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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守望春天

2020-09-24叙事散文安蕊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而这个冬天,很冷,冷得出奇。它以第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雪开场,冷得让人猝不及防,出现了少有的零下十七摄氏度的低温,这是近二十年来,在我们鲁西北平原是极为罕见的。这样的冷,让人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寒地冻。往年,下雪是罕见的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而这个冬天,很冷,冷得出奇。它以第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雪开场,冷得让人猝不及防,出现了少有的零下十七摄氏度的低温,这是近二十年来,在我们鲁西北平原是极为罕见的。这样的冷,让人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寒地冻。往年,下雪是罕见的事,今年却一反常态,居然接二连三地下了好几场,似乎还不过瘾,春节已过,没想到还会正月十五雪打灯,紧接着,阳春三月又飞雪……

这冷,步步紧逼啊。

这样的气候对我来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从降温开始,就一直手脚冰凉,像触到铁一样凉,十个脚趾头冻了七个——想当年少年时,在东北黑龙江居住,零下二十多度也没冻成这样啊——究其原因,我自己分析,就是这次冷是没有预兆的,它不是一点点冷起来的,而是骤然而至,突然袭击,让我毫无准备,我第一次尝到了冻伤脚的滋味。晚上暖过来时,就奇痒无比。从开始发现冻就抹了冻疮膏,还是没有控制住,直到冻处溃烂,一瘸一拐地走在这个冬天。

我在痛苦中,无数次暗念着春天的名字:来吧,快点来吧。

可是,这个春天却比往年来得迟了又迟。立春已有一个月,天气还是乍暖还寒,反复不定,春天像个调皮、贪玩的孩子,半路停下来,跑来跑去,完全忘记了赶路。太阳总是遮遮掩掩地不肯露面,天气一直是多云或阴天状态,风也多了。天地之间,被大面积的潮气笼罩着。而这当儿,风湿病又找上我了。我的手、脚和腿关节疼痛难忍,尤其是下半夜会疼得睡不着,双手麻木,屈伸困难。万般无奈中,春天成为我心中唯一的一团火苗,我时刻都在期盼着,盼望着春暖花开的日子快点到来。

忽然想起了《守望春天》那个故事:狼妈妈带着它的孩子有气无力地走在干净的雪地上,大雪封山,它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寻到食物了。突然,狼孩子大喊:“有食物了!妈妈快去拿。”那是夹在猎人夹子上的一块肉。狼妈妈知道拿到这块肉意味着什么。又过去几天,狼妈妈和狼孩子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狼妈妈终于决定去拿这块肉。当它用力把肉甩给它的孩子时,大喊着:快跑,越远越好。狼孩子问妈妈怎么不和它一起跑,狼妈妈说,它要在这里等待春天,春天来了,就去找它……

故事里的狼妈妈爱子心切,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孩子的生存,她清楚地知道,只要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孩子就能继续活下来。而读了这个故事的我相信,继续活下来的狼崽,肯定会在每个春天要到来的时候,会专门跑到这个地方,等待妈妈的到来,因为它知道,春天到了,妈妈就会回来——这个美丽的谎言,要直到狼崽慢慢懂得之后才会被识破。我更相信,这个美丽的谎言纵使被狼崽懂得了,也会继续相信下去,因为它更应该知道,它的每个春天,都是妈妈送给她的,它的每个春天,都是充满母爱的温暖。这样的温暖,肯定会令它想念一生。


春天,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季节,大地万物,不管卑微的,还是高贵的,无论动物植物,都在渴望春天。对动物来讲,春天意味着冰雪融化,万物生长,就可以寻到充饥的食物。对人类来讲,春天,就意味着寒冷走远,温暖走在铺满阳光的路上。春天是一切希望的开始,是心中的太阳,是一盏照亮黑暗的灯。每个人的心中都在守望春天,春天不单单是吹面不寒,花红柳绿,春天更是打开冰冻一冬的僵硬的土壤,打开筋骨,打开思绪的季节,是充满希望的,所有被冬天冷却的希望开始慢慢解冻,开始耕耘播种,开始施肥浇水。

我酸痛的四肢也是如此渴望春天,春天就像我的小手炉,温暖着我冰凉的手脚。我会在意每一个晴朗的日子,走出去,走进阳光中,活动一下筋骨,阳光似乎有着一股魔力,在它的拥抱下,我的筋骨的疼减轻了。站在阳光下,人也有了精神,褪去了阴天里的疲惫和愁绪,开朗起来。喜欢看看天,寻找一下风筝,追寻牵着长线的小手和笑声,看看南飞的燕子是否归来,是否在谁家的屋檐衔泥。

用一份足够的耐心,一天天地等待,在反复无常的气候变化中,在一股又一股的寒风中,终于,我惊喜地发现,门前的那株垂柳,迎着一场雨夹雪吐出了嫩芽。在枝桠处,星星点点露出鹅黄,像暗夜里闪烁的星子,让人心里升起小小的火焰,一闪一闪,温暖着心田。尽管渺小,却是执着的、顽强的,它是战胜了严寒的小英雄啊。我在心里高兴地欢呼:久违的春天,终于来了。

我忽然想起作茧自缚的蚕,需要一次又一次地痛苦分娩,脱掉层层围困,才能最终成为美丽光鲜的蝶。而这个过程,是不能依靠别人的,别人的施舍和帮助,都会让它失去长成一双有力的翅膀的机会。而作为人类的我们,在面临寒冷和苦难时,也要自立,不能祈求别人的施舍,无论境遇如何艰难,也要保持一份定力在心,毕竟,困难在漫长的人生当中,是短暂的,就像一年四季,寒冬只占了四分之一,我们只要能挺住,在困苦和磨难中,坚持下来,越过这个坎,温暖就会来到。

所有的生命,只要不放弃,坚持着活过冬天,春天就会拥抱你。


[ 本帖最后由 安蕊 于 2010-3-28 12: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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