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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沉默,让你如此美丽

2020-09-24抒情散文娴情逸致
城市的夏夜,即使到了晚上九点,仍然悬浮着白天的喧嚣、不肯散去。街头的人流如织不断,街道两旁店面并不太大的小服装店,飘散出流行音乐的轻糜,抚摸着路过和进出小店人们的皮肤、感官。小饭店前的露天餐桌,也不顾尘土的眷顾,被正在进食的人们围笼着,仿佛
  城市的夏夜,即使到了晚上九点,仍然悬浮着白天的喧嚣、不肯散去。街头的人流如织不断,街道两旁店面并不太大的小服装店,飘散出流行音乐的轻糜,抚摸着路过和进出小店人们的皮肤、感官。小饭店前的露天餐桌,也不顾尘土的眷顾,被正在进食的人们围笼着,仿佛也欢喜、释放着白天在店内积郁下来的烦闷。而趁夜出来消暑的人们,一边用筷子夹着吃菜,一边豪饮着夏季的黄金饮品啤酒。这一切夏夜喧嚣的景象,相互吸引和映衬着人们的视线,只有天空中偶尔吹过的一丝微风,才让人们略感到露天夏夜的些许惬意。而我每次在夏季夜色中的街头散步,收获的只是一身汗水和感受到仍然被延续着的白天的喧嚣。俗话说,心静自然凉,于是,我从内心里唤起了自己曾经见过的静默景象,来带给我身处夏季里的心灵静美。

  我想起了曾经去过的江南小镇,无论是鲁迅的故居绍兴,还是蒋介石的家乡奉化,那些小镇人口并不太多,即使是在白天,街头也是显得非常清静,给我的印象真的是如诗、如画的小桥、流水、人家。不宽不窄的街头,空气湿润清新,生长着造型不一、叶片不同的绿色植物。行走的不经意间,就会发现前边有一处小桥,小桥的底下有一条小溪无声无息地流过,我的心灵顿时便被那小桥和溪水撩拔地异常灵动。难怪乎江南出才子、才女,必是这灵秀之景色,滋润了他们的性情和秉赋,从而成就了他们的才学、修养。

  我想起了曾经去过的泰山,顺着一个个的石阶攀援而上,两边的山壁上,题有不同内容的石刻字词,它们沉默、无言地叙述说着一个个历史典故,也点缀着泰山这座挺拔、俊秀的山锋。特别是当我看到肩挑着食物和砖块的挑夫,负重低头不语地上行,他们时而用衣服袖子擦拭汗水的背影,折射给我的是一种普通百姓内心里所拥有的力量和坚持。而到达峰顶后,我更加感受到的足下的这座高山所拥有的宏阔胸怀,多少年沉默不语的大山,深藏着多少四季轮回中的岁月的积淀。在清晨的观赏日出,更是让我领略了太阳喷薄欲出的壮观景象,由起初的暗红色,逐渐变成通亮的金红色,使云海和山锋被渡上一层霞辉。我凝思感受着经年沉默不语的太阳,是怎样无休止地的旋转着,带给居住在地球上的人类光明和温暖。

  我想起了曾经去过的杭州西湖,虽然有过不少的文人、墨客描绘过它的美丽和不俗,但在我记忆深处中留有的却是它的静美。初到西湖边,首先是被它围绕在岸边的开放式的花园景致所吸引,缓缓地行走在由各种绿色植物铺成的小道上,感受着一片片清荫和香草,我忘却了此时是在一座繁华的城市里,而仿佛是置身于一处世外桃园。而走近西湖岸边,缓慢流动的湖水,像烟波浩缈地隔世,不由得让我想起那心动襟摇的苏小小、白蛇传的凄美故事。一切传说、一切人文底蕴,都好像是从这灰蓝色、灵动的湖水中折射而出,与湖水中的三潭印月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天然浑成的静美图画。

  我想起了以前的春节,一家老小围桌而吃团圆饭的情形。我的姑夫,一个河北外乡人,平时沉默少语,年青时一人来到太原工作。和姑姑结婚后,便在每年的初二,随着我唯一的亲姑姑回娘家,而姑姑的娘家便是奶奶一直居住的父亲家。初二那天,是我家最热闹的一天,当人们相聚谈兴甚欢时,姑夫已经在厨房开始粗加工,把要炒的肉和菜都准备在不同的盘子里。全家十几口人,于是分两桌就餐,人们就桌后,姑夫开始动炒,随炒随上。当家人吃得津津有味时,姑夫始终站在灶前忙碌。当最后一道菜炒好上桌后,姑夫脱掉围裙,来到餐桌就座,人们都向他敬酒,和他说:你辛苦了!他只是憨憨地一笑,说:不辛苦,你们吃好就行。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以微笑面对家人,默默地付出,让他在我的心里一直有很美丽的人格形象。虽然他由于心脏病,不到50岁就过早的离开人世,但他一生中保持沉默少语的性格,至今让我感到非常美丽。

  我平素也不喜欢太过的喧嚣,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公众场合,我始终认为,一个人的沉默,并不会淹没你内里的素质和聪敏。写到这,我想起了某些作家笔下的欧州城市。在那些西方的发达城市,无论是公众场合,还是市民的居住社区,都显得很安静,人们各行其事,街头也没有泛滥、超响的音乐入耳,需要说话交谈时,人们也是低声细语,全然是一幅静默的生活场景。不是说,一个城市的静默,代表着这个城市的文明、修养程度,我感觉说得非常有道理。

  而在不适宜说话的场合,保持沉默却不失为一个人的综合素养和品德的反映。当你遭受委屈和误解时,沉默让你多了一份宽宏的胸襟。当遭受失败和挫折时,沉默让你多了一份思考的空间。当你和别人冲突时,保持沉默又让你显示出了礼让三分的优良品德。

  怀想静美的山川景色,怀想沉默的亲人世交。在这个夏季喧嚣的夜晚,尤其让我感到:沉默,让你如此美丽!

  (2009年8月2日写于枫叶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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