太多的宿命。生命强大得可以战胜所有的困难,也脆弱得一瞬即逝。很多嘱托都有来得及说出口,世界就沉默了。
  父亲,他来不及给我任何的嘱咐,他以为只要去医院打一针就能安然回家了。哪知,这成了隔世的疼痛,多少个漫漫的长夜里,眼泪湿了枕畔。彻骨的悲痛最后化成了无声的力量。上天对我唯一的眷顾就是因为有梦,父亲偶尔会入梦来,或是阴沉的脸,或是朗朗的笑,一切如他在世时的音容。可是他再没有一句嘱托,我曾多次跪在父亲的墓前窃窃与他私语,我想要他的嘱托,想为父亲的意愿去尽一切力量。
  我一直无缘得到父亲的哪怕是一次梦境里的嘱托,直到最后我把这样的结果理解为无言的嘱托。在这样一种不是期望的期望里,我只能以更高的标准去要求自己,从不敢懈怠一切责任与义务。
  细数过往,我曾接受过无数人嘱托,通常都能诚信做好,并力求尽善尽美一些。儿子说妈妈你也太热情周到了,老公说你也太良苦用心了。这一切,只因为心中有父亲的嘱托,我害怕我办事不力会让父亲失望,我担心我受托之事无法忠人之心。我打扫过心灵之上的所有尘土,我等待过偶尔飘荡的灵魂,只为心中那片踏实可信的土地。
  在所有被托付过的事情里,因为都是彼此面对面的交接,或是电话网络的联络着,从没有哪一次的嘱托让我觉得是与众不同的,我只要尽力地按既定的目的去做好就行了,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沉重的感觉。
  华的这一次托付让我觉得好沉重好沉重,如果出现万一的结果,她这是以性命相托,要我按她的意愿去完成,我不敢不答应,可是我也不敢去答应。怀着各种担忧与祝愿,切记下这忧心的文字,聊以为念,愿华的一切平安。
   [ 本帖最后由 叶浅韵 于 2011-12-14 20: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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