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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风吹过田野

2020-10-01叙事散文木桂子
风吹过田野它们像三月的水浸漫过来,风吹着馨子的软。远处是一大片开阔的田野,挥动着锄头的剪影,三三两两。可以想象,那潇潇洒洒挥锄的姿态下,定然存放着一颗优雅闲适的心。锄头与泥土做着亲切亲昵的动作,一颗勤劳热忱的心洞开了早春三月的农田,洞开了早
       风吹过田野   它们像三月的水浸漫过来,风吹着馨子的软。远处是一大片开阔的田野,挥动着锄头的剪影,三三两两。可以想象,那潇潇洒洒挥锄的姿态下,定然存放着一颗优雅闲适的心。锄头与泥土做着亲切亲昵的动作,一颗勤劳热忱的心洞开了早春三月的农田,洞开了早春诗意的心。带着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带着对人生的理解和练达,透过那些动作,以及剪影和大片土地组成的风景,我分明洞悉出一颗澄澈、透明,亲切、自然,潇洒、自如的生命本真的自然之意、自然情愫。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景致,我忽然觉得一种欣喜之后的悲哀。   很多时候,作为一种职业角色,我们总是刻意地伪装自己 ,总是把自己人为地设置在一种刻板的状态,带着世俗的冷峻面孔,直面一些可爱的人群。比如,面对学生,我们多半以一种固有的严肃神情与他们交流,似乎唯有这样,方才为人师者。威严、威仪似乎成了师道尊严的代名词。久而久之,学生对我们无形中形成了一种敬畏感。于是一些胆怯的内向的学生,便不敢越雷池半步。自然,他们中的一些“喜忧”之事,我们也无福分享了,这实在是一大“损失”。   时间周而复始, 每天的事情也重复着单调。然而,这些呆板、刻板,严肃、冷峻的待人处事的方式真是我们的内心所愿吗?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朋友,他常说他和他们家“古板”的生活观。在他的观念里,似乎与人接触、交往,是不允许嬉笑怒骂的,更别说什么“玩世不恭”的幽默风趣的谈笑风生。一切的交流,均是正襟危坐、正儿八经;是那种工作式的近似于上下级之间的三下五除二的简单明了。这是工作时候的风格,而即便是生活,他认为也不该有太多的“修饰”语言,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开门见山式的;自然更不欢迎味精方糖的风趣点缀,生活,就是柴米酱油醋的简单叠加——一 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刻板,僵化。   想起曾经与其言及的林语堂先生关于“游戏人生”之说。一听说“游戏”一词语,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极力反对。那种强烈的态度,真让我想到了“固执、顽固”之词。而其实,林语堂先生所指的“游戏人生”的观念,绝非是那种放荡人生、弃人生于不负责之态。恰恰相反,正是他对人生的认识达到一定的层次后,作为一位大家,站在一定的高度,审阅人生。林语堂先生觉得我们大多数人是属于半玩世者,是最优越的玩世者。这是孔子的孙子——子思所倡导的中庸生活。这种中庸的精神是在动作和不动作之间找到了一种完全的均衡,其理想,就是一个半有名半无名的人;在懒惰中用功,在用功中懒惰;钢琴会弹,可是不十分高明,只可以弹给知己的朋友听听;文章可以写,可是寄给《泰晤士报》的信件有一半退回。他指出,这样中等阶级生活理想,是中国人所发现的最健全的生活理想。一切可以不必太严肃、太拘谨、太庄重。他觉得在有限的人生岁月中,我们应该怀着一种优雅从容闲适恬淡之意,从从容容,潇潇洒洒,万事莫过分强求。这实在是一种大气度,大气量,大境界。   随意,从容,潇洒。说得多好。就像早春三月漫过来的水,拂过来的风,挥动的锄头。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却将这些宝贵的东西丢弃在人生的道旁, 被世俗的“中规中距、道行道义、墨守成规”等条条准则法则给扼杀。而我们所做的这些所谓的正规正矩真是我们内心流淌出来的本源水吗? 答案,有一半是否定的。   在今天下午捧读的《罗兰文集》中有一篇小说,名叫《绿色小屋》,故事里有一首歌词:   我有一个绿色的世界/那里有绿色的太阳 /绿色的月亮/有绿色的小屋/绿色的门窗/在那绿色的床上/有我绿色的姑娘 /她有猫样的绿眼/叶样的衣裳/海洋的心海/莺样的歌唱/在绿色的世界/我有绿色的梦想 /我要把我绿色的梦想/搭盖在常绿的山上/搭盖在常绿的海上/搭盖在我绿色的爱人/那海样深沉芬芳常绿的心上。   这首绿色歌词固然表达了小说主人公宪刚表哥冲破世俗牢笼的内心渴望,对生命本真、自然绿色的呼唤,同时,不正代表了我们大多数人,尤其长期生活在中规中距环境中人们的心声吗?譬如,我刚才提到了我自己,及我的朋友,在无人限制的自由空间中,我们还是愿意释放自己的。比如在家,我会跟着曲子和女儿一起翩翩起舞,或优雅舒展长臂,或袅娜扭转腰肢,让身心得到尽情地释放;有时候在校园里,看着孩子们开心欢快的样子,也想过去与他们一同欢歌。而那种做作的心态却常常让我控制内心嘴角的哈哈爽朗的笑姿,令自己陷入僵硬、尴尬状态。我的那位朋友,具体情况,我虽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他在真实的自我面前,是很喜欢嬉戏和玩笑的,时常发出孩子般天真灿烂的笑。而这样真实的内心隐秘,却难以让常人窥见。   现在,太阳即将下山了,远山的夕阳正赤诚地裸露在山岗,以一种生命本色的温度呈现在我面前。   学校已经放学,安静的校园,几只小燕子正在栏杆上悠闲大胆地跳跃着,轻快,幸福。   不禁抬头,远处锄头挥动的剪影,依然在暮色中潇洒,自由。   苏东坡的“江上清风,山间明月”和陶渊明的“夕露沾我衣,鸡鸣桑树颠”,与眼前的这一片旷野相称着。   夕阳之际,漫步人生,难道不该自由,练达,潇洒,率真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边的最后一缕晚霞逐渐隐去,而一些心灵之光正慢慢升腾。
[ 本帖最后由 木桂子 于 2009-2-26 16: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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